上次一别之后,摩斯无时无刻不告诫自己,他与林林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自己身上背着父亲石颜摩奇的期许,更有身为波魔龙族将领的使命,不能因为一个女孩,驻足停留浪费时间。
直到在河边见到康林林一脸沮丧的模样,摩斯发现自己怎么也放不下心,寻思着因森古阻拦,自己失去了华珏这条线索,眼前受到黑魔龙族保护的康林林,或许是唯一机会。
有了完美又正当的理由,摩斯鼓起勇气,大胆朝康林林接近。
为躲避来人,二人藏匿于朱河房中的卧榻之上,避免林林慌张之下露了陷,摩斯将她揽在怀中,没想到怀中女子极不安分,惹的摩斯意乱心迷。
所有坚持,在康林林粉唇轻触自己下頜时,全数崩解。摩斯凝着康林林的水眸,一霎断了理智,迷失了心,心动不已。
是他冲动了吗?!
看着她若无其事的模样,摩斯有些怅然,想着若真是自己自作多情,他该庆幸自己没挨巴掌吗?
康林林心神不安,想冲出门去,蒙面黑布落在地上。摩斯拾起黑布,侧身挡住她的去路。林林低头抬眉,全身颤了一下,伸手遮住自己的唇。
不是表现的毫不在意吗?!摩斯扬起嘴角,感觉又好气又好笑,拿着蒙面黑布在手中晃了晃。
我这是病了吗?康林林心跳紊乱,难以呼吸。
清晨在河边时,她想着自己是因华珏重伤而影响心绪,那刚刚呢?!是差点就要被人发现的缘故吗?见摩斯对着自己笑,心中莫名有些怒意,嘟着嘴,一把抢过黑布绑在脸上,打上两个结,紧紧遮住自己鼻唇。
康林林前脚刚踏出房门,听见后方人声传来。
“是谁?!”朱府内巡夜的家仆,发现了康林林的身影。
“我….”康林林呆愣原地,还来不及反应,就被摩斯一把抱住腰际,纵身一跃飞起,消失在夜空之中。
朱府家仆发现府中遭到外人闯入,连忙大声喊道:“小偷,来人啊,遭小偷啦!”
一吻之后,此刻亲密的距离,让康林林尴尬不已,在高空中不断挣扎喊道:“你放开我,我自己会飞。”
见林林抗拒,摩斯只好缓缓松开揽住她腰际的手。
从小受到严格训练,摩斯魔力修炼扎实,飞行高度也比起康林林那日带着小红倌离开寻芳楼时高了许多。
不一会,康林林摇摇摆摆,无法平衡:“啊…救…”上下颠簸,高度急速下坠。脑海中闪过自己童年时期的记忆:“泗叔…”都怪我没有好好学习:“之前的伤还没好呢!这次又摔的更重了。”双眼紧闭。
摩斯见状,当即俯身而下,大手一伸捞起林林,将她护在怀中,二人在空中转了一圈。
原本预期的疼痛,一点也没有发生。
摩斯眉头微皱,闷哼一声,背部重摔落地,康林林睫毛微微扇动,感觉自己像是撞进一块扎实的棉花之上,毫发无伤。
见到摩斯一动也不动躺在自己身下,康林林跳了开来,抓住摩斯手臂大力摇晃着:“石头,你没事吧,石头。”看着摩斯毫无反应,康林林脸色惨白:“该不会摔死了吧?石妖平日里会有呼吸吗?”伸出颤抖的手指,打探鼻息。
摩斯听见康林林在自己身旁自言自语,觉得逗趣,在林林打探自己呼吸时,憋着气止住呼吸。
“没有呼吸?!”打探不到任何气息,康林林大惊失色:“怎…怎么办…可是…石妖平日里会呼吸吗?”从前怎么没想过问泗叔这些问题,对了!心跳!
康林林灵机一动,俯下身去,将耳朵靠在了摩斯胸口,噗通!噗通!噗通!急速心跳声传来。
有心跳没呼吸?!康林林不可置信,耳朵贴在摩斯胸膛思考着…
觉得贴在自己胸膛的林林傻的不可理喻,摩斯终于忍不住,嗤笑出声:“听那么久,是舍不得离开了吗?”发现自己被耍的康林林猛地坐起身来,充满水气的大眼,气鼓鼓瞪着他:“你居然骗我。”
见康林林一副要哭鼻子的模样,摩斯赶紧转移话题:“你一个巫族女孩,怎么学会飞?”听见摩斯的问题,康林林有些心虚:“你一个石妖都能飞,我巫族为什么不能。”
“不过,你的师父也太差了…”摩斯一脸嫌弃说道。
“谁说的,我的师父可厉害了。”听见摩斯如此说泗叔与父亲,康林林不乐意地回嘴道:“是我自己摔疼了…不愿意学的。”沉着脸,不愿意说话。
见康林林板着脸,气呼呼的模样,摩斯嘴角微勾说道:“别气了,下回我找机会教你,保证你摔不疼…”
“少骗人了,摔就摔,哪有什么摔不疼的。”听着摩斯的话,康林林觉得有些荒唐,如果摔不疼,那她这一身瘀青又是怎么来的。
“不愿意学就算了,我可是几十万石妖当中,最会飞的一个。”不能说自己是几十万波魔龙族之中,魔力最强大的魔族将领,只能说自己是最能飞的石妖。
原来这六界之中,有那么多石妖的吗?康林林上下打量着摩斯。想着,泗叔再怎么厉害,黑魔龙族全族也只剩下父亲,泗叔和自己三人,不对,再加上表哥,那就是四个人,可表哥此刻是凡人啊!
石头说他石妖族里有几十万人,那肯定很厉害,康林林眼神一亮,立刻改口说道:“我想学,我想学!”
安然居
廉泗自上午答应了华珏,将协助她找寻历天劫的方法后,再没踏出房门一步。康平心中不安,来到廉泗房门口徘徊,正准备抬起手敲门,房中的廉泗主动开口说道:“进来吧。”
“你…考虑清楚了?!”担心又像昨晚一样,遭到廉泗白眼,康平迟疑了许久,开口问道。
廉泗轻轻颔首:“正月初九。”
听见廉泗连天劫时间都计算出来,康平露出惊愕之色:“什么?!那么快?!可华珏此刻…还是…”想起昨晚那只伤势惨重的白兔,全身寒毛直竖,头皮发麻:“这孩子,她受得了吗?”
视线飘向窗外,廉泗沉默良久叹气道:“我相信…即使是天帝金昊在此,必定如你我一般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