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九?!得知天雷劫时辰,康平露出惊愕之色:“什么?!那么快?!可华珏此刻…还是…”想起昨晚那只伤势惨重的白兔,全身寒毛直竖,头皮发麻:“这孩子,她受得了吗?”
视线飘向窗外,廉泗沉默良久叹气道:“我相信…即使是天帝金昊在此,必定如你我一般无助。”
“是否熬过了天雷劫试验,就能顺利挽救历劫?!”
“难说,毕竟是续缘,熬过了天雷劫,也只是朝目标前进了一小步,更艰难的还在后头。”
回想起自己离开地界前,阎午再三叮嘱,廉泗眸光猝然幽暗,沉声道:“还得送一样东西去到地界,这才最让人担心。”垂下眼,痛苦的攥拳。
本想着天雷劫一过,华珏的路就会轻松一些,想不到这历情劫之路,并无倒吃甘蔗,而是步步艰辛。
看来自己是因祸得福,康平扯了扯嘴角,心中暗自庆幸:“好在自家宝贝女儿尚不懂男女之情,更对李奎星毫无情意。”
想当初,打算将康林林嫁给李奎星的想法,简直荒唐至极。
哪个孩子不是爹娘的心头肉,谁舍得推自家宝贝女儿去风口浪尖上冒险。
不管是不是亲生,都不会!
至少,他康平是绝对不会愿意的,心中盘算着:“将来,谁敢让她女儿流下伤心泪,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他也要讨回来。”
流下一滴,索回一斗。
凡间,太危险。
待李奎星历劫之事告一段落,赶紧带着林林回木拉谷去吧!
由白天等到黑夜,依旧没见到康林林返回安然居。
“康林林,妳怎么还不回来…”华珏无力趴在桌上,兔眼睛死死盯着房门口。
已经在李奎星房中待上一整日了,没见到林林身影,心想,林林肯定又去寻翠花了…晚饭时间已过,若是康林林再不出现,恐怕得在李奎星房中过夜了。
回想起李奎星光着身子的模样,不禁全身颤栗,捏了一把冷汗:“虽然说…曾经与奎星在庙里度过一夜,但…”视线惶恐不安飘向卧榻。
按照泗叔的说法,退回原形只是暂时,随时都可能变回来。
若是被李奎星撞见自己由白兔变身成人,该如何解释?
此地不宜久留,急忙想着逃离的华珏,忍着疼痛由桌上跳到椅子,再跳落到地面,吃力的蹦跳到房门口。
这一折腾,身上的绷带缠住了椅脚,扯了下来。
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华珏抬头望去,开心唤着:“林林,妳回来了?!”见到李奎星身影,倒抽一口气:“啊!镇定,镇定,不能被发现,得加紧脚步才行。”
好在李奎星听不见自己的尖叫声,否则就插兔难逃了。
“壮壮呢?!”担忧目光梭巡着房间四周,李奎星轻叹一声:“方才就该把门关紧...”瞥见椅脚勾住了渗血绷带,连忙弯下身,循着绷带一路探去,发现正要跳出门槛的白兔,转忧为喜:“壮壮,原来你在这。”快步向前,一把将白兔抱起。
“才从虎口逃生,还贪玩。”李奎星眉头微皱,语气严厉,在毛茸茸的兔尾巴上轻拍了一下。
华珏粉脸一红,感觉莫名羞耻,委屈说道:“我都伤成这样,还打我屁股…”
为了防止白兔再次脱逃,连忙关起门窗。
“奎星…你关门做什么,送我回林林房里吧…”见到房中门窗都被关闭,两只兔手不停挥动挣扎。确定白兔不会再有逃跑机会后,李奎星语气轻柔:“壮壮,你是在门口等我吗?真乖,该换药了…”
“谁在等你…明明是想跑…”华珏哭丧着脸,再次抗议着:“不是说了,别叫我壮壮…”青春少女被叫壮壮,怎么可能不生气,即使是只兔子。
抗议无效!
李奎星这个凡人,根本听不见华珏说话。
轻轻将白兔放回桌上,拿出泗叔交给自己的药,小心翼翼地擦在白兔身上,李奎星轻柔地吹气:“呼….”记忆中,童年时期不小心摔伤,母亲也是如此对待自己。
接触到药水后的疼痛,逼出了华珏的泪水,吃痛呼出一声:“啊嘶…好疼…”紧咬着牙,抽噎哭泣,全身发抖的喊道:“好疼啊…”
“呼…不痛了...”李奎星眸中充满疼惜,手指轻柔而缓,将药均匀涂抹于伤口之上。
渐渐地,伤口带来的疼痛,由灼热,转为麻木。
拆开右耳上的纱布,见到受伤的兔耳,成了有点斜口的平耳,李奎星瞳孔一震,呼吸一滞,喃喃道:“怎么伤成这样…”不知为何,望着眼前白兔,居然让自己忆起梦中人,有着兔耳朵的小华珏。
感觉一股疼痛由灵魂深处慢慢扩散开来,痛入心扉,深入骨髓。
只知道自己的耳朵被西来虎给咬伤,始终没有勇气去看,华珏见到李奎星的眼神,吶吶地道:“我…这样…是不是很丑啊…”似乎发觉到兔子的不安,李奎星偏着头朝她微笑,温柔哄着:“不必担心,妳依旧是很可爱的小兔子。”包扎完毕,抱起白兔往卧榻走去。
“你…你想做什么,现在就寝还太早吧,我想等康林林回来…其实…我可以在桌上睡的,你不用招呼我了…”眼睁睁看着卧榻离自己越来越近,华珏断断续续道。
记忆中,与雨伯哥哥同床共枕,是数千年前…那时的华珏,仍是个有着兔耳朵和胖尾巴的孩子。
如今,自己已一万六千岁,不再是个孩子了。
再说,眼前的男子是李奎星啊!
“康林林,我跟你没完。”华珏挥舞着短短兔腿,懊恼道。
被带到卧榻上的白兔,缩着身子,兔耳朵立了起来,尾巴不安颤抖着,兔手扒啊扒的,不停寻找逃脱机会,每每接近床缘,又被拎了回去。
退去外衣,李奎星俯下身,目光柔和凝视着白兔,叮嘱道:“睡眠充足,才好的快。”伸手拉开棉被躺了上去,转身放下床帘,侧身挡住了白兔的去路,手指在白兔脸颊上轻轻摩挲,蜻蜓点水吻了她的面颊,低哑着嗓子:“晚安…”大手一伸,将白兔圈入怀中。
敞开的中衣,隐约可见宽阔胸膛,华珏心头一漾,不由自主咽了咽口水,双颊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