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正在疯狂地敲打着监牢大声叫喊的厉柁,阿芙瑶心下着觉得无奈至极。
没想到就是一场普普通通的交易,会让自己陷入被抓的境地之中,这是阿芙瑶始料未及的结果。
从她和厉柁被伏击后,伏击之人并未杀害他们,只是将他们囚禁起来。
单从寥寥的只言片语之间,阿芙瑶就提炼出自己所身处的境地。
大约是鲛神族内发生了叛乱,并且叛乱还成功了,叛乱者就是厉柁的哥哥,而被驱逐下鲛神王位的就是厉柁的父王。
可真是不凑巧,阿芙瑶不禁为自己的坏运气而感到怀疑人生。
真是没有想到不单单是人族会有这样的事情,人族的王室争斗是再惨烈不过的,也不知道这鲛神族也是不是如此。
“你不要再喊了,现在你再怎样喊都没有用。“”阿芙瑶依靠在监牢的一个角落,手里把玩着深海珠,心下焦急不已。
“现在你最好想一想自己接下来要怎么办了,你哥哥到底会不会放过你?”阿芙瑶说。
阿芙瑶也没有想到就这样一个简简单单的交易,她会卷入鲛神族的内乱之中,前途未知但是一定不会有好下场的。
做为鲛神王的另一个儿子,据厉柁所说还是非常受宠的儿子,厉柁或多或少会被自己哥哥处置,轻则被废逐出鲛族,重则丧命。
总之下场不会怎么好,这是一定的。
厉柁也不知道是不是受阿芙瑶的话的影响,停下了叫喊,脚步沉重的走进牢房里面,然后靠着邻近阿芙瑶的牢房的那一面缓缓的蹲坐了下去。
整个人便随意的坐到了地面,头靠到了监牢的柱子上,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掩饰了眼中的疲惫之色。
阿芙瑶并不知晓厉柁这一瞬间的心思千回百转,只是在思考如何逃离这里。卷入这样纷争已经是不幸,况且师傅还在烈之地等待着她。
而此时此刻,冰之地寒风呼啸而过,鹅毛大雪纷纷飘落下来,寒风吹到人脸上仿佛寒刀割在人脸上一般生疼。
白无浊没有披披风便踱步到了船仓外面,冷的打了个哆嗦,呼出的气息变成白雾。
“师傅,这是快要到了。”
白无浊看到刚要从船舱中出来的人问,只见一个单薄身影的人踱步出来,身姿虽然单薄,却挺拔如冬日玉立于风雪中的寒松,有冷冽而孤毅之感。
这人正是贺孤松,白无浊前不久拜了贺孤松为师傅。
贺孤松从船舱之中走出,身后跟着的随从立马给他披上披风。外面实在是太冷了,怕身体不好的贺孤松染上了风寒。
“快了,就还有的路程了。”贺孤松回答道,怕白无浊感到漫长寂寥,这一路上走了多久白无浊就问了久的路程。
白无浊听到却是一脸的怀疑,明显对于贺孤松的话持不相信的态度的。
“师傅,你就不要再诓骗我了。”
这一路上贺孤松可是用相同的话哄骗了他好久,刚开始他还相信,现在已经当做是贺孤松的随口敷衍了。
“真的没有多久的路程了,等两三日后下了船,再走七八日的官路就差不多到了。”贺孤松继续解释。
“那还不是还有十多天的嘛。”贺孤松都无奈了,看着眼前的冰海美景都觉得不是多么漂亮了,兴致缺缺的想要回到船舱中。
“不要一整天的无所事事,这路程漫漫,可修炼修炼你的灵力。说不准,你天资出众,还没有等找齐药就可以调动全部灵力了。”贺孤松吩咐到。
贺孤松的话,白无浊可不认同。白无浊就算是再怎样自恋也不会认为自己会是什么绝世天才,在只能调动一小部分灵力的情况下还能修炼提高自己的灵力。
贵有自知之明的白无浊,决定还是回到船舱中继续看书罢了。
,
“算了,我还是继续习读经书罢了。”白无浊摇了摇头,打算回到船舱中继续学习贺孤松给他的书籍。
不过,不得不说师傅给他的经书还是挺有趣的,白无浊心想。
贺孤松对于白无浊的行为无奈的摇了摇头,心想这孩子怎么一点都不像他父亲,丝毫没有他父亲年少时的胸有大志·敏而好学。
不过还好这孩子年纪还小,严格要求,难说以后会不会大有作为。
白无浊无法调动灵力修炼的事情,现在贺孤松已经寻找到了解决之法。
原先无法修炼灵力是因为白冲天在年幼时候,白冲天就已经察觉白无浊的灵力特殊,担心遭到怀疑,所以才请一位世外高人封存了白无浊的灵力。
可惜后来,这个世外高人却早已经死去,白冲天无法才求到了这一个早已经断了联系的好友贺孤松这里。
贺孤松心想,可能是白冲天知道总有一天,白无浊的身份也会被发现。顾虑到了那时候,白无浊无法顾全自身。
白冲天的举动是出于对白无浊的拳拳爱子之心,封存灵力,后又求人解封灵力,皆是出于爱护之心。
如今,白无浊身上的禁锢已经解除了,但是由于经脉闭塞,若要如正常的修炼者一般修炼灵力,还需要打通白无浊的经脉。
为此,贺孤松便带着白无浊到了烈之地,去寻找一个故人。
此故人名曰玫芍药婆,乃是曾经骊国最盛名的药灵师,除了擅长栽植药材之外,更擅长医药之道
“打听到药婆具体落脚的地方了吗?”贺孤松问站在身边的侍卫。
“已经有大体的地方了,百吉他们传信来说他们正在缩小范围,估计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寻找到玫芍药婆了。”百利回答。
“那就好。”
阿芙瑶敛下眉间的焦急的神色,想要让自己静心,想到破局之法。奈何越想越着急,原因无他,只因为她手中的深海珠。
厉柁要和她交换的时候提到了想交换的原因,他想换深海珠给他的哥哥,他认为他哥哥很需要这颗珠子。
厉柁的哥哥不就是现在造反成功上位的厉韧吗?
这就很恐怖了,自己手中用来在海底保命的深海珠便成为了她的催命符。难说,厉韧会不会抢夺自己手中的深海珠,到时候自己不是死路一条了吗?
看阿芙瑶焦急不已的神色,厉柁心中涌起浓浓的愧疚之感。事到如今,他算是把阿芙瑶这一个无辜之人卷入了风波之中。
“你不要太担心,本殿下会想办法让你顺利的返回陆地上的。”厉柁安慰说,但是事实上他现在还并未想到什么好办法。
“我是担心不能回到地面上吗?”阿芙瑶因为焦急声音大了几分,看到厉柁抱歉愧疚的神色,又低下了声音解释。
“我是担心我手中的深海珠会被你哥哥抢夺,如果我离开深海珠以后,我不能很快返回陆地,那我惨了。”
厉柁一听才发现自己忽略了什么,想到阿芙瑶可能会面临的情形,好看的眉宇之间愈发焦急,但还是安慰道:“我想办法。”
厉柁努力搜寻可以让阿芙瑶出去的办法,最后都无法实施,因为看守他们的人根本就不搭理他们,可能是受了厉韧的指示,任由他们自生自灭。
厉柁只得转换思路,想方法掩盖阿芙瑶是人族的身份,这样的话,厉韧就不会发觉阿芙瑶身上的深海珠。由此,可以护的阿芙瑶暂时性的安全。
逃脱之法以后再想也不迟,事情还是要分轻重缓急的,保命才是当下最重要的。
厉柁想到了一个方法,不是鲛神族的法子,而是他的母后锦鲤一族的方法。通过术法来掩盖自身的种族的气息和特征,只需要把阿芙瑶的人族气息改变为锦鲤族的气息就可以了。
想到就做,厉柁立马和阿芙瑶说了这一个方法,阿芙瑶听完觉得惊奇,她长这么大,还从未听过这般荒诞离奇的术法。
虽然惊奇,但还是答应了厉柁的方法。
厉柁灵力并不算深厚,但还是能够运转灵力帮阿芙瑶掩饰住了人族的气息,但是当厉柁想要把锦鲤族的气息引入阿芙瑶体内的时候,却是不顺利。
似乎是有另一股气息在抵抗住了厉柁朝阿芙瑶提捏注入的气息,没有等待厉柁反应,监牢内却有一阵脚步声朝他走过来。
厉柁心下一悸,莫名觉得危险靠近,心中不禁发毛。厉柁急忙朝着脚步声传来的方向瞧过去,却看到一个熟悉不过的身影。
阿芙瑶只见一个身着华服的男子从拐角处缓缓走近,只见他身穿了宝蓝色的华服,华服在他缓步行走间似乎有波光粼粼,腰间系着暗海兰色蛮纹宽腰带,乌发被用蓝色和银色的华冠所束,整个人看起来高贵异常。
身材高挑,样貌俊秀,本应该清雅儒雅的气质却被他满脸的冰冷所打破,只显得整个人更加冰冷无情。面色冰冷之色,眼中的阴郁,让他显得愈加无情冰冷。
来人正是厉柁的哥哥厉韧,如今鲛神族的新领袖。
厉柁和阿芙瑶被囚禁在这里已经过了将近十天,厉柁现在非常狼狈不堪,可是他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
厉柁自幼便身份高贵,没有受此等委屈,看到厉韧的一瞬间急忙站起奔向监牢门口,跌跌撞撞,神情急切的看着厉韧走近。
可能厉柁不知道,在他看到厉韧瞬间的神情变化。而作为旁观者的阿芙瑶却是可以清楚的看到他的神情变化。
在厉柁看到厉韧的瞬间先是欢喜,后来欢喜消失变成了一种委屈与无措,当厉韧走到厉柁面前便已经便成了愤怒以及恼恨。
厉韧看着关在囚牢之中的弟弟,厉柁已经没有了以往看着他的眼中只有尊敬与濡慕,只有无措和恼恨。
“兄长”厉柁喊到,双手从木柱之间伸向了厉韧,怯生生的抓住了厉韧的衣袖,双眼圆睁的看着厉柁,问到“父王和母后呢?你把他们怎么了?”
厉韧不说话,神情淡漠的看着厉柁,毫不在意的挥了挥自己的衣袍,将厉柁攥住的衣袖扯了出来。
厉柁本想再抓住厉韧的衣袖,却被厉韧身旁的随从一鞭子挥开,手上瞬间便开了红色的伤。
厉柁顾不得疼,急忙再抓住了厉韧的衣袍,情急之下把厉韧拉向了监牢外紧贴着木柱,双手牢牢抓着厉韧的双肩,神情凶狠,大声咆哮着问:“你到底把他们怎么了?”
“无事。”厉韧面上神情一如既往的冰冷消散了,畅快无比的大笑起来,面目变得狰狞起来,放在这一张好看的脸上虽然没有破坏美感,却让阿芙瑶觉得毛骨悚然起来。
“放心,没有死。”厉韧动用灵力打向厉柁,厉柁无法躲避生生受了这重重一击,狼狈的向后飞去然后狠狠的摔倒在地上,又生生在地面上摩擦了好远。
厉柁受了这一击,呕出一口鲜血,狼狈的的爬起,却因为无力站立起来跪坐在地上。
“只是废了他们罢了,到底本王还是顾念父王母后的教养之恩的,还想好好的给他们尽孝道。”厉韧说。
“本王的好弟弟,接下来就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