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芙瑶用力的挤过拥挤的人群,奋力的奔向被剑刺伤后缓缓倒下的白无浊。
第一次觉得从河畔到石桥上的距离有那么长,长到足以让她奔跑过就汗如雨下。
四周的人看看见一个重伤倒地的少年,尖叫着、惊诧着,然后让出了一个圆圈,白无浊躺在石桥身下不一会儿就泛出了一大块的血。
阿芙瑶好不容易奔到白无浊面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一把抱住了已经倒地昏迷的白无浊,急忙查看伤情。
“你有没有事?”
阿芙瑶仔细检查了一下白无浊伤口和脉搏,不仅脸色大变,面带惊愕。实在是有些凶险,脉搏微弱,气息也慢慢的弱了下来,在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白无浊被剑刺伤的地方还在不断地涌出红色的鲜血,白衣上血的印记更加明显,此时的白无浊看起来十分的命悬一线。
阿芙瑶带到有一些无措,急急忙忙的从自己随身带着的小药瓶里倒出来一粒止血药。因为太过着急,有好几粒掉在了地上,阿芙瑶把药丸喂入白无浊的口中。
但是还是觉得茫然无措,因为止血药仅仅只是可以止血罢了,并不能救命。
阿芙瑶虽然对自己的能力十分自信,但是她也不得不承认她的医术学的并精通,根本没有圣女桃灵那般医术高明可以白骨生肉。所以,救不了白无浊这样凶险的情况。
对,圣女桃灵一定可以救他。
怀着这样的心思,阿芙瑶背起已经昏迷不醒的白无浊,急急忙忙的向大土司冲去,想要寻找到桃灵的帮助。
阿芙瑶背着白无浊,眼中不自觉的带着雾蒙蒙的感觉,像是雨雾蒙住了双眼,让她觉得眼前都路都有一些朦朦胧胧的,让她看不清前路。
当夜扣开大土司的大门,被人迎进去的时候,阿芙瑶心如急焚,一时间礼数什么的全部忘记了。
见到圣女桃灵,就用手紧紧地攥住了她的衣袖,声音颤抖的说:“圣女,求你救救他,求求你了。”
桃灵点头答应了,阿芙瑶才放下了一颗高悬着的心,在一旁静静的看着桃灵救助白无浊。
慢慢的黑夜过去,天空泛出了鱼尾白的光亮,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盛丹秀昨晚见了莲华,从桃花墟连夜赶回建安,大半夜才得以入睡,本就睡得不好,心情也自然不会太好。
一早起来就听见心腹来报,说是少主回来了。结果自己的好儿子还给自己带来了一个消息——他派人将白无浊给暗杀了。
当着许多下属的面,盛丹秀就将自己边还滚烫的茶盏扔向了陈复礼,丝毫情面也没有给他留。
“蠢货!”盛丹秀忍不住大声的骂道,脸上带着怒气。
“都告诉你不要擅作主张,凡是需经得我的同意,怎么,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是吧?”
盛丹秀本来雍容华贵的脸上被浓浓的怒色给取代,细长的眉毛高高的挑起,看起来十分的阴险狠厉。
陈复礼被自己的母亲挥了一茶盏,滚烫的热水让他的脸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感。
但是陈复礼根本顾上这一些,急忙跪在地上,低下身子,模样怯懦恭敬的说:“启禀母亲,复礼没有。儿子时常谨记您的教诲。”
盛丹秀看见自己儿子唯唯诺诺的样子,心里的气丝毫没有消减下来的意思,反而是更加的生气万分。
这唯唯诺诺的样子,让她想起了想起了曾经她的夫君,那个胸无大志、性格软弱的驸马。
他们父子两人简直如出一辙,只会误她的事,让人丝毫生不出喜欢,还让人看了就心生厌烦。
盛丹秀用力压下眼里的厌恶的神色。站起身来,缓步走到陈复礼的前面,装作温柔大度的样子扶起自己的儿子。
柔声的说:“复礼,母亲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只不过我们现在正处于一个蛰伏的时期,一言一行皆要小心谨慎,万不可暴露我们。”
陈复礼听着自己母亲的假惺惺的话语,眼中讳莫如深。
低着头,使盛丹秀看不见自己眼里的讥笑,掩饰住了自己的情绪。
抬起头,仍旧如常一般,看着自己母亲的目光带着孺慕之情和深深的依赖之情,人就是一副母慈子孝的场面。
因为担心杀害白无浊的杀手知道白无浊还没有死的透透的,觉得自己的任务没有完成,职业病犯了又折回来给白无浊再来一剑,让白无浊死的透透的。
阿芙瑶一整晚都在白无浊身边守着,在白无浊再次遇刺的时候争取保住白无浊的小命。
战战兢兢了一整夜,等天慢慢的亮了起来,阿芙瑶的双眼慢慢的紧密结合,忍不住睡了过去。
白无浊醒过来,只感觉从腹部传来巨大的疼痛感,让他一下子就从睡梦中清醒了过来。
入眼就是阿芙瑶,阿芙瑶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双手扒拉在他的床边,上半身匍匐睡在他的床上,脑袋枕在他的手臂上。
外面日光高照,阿芙瑶春宵好梦。
白无浊也知道自己发生了怎样的事情,心上还是有一些感动的,但是这种感动并没有持续多久。
因为他发现,阿芙瑶睡觉的时候口水留在了他的手臂上,口水还在继续流在他的手臂上,湿漉漉的一大块。
白无浊作为一个精致爱干净的美男子,怎么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呢?
急忙把自己的手从阿芙瑶等脑袋下给抽了出来,手臂上传来酥酥麻麻的感觉,应该是被阿芙瑶的脑袋给压麻了。
白无浊的手帕不在身边,找不到手帕拿擦手臂上的口水,白无浊决定把口水还给阿芙瑶。
扯起了阿芙瑶的衣袖把自己手臂上的口水给擦干净,不仅如此,白无浊还认认真真的擦了几遍。
阿芙瑶慢悠悠地转醒了,迷迷瞪瞪的睁开迷离的双眼,本来是打算继续闭上眼睡觉的。
可看见白无浊已经醒过来了,就努力提起了自己即将闭上的眼皮,醒了过来。
“你醒过来啦!”阿芙瑶的嗓音还带着晨的茫然无措之感,让人感觉到迷迷糊糊的。
阿芙瑶撑起了自己的身子,端正的坐在了椅子上。仔细打量了一下白无浊的状态,看他除了面色带了失血后的一些苍白,其他的一切看起来不错,便放了心。
“你感觉怎么样?”阿芙瑶十分关切地问。
白无浊尝试动了动身子,除了受伤的腹部很痛之外,四肢都可以正常的活动,减缓下了一口气。
“还好,并无大碍。”白无浊看见阿芙瑶关切的目光,又补充了一句,“就是腹部有些痛。”
阿芙瑶:能不痛吗?你那是被剑给直接贯穿了,能留下一条小命就不错了。难不成还幻想,被刺杀后毫发无伤。
“你得罪谁了?”阿芙瑶十分好奇的样子,“竟然有人要你的小命,要不是圣女愿意救你,你现在就是死尸一具了。”
白无浊回想了一下,呃……好像他得罪的人还挺多的。虽然说不上仇家遍地走,但还是一抓一大把。
但是那些小仇小怨,根本叫不值当有人因此杀他吧?——应该……是吧。
白无浊又仔细回想了一下,觉得自己被刺杀这件事情肯定和自己得罪人没有关系。
为什么?
因为,首先他得罪的人都在清理之外的大央,如果要派人来杀他,何必这么大费周章的千里杀人。
其次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他怎么说也是一个皇亲国戚,找杀手刺杀他成本还是挺大的。以他的高昂身价(刺杀身价),绝对不可能有人这么傻想到买凶杀人。
所以综上所述,觉得不可能是他得罪人招来的杀身之祸。
那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白无浊有一个大胆的推测,应该是和他老爹白冲天或者他母亲懿安长公主有关系。
肯定是凶手想报复,然后找不到报复的机会,就把复仇的魔爪伸向了他们的亲亲儿子,也就是他。
于是,善良无辜、单纯可爱的他就成为了凶手复仇的对象。
想一想,白无浊觉得自己好可怜呀。
阿芙瑶听完了白无浊的猜测,看着陷入自己的想象无法自拔的白无浊,阿芙瑶满头黑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