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桃花墟里的人就知道原本的下一任圣女被废,即将在花神节上举行的圣女变更的典礼也相应的被取消了。
阿芙瑶被废去了圣女继承人的身份,并将她驱逐出了土司府。这也就是说,阿芙瑶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成为圣女然后继承桃花墟的花种了。
阿芙瑶一直都有一个梦想,她想当桃花墟的圣女,原因无他,只是因为桃花墟的圣女可以保持容颜不老。
对于阿芙瑶而言,她现在年龄尚小,并不知道圣女背后所要承担的责任与使命。
但是事到如今这一切都搞砸了,阿芙瑶被废,容颜永驻也变成了一场镜花水月般。
白无浊也很无奈,事情发展成现在这样他也是未曾料到,但是发生这样的事情说到底来是做为女子的阿芙瑶受罪。
就算他到桃花墟的时间并不长,他也大致可以猜测到在桃花墟圣女意味着什么,对于这里的一般人来说这是他们一辈子都不敢妄想的位置,是无限的荣光与荣耀。
看着正静静地抹眼泪的姑娘,白无浊十分的愧疚,她变成如今这一般境地也有他的责任,于是安慰说:“姑娘,你莫要伤心了。”
白无浊不说话还好,一说话阿芙瑶的心里立马开始欻欻地冒火,像一个点燃的炮竹开始爆炸。
阿芙瑶一拍桌子,气愤的说:“要不是你我会落到这般境地吗?我好端端的在我房间里睡觉,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房间中?”
白无浊表示他也不知道,然后阿芙瑶又开骂了。
阿芙瑶一向情绪外露,有什么就说什么。
“肯定是你看上了我的美色,和他人串通好一起来陷害我的,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看起来仪表堂堂、衣冠楚楚、文质彬彬的,结果是狗模人样、心机深沉的无耻小人。”
阿芙瑶越说越有礼,已经给白无浊判了罪行。
想她阿芙瑶是桃花墟有名的美人,就算是在南番也是小有名气的大美人,多少人给她献殷勤想要获取她的芳心。
曾经有一个南番商人为了博她一笑,从千里迢迢之外的大央以千金购买了一株金纹绣銀牡丹。
万万没想到,她最后竟然栽到了一个弱鸡男人手上。
白无浊就很无辜,他自认为将近二十年的人生光明磊落,时不时还会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碰见过碰瓷的老太太都能散发出悲天悯人的圣父情怀,大央的多少女子都仰慕的绝世好男人和未来最佳夫婿候选人。
今天居然被一个南番女子骂成了见色起意的心机渣男,不能忍。
于是也有一些恼怒,回嘴道:“想我这般模样的美男子,可能看上你这种徒有虚表的女子吗?你别做梦了。”
阿芙瑶一听,心里的不怒火更盛,又回怼,然后白无浊又反驳,俩人一来一去最后居然丢掉了斯文人的虚表,你来我往地打起来了。
阿芙瑶作为一个南番人,在南番这样崇尚武力的地方来说,武力值肯定是杠杠的。
相反的,没有灵力护体,输出全部依靠武力的白无浊就没有那么讨巧了,他直接被阿芙瑶按着揍。
两个人打着打着没有力气了,然后开始用手互掐,阿芙瑶美丽的面容上露出奸笑,把纤纤玉手伸进白无浊的胳肢窝挠痒痒。然后白无浊边笑边把毒手伸向了阿芙瑶精致漂亮的脸蛋,捏住了阿芙瑶两颊。
阿芙瑶一看,简直不能忍,居然敢动她美丽无双的脸。
“啊啊啊,我跟你拼了!你这个登徒子。”
两个人扭打的更狠了,扭打成一团。当事人觉得很解气,但是旁观者不是这么认为的。
荷西和荷扶从知道阿芙瑶出了怎么大的事,一致认为这是阿芙瑶落难了。三人这么多年的狐朋狗友,不是担心阿芙瑶被人欺负,所以急匆匆的的来看望她。
阿芙瑶来了桃花墟以后,就结交了荷西俩人,平日里几个人拼命的花样作死,得罪了不少人。
担心仇家众多的阿芙瑶被仇家报复欺辱,不是有一段话怎么说吗:龙游浅水遭虾戏,落毛凤凰不如鸡。
来到打听到的客栈房间外,听见里面传出来的打斗声,心下一惊立马破门而入。结果就见到了在榻上打的火热的两人,你来我往,在他们眼里就是一对情侣在打情骂俏。
一瞬间,脑补能力超强的荷西就在脑海里补出来了一个两人相爱却被身份所阻隔的旷世绝恋。以她荷西多年看话本子的经历来看,这个可能性太大了。
然后阿芙瑶白无浊看到进来的两人,瞬间止住了互掐。就很尴尬,都在心想我该如何解释清楚呢?
“你们两个听我解释,事情不是这样子的。”阿芙瑶立马爬的起来,对两个人说。
荷西姐弟脸上写满了:“嗯,好,我们听你解释,信你才有鬼嘞!”这句话,然后半信半疑听阿芙瑶的解释。
阿芙瑶把事情仔仔细细叙述一遍,白无浊在时不时补上一些内容,最后姐弟俩才信了。
然后开始想对策,白无浊发言:“我觉得,要查清事情始末,才能解决这件事。”
“对,这样阿芙瑶才有可能恢复圣女继承人的身份,才有可能初春的花神节上当上圣女,一旦错过了就要等待十五年,等下一个花神节了。”荷扶道。
白无浊建议,“我们可以从我住的这间客栈开始查起。”
在其他三人困惑的眼神中,白无浊补充说:“因为昨天晚上,在我要入睡时,有一个店小二给我送了一杯酒,说是东家家中有喜事,店家送给客官的,然后我喝了等醒过来就在大土司府了。”
“那你觉得是酒有问题?”阿芙瑶问到。
“不一定,也有可能是其他的,我们仔细查看一下。”
于是荷西姐弟俩在房间里检查,而白无浊和阿芙瑶出去找昨天晚上的店小二问问。
古朴木制的客栈有一种别样的韵味,往来的小二十分训练有素,客官都是穿金戴银、衣着华贵,可以看出来这个客栈的不一般。
白无浊疑惑的问到:“为什么住客栈的人差不多都是看起来都富贵的商人?”
阿芙瑶十分惊讶的说:“你怎么知道这些人都是商人的?”
“这些人差不多都是穿金戴银,身穿百金的锦缎服,身边有护卫跟随,最重要的是那股商贾的气质十分的显眼——有些人几乎金光闪闪了。”
阿芙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商贾金光闪闪的气质,他真敢说。
来桃花墟的花商平日里拼命的在表现自己腰缠万贯,身上不弄几样金子做的东西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商人,所以差不多身上都是金光闪闪的。
阿芙瑶凑到耳边小声说:“其实这间客栈是大土司手下的,我们桃花墟是以卖花为生,有很多花商来这里的花市买花,为了保护好我们将来的银子,所以让花商来这里可以保护好商人和我们的银子。”
白无浊整个人都震惊了,正想感慨一句你们桃花墟的人心好黑,可话将要说出口,在口中一转就变成了“哦,你们好会做生意。”
对,白无浊,忍一忍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你做的特别好。白无浊拼命说服自己。
阿芙瑶没有察觉白无浊的话里有话,只以为白无浊在称赞,于是高兴的指着走廊上的一盆蓝色的兰花说:“你看,这种蓝蝴蝶兰花在外面特别名贵的,只有我们桃花墟里有,好看吧?”
两人去到客栈前台处,问正在算账的账房先生昨晚的事情,结果一无所获。又问了几个店小二,还是没有结果。两个人几乎都要绝望了,白无浊眼眸一转,结果看到了正在二楼伸头探脑的一个店小二,这就是昨晚给他送酒的那个店小二。
于是踮起脚尖轻轻一跃上了二楼,一把擒住店小二带入了就近的一个房间,阿芙瑶也反应来跟了上去。
“把你知道的事情都给我说出来,不然有你好看的。”白无浊厉声威胁。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放过我吧!”店小二求饶着,虽然言语上这样说,但是他的双眼左顾右盼像是在逃避着什么。
阿芙瑶才不信他的鬼话呢,想她在这里混了这么多年,难道还听不出一个人是否撒谎了吗?
于是用手揪起店小二的头发,另一只手上有一只小虫子在蠕动,恐吓的说:“给我赶紧说,不然我下蛊毒叫你下去见阎王。”阿芙瑶只是随便吓唬他,她虽然擅长于下毒养蛊,但是从来就没有用蛊来伤害无辜者。
白无浊看着阿芙瑶手上疯狂举动的小虫子,整个人都不好了,心里在说以后要一定不要再得罪她,女人好可怕。白无浊向来自傲,直到遇见了小虫子,他怕虫子啊。
店小二一下就慌了,他知道这里的女人都擅长养蛊害人,但是他以前只当玩笑听听。
现在看着这个女人手里的橙子就感到莫名的害怕,于是立马颤抖着声音说:“我说我说,是昨天晚上有一个人让我送去这位公子房间的并给我了银子作为报酬。但是我并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他戴了一个面具。我不知道这件事情会给你们带来麻烦,对不起,对不起,你放过我吧!”
最终除了知道一个蒙面人给了一个店小二银子帐,店小二把桃花酿送入了白无浊的房间这件事就没有其他有效信息了。
“白无浊,我怎么记得房间里的酒刚刚还在呢?我刚刚想用酒来泼你呢。”
俩人相顾看一眼,急急忙忙回到了房间里,看见房间里的酒壶酒杯还在,顿时松了一口气。
荷西见人回来了问:“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发现?”
“没有。”白无浊冷淡回答。
阿芙瑶急急忙忙去看酒,仔细闻了闻,没有发现什么问题,是桃花溪盛产的仙桃酿。于是又倒出酒来品一品,以她多年饮酒的经验来判断,还是没有什么问题。
“酒没有问题。”
“那到底是什么出了问题呢?”白无浊问。
已经临近早饭的饭点,几人肚子开始咕咕作响,是在客栈里开始吃饭。饭吃到一半,荷西姐弟就被他们的娘二长老荷叶怕人给急匆匆的叫走了,所以长按四人组就只剩两个人了。
阿芙瑶和白无浊两人不计前嫌,一个下午都在辛辛苦苦的讨论这件事情,希望可以通过分析得出调查的大致方向。
白无浊第一个想到的是,有人觊觎圣女之位所以才想毁了阿芙瑶。
结果阿芙瑶告诉他:“桃花墟的圣女你以为是什么人想当就能当的,我们桃花墟的圣女继承人在被挑选后必须培养十五年以上才有可能当上圣女。”阿芙瑶语气里带着一丝说不出的得意。
两人讨论了一个下午,还是没有讨论出什么。阿芙瑶脑袋疼,打底是哪一个看她不顺眼,妄想陷害她。
荷扶思考了一下,说:“其他的我可能不知道,但我知道这个人肯定不想让你当上圣女。”
“不想让我当上圣女?”
阿芙瑶想着,脑海中瞬间出现一个想法,于是对一旁的白无浊说:“今晚我们得去一趟土司府,我觉得这个人可能在土司府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