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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问

心间绘花 琼莹之华 3959 2024-07-10 14:01

  一个白衣少年身姿俊逸,缓步走在玉隐山的山林间,山间的云雾渺渺,从远处望去像是仙人下凡一样。

  脚上踩着青石板,少年时左顾右盼,脸上带着温柔沉静岁月静好的微笑。

  踏着青石板向上走的人,背后云雾缭绕,有一种缥缈如仙境般的虚幻之感,更衬得少年俊秀如仙。这个人正是白无浊。

  空山新雨后,玉隐峰里参天的树木苍翠欲滴,野花蓓蕾初开、娇艳欲滴。空气中浮动着沁人心脾的花香,还能听到远处潺潺流淌的溪水声。

  渐渐地行至半山腰,白无浊隐隐约约可以看到有一个亭子。才如大梦初醒一般醒了过来,想起来自己是来求医的啊,不是来欣赏风景。

  但是这样的日子真的是岁月静好啊,白无浊不禁感慨道。

  白无浊正这样感慨着,突然听见一个少年音怒气冲冲大喊一声:“白无浊,你这个混蛋,吃我一刀。”

  从一旁的草丛里突然出现一个人影,只见那个面容俊秀的少年,面带怒色,双手灵动的挥舞着一把大刀,像离弦的箭一样快地向白无浊冲了过来。

  白无浊被吓了一个措手不及,但是已经大力而快速挥过来的刀容不得他反应过来,在刀堪堪要伤的自己才侧身避过大刀的攻击。

  耳边传来了刀因为快速划过空气带来的声音,后背一凉。

  白无浊见那少年还不收手,收回刀准备再给他一击的样子,立马求饶。

  “白易,对不起,我错了,我认错了。”说着,还用手作揖求饶,求饶的样子很诚恳无辜、可怜无助。

  看着满眼真诚求饶的白无浊,少年冷哼了一声,很是傲娇冷酷地撇过了头。

  这个少年名叫白易,大央白家二房的独子,也就是白无浊的堂弟。这一次来南番,除了求医,还是有一笔大生意需要来谈。

  白易就是来负责这一次生意的人,也是兼职负责保护白无浊。

  生意谈不好也没有关系,但是一定要保护好他白冲天的宝贝二儿子。这是出发前他大伯白冲天疯狂向他传递出来的意思。

  这是他第一次出远门谈生意,所以他一定要好好表现自己,展示出自己做为白家人的善于经商的聪明头脑。怀着这样的远大抱负,他白易一路上方方面面、仔仔细细的保护着白无浊,就差把他堂哥系在腰带上拴起来了。

  结果白无浊这个缺心眼的堂哥居然连夜跑了,跑就算了,追回来就可以了。更可恶的是,他拿着他自己的钱跑了。

  白无浊就娇奢惯了被金钱没有概念,在路上疯狂散财,被不肖子孙赶出家里老人给钱,见到见一个卖身葬父的姑娘都会资助安葬费,看见饥饿的幼童给钱。

  本来也没有什么都,反正他们白家家大业大、富可敌国。但是,这一次他们带的钱有限,这一些都是从公钱里支出来的。

  那时候公钱已经快用完了,他正在准备从他哥的私钱里扣一点出来用,结果白无浊连人带钱一起跑路了,简直就是无情无意、冷酷无情中的翘楚。

  然后他和随从一路风尘仆仆、风餐露宿,啃酸冷发硬的馒头,睡漏风漏雨的破庙。他白易有生之年,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

  但是当他历尽千辛万苦才到了玉隐峰,结果白无浊还没有到。没有拜帖进不去,就在这山林间等啊等,等啊等。

  最后白易黑化了,如果可以他想一刀砍死白无浊这个罪魁祸首。

  在路边的随从一共有十几个,这件事情他们没有意见是不可能的。但是对于顶头上司的宝贝儿子他们有贼心没贼胆,毕竟他们是要拿白家的钱的生存的,谁给钱谁就他爹,他们认了。

  于是,白易一把夺过拜帖向里面走的时候,他们根本就没有理白无浊这个来看病的病人也不管尊卑体统,大摇大摆的跟在白易身后走了。

  他们无声地表示:就算他们不能痛扁白无浊,但是可以无视他呀,他们要也用自己的行动表达自己的不满。

  感觉自己莫名被孤立的白无浊:他们都怎么了?莫名其妙的,真奇怪。不应该见到我很开心吗?

  他不仅这么想,还这么问了出来,他问的人是他的贴身小厮阿午。

  阿午:公子,求你做个人吧,干点好事吧。不对,是不要再做好事。也不对,应该是合理地做点好事吧。

  阿午心里面这么想,还是耐下性子给他解释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听完事情全部发展过程的白无浊,有点尴尬,有一些对不住他们。在这个故事里,他感觉他自己就是一个卷款逃跑的渣男,他渣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高高壮壮的大老爷们。

  拿着拜帖,众人成功的进入了神医的住所。进入着个山间的院子,里面给人的感觉就立马脱离了山野的自然朴素,来到了一个精致素雅的雅宅。

  雕梁画栋,精致华美,红墙庄重大气,似透玉般的琉璃瓦,花园里花娇艳,蝴蝶绕花枝翩翩飞。

  一个七八岁的小童来引他们进去,小童闻到除了白无浊其他人身上都散发出酸臭味,礼貌地说:“客人不如先去客房沐浴洗漱一番,再去见我家先生。”

  “没有影响,他们不看病,要看病的是我。”白无浊说。

  小童看他还是衣着整洁、干干净净的,也没有反对,同意下来。

  “那请公子随我来吧。”

  如此,白无浊才进了贺孤松看诊所在的医室。贺孤松这个人,白无浊曾经听父亲白冲天说过无数次,但是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在他父亲口中惊才绝艳、心怀天下的骊国国师。

  如果不是亲眼看见,他也不会相信他眼前这一个容貌俊秀、温文尔雅,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多一点的年轻人已经将要到大衍之年了。

  “怎么,见到我很惊讶?”

  贺孤松似乎心情不错,拿起檀木案上的白瓷茶壶,慢悠悠的接过小童递给他的滚水,然后慢条斯理的开始泡茶。

  “嗯,因为家父经常和我说起贺先生你,今日才有幸见到先生。我父亲已经迟暮,先生仍然是少年模样,不免有点惊讶罢了。”白无浊恭敬回答。

  贺孤松问:“他和你都说了什么,是不是说我如何阴险狡诈、小肚鸡肠?”这么说着,似乎是想起什么久远的回忆,嘴角都带着微微的笑意。

  事实上,贺孤松确实是想起来了很多关于白无浊父亲白冲天和他之间的一些回忆。只不过对于白冲天来说可能并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罢了。

  “没有,家父总称赞先生是一个惊才绝艳的男子,世间少有的鬼才。”白无浊回答。

  白无浊现在才知道,白冲天和白无浊说起贺孤松的时候,为什么除了始终如一的夸奖,根本不提他和这位骊国国师的过往。原来是嫌弃自己的遭遇太丢人了,不愿意说起。

  “呵。”贺孤松嗤笑了一声,不再言语,只顾着喝自己泡好的茶。

  贺孤松手执玉茶杯,喝了一口清茶,微眯了眯眼睛。

  “这玉茶杯是曾经的骊国哀帝赠与我的。好像只是须臾,二十多年过去了,我还是只喜欢骊国的茶叶。”

  白无浊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他知道这贺孤松和骊国哀帝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十分深厚,思念故国也是正常的。

  其实骊国的灭国,和哀帝关系不大。真正意义上是哀帝的父亲厉帝的过错,在厉帝在位期间荒淫无度、沉溺酒色、奢糜腐化,吏治腐败,民心涣散。哀帝继位后,有明君之才也挽救不了这样的局面。

  骊国哀帝陈天岚成为一个令人惋惜的末代帝王,他有聪明才干,但是也没能挽救不了骊国,在城破时自尽殉国了。

  白无浊只隐隐约约听过传言说,并未真正深刻了解过贺孤松的事迹,对于骊国哀帝也是知之甚少。如今看到贺孤松,倒是对骊国哀帝怀有了几分好奇。

  白无浊只是浅淡的回答:“如若先生喜欢茶叶,我愿意为先生从我的家乡寻找心仪的茶叶,赠予先生。”

  白无浊明知道贺孤松说这句话不是在说茶叶,而是在言思旧国骊国。只言明骊国的茶叶就是他家乡的茶叶,俩者并没有什么不同。

  所谓不同,只不过是光阴不同,朝代更替的结果。骊国建安同大央建安,本就是一地。

  于贺孤松而言,朝代不同,茶定是不同的。因为曾经与他一起品茶茗作乐的人,早已经不再这污浊的世间。

  “聪明的少年人。”

  贺孤松赞到,将另一个白玉杯中倒满茶水,递给了白无浊。

  “谢谢。”白无浊接过来茶水,白玉杯的质感温润细腻,触感极佳,定不是凡品。白无浊想轻轻的抿了一口,茶水沾湿了苍白的粉唇,让嘴唇变得看起来健康了几分。

  贺孤松见状,直接把用自己的手伸向了白无浊的右手,开始了号脉。

  贺孤松只是将手轻轻触在白无浊的手腕处,就略微皱起眉头。

  白无浊的脉搏和奇怪,是贺孤松从未见过的。身体里有一股能量霸道至极,在身体周通四处运转,好像就是这一股力量一直在压制着他的灵力,所以才导致他没有办法修炼。

  贺孤松闭上双眼,集中精力,调动灵力,用意识控制着自己的灵力进入白无浊的体内搜寻。

  当灵力进入身体的时候,白无浊感觉到了从被握住的手腕传来一种异样的舒适感,然后通过经络传向四肢百骸,然后到达全身。突然发现身体里有一股能量想要冲破桎梏,好像有什么要出来了。

  贺孤松感受到了一股非常熟悉的灵力波动,异常的熟悉,是一个已经离去许久的挚友身上的灵力波动。纵使这股灵力非常的小,也足够贺孤松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了。

  贺孤松猛的一下睁开眼睛,像一个沉睡已久的雄狮突然醒过来,盯着闯入自己地盘的猎物一样盯着白无浊。

  盯着白无浊的目光灼灼,带有很强的侵略性,按在他两肩上的双手在控制不住颤抖,也从侧面显示出了手主人的激动之情。

  贺孤松厉声问:“你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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