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地面离自己越来越近,风声擦过,林琅瞪大了眼。
“啊!”
师父,我难道不是你亲爱的徒儿了么?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林琅慌乱中闭上了眼睛,然而意料之中的撞脸并没有发生。
她居然直接穿过了地面,旋转了一百八十度起来后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她她她这是来到哪儿了?
“传道堂”三个明晃晃的大字她想装作看不见都难。
快点,跟上……”
“尊者已经到了……”
古朴的金色大殿前出入的人不少,许多进入门内的新晋弟子都会选择来这儿听上人讲道,常常也有筑基修士来听道。
在修真界,金丹修士被称为上人,而元婴修士则被称为尊者。
“它竟然可以传送我到这儿来。”林琅感到脚踝处的束缚松开了,她取下曲地球,惊奇地望着这颗灰色的半球。
“这是什么原理?”林琅轻轻抚摸着它,可曲地球的表面光秃秃的,根本摸不到任何机关,她悻悻地收回了手,把曲地球收回储物袋中,见到身旁有一道光圈若隐若现,下一秒竟出现了一个红衣女子。
林琅一怔,她也是用的曲地球。
“啧,第一次见到吧。”一道高傲的女声响起。
林琅撇撇嘴,谁还没有呢,她低下头,这还是个熟人呢!
“站住!”慕容媪娇喝道。
“你敢走!我好像见过你!”慕容媪娇直接用修为压制林琅,待看见她的脸后,一时又是愤怒又是嫉恨,是玉卿师叔收的那个杂役弟子!
“一个杂役弟子横什么横?!”慕容媪娇冷冷道。
林琅的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冷了下来,她虽然不愿意生事,可这不代表她就是软柿子可以让人肆意蹂躏了,她是真不明白为什么这慕容媪娇会对她产生这么大的恶意。
第一次见她便故意用开水泼她,可是现在她不再是以前那个小小的杂役弟子了。
她打量了一番慕容媪娇,模样看起来二十多岁,颧骨较高,长得很具有攻击性,但不是尤婵的那种大气美艳,而是带着锐意刻薄的那种面相,而林琅完全看不透她的修为,想来已经是筑基修士了。
慕容媪娇冷哼一声,她怎么看这都只是个杂役弟子,“你根本不配!”
“你配他为何不选你。”林琅说了一句没再说。
旁边经过的一些年轻修士不禁低头闷笑,而一些修士则是侧目而视。
林琅看出不对来,他们是不是误会了什么,都怪这话太有歧义了。
慕容媪娇的脸色也逐渐变得狰狞,“小贱人你敢嘲笑我。”说着就要动手。
林琅脸色一变,立刻后退几步,慕容媪娇已经进入筑基期,跟她动手太吃亏了。
只是那一掌还未下来就被一个弟子上前拦了下来,“传道堂内不准私斗,再有一次,滚下去。”
这话明显是偏袒着林琅的。
那女人愤愤不平的放下手,眼眸里是挥之不去的阴狠。
林琅知道这件事怕是没完了,这慕容媪娇恐怕真的恨上她了。
那弟子回头道:“有什么事都可以到执法堂来找我,我叫裴钰。”
林琅抬头看向声音的主人,只见此人一席白衣,白衣领口袖口均有金色丝线汇成的纹路,手执玉笛,眉目俊秀,只是神态太过于清冷。
内门弟子。
她友好的点了点头,这个人情她记下了。
“小师妹!”尤婵瞧见这边有动静赶忙过来,却没想到看见了林琅。
“慕容媪娇,你有本事到玉卿师叔面前去撒泼,小师妹低你一个大境界,你怎么敢欺负她?”尤婵毫不客气地开炮。
她的声音颇大,许多经过的弟子都对慕容媪娇投来了鄙夷的目光,本内不是不允许比斗,只是欺负低自己一个大境界的弟子还是没人做得出来。
慕容媪娇被气的涨红了脸,见尤婵来了,不好当场发作,只冷哼一声,便不再理会二人,连传道堂也不愿去了。
尤婵的脸色不大好看,“小师妹,那只母鹅刚刚欺负你没?”
林琅猝不及防笑了出来,母鹅,她这个大师姐倒是个妙人。
“笑什么?”尤婵斜她一眼,风情流转,“我没说错吧,她就跟个大母鹅一样一天叽叽喳喳不停,做作无比,仗着自己的身份修为肆意欺负修为低下的弟子,你不知道我多烦她。”
“走,进去吧,今天华长老要来讲道呢,你真走运!”尤婵兴冲冲地拉着她往里挤。
“慢点,大师姐。”林琅惊觉她力气之大,她都要怀疑她是不是一头披着人皮的凶兽了,怪不得那个虎背熊腰的大师兄都会被她丢出来呢。
“天地之初,到底是什么样子……”她们耽误了些时间,进去时几乎已经坐满了人,林琅看着这场景感觉好像回到了大学时光。
“这儿。”尤婵拉她坐下。
“很难搞清楚……就如死亡一样。没人能清楚的说出死亡是什么。因为,真正死了的人,无法来开口说话。在诸道友,诸弟子修道之初,老夫希望,诸道友,弟子能够想明白,你从何而来。你想要的是什么?你与这天地之间的神秘联系,你与这地上沙尘的关系。修道先修心,修道,先问心。”
台上是个垂垂老矣的老人,胡须竟然扫到了地上,他佝偻着背,整个胸腔已经彻底变形了,他穿着繁复的黑色长袍,衣袖处甚至还能见到几个补丁,看起来完全就是一个普通的老者,然而却没有一个人敢轻视他。
林琅也是第一次听人讲道,十分感兴趣,专心致志地听着。
老者懂的多,讲的通俗易懂,这让一众弟子都觉得是耳目一新。
罗军还让一些仙家和弟子提问,他都是欣然解答。
当中就有人举手提问:“敢问尊者,我们与精神物质联系,需要纯粹的心境。而七情六欲则是穿肠毒药,我们是不是要抛弃七情六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