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番五次搞事情
“下雨了么?”洛九蝶在梦里嘟囔了一句后,眼前忽的豁然开朗。
一张狂喷笑意的脸就这么突兀的映入眼帘。
“哈哈哈……师姐你好逗哦……”
细眉上挑,美目艳婉,身姿娇俏,端是一副软泱倾城。
不过,这狂喷口水的姿态可真是令人想挥一巴掌!
洛九蝶皱了皱眉头:“……”
“师姐还不快起来,玄策师兄都等急了,”青萝一边嗔怪,一边扒拉出衣柜的襦裙往她身上套。
洛九蝶依旧:“……”
“咦,变傻了?”青萝停下手中的动作,在她眼前晃了一下。
洛九蝶还是一如既往的目光呆滞,确切的说,她在思考接下来的人生。
“区区几杯猫尿,就把我们无所不能的大小姐给喝懵了,倒真是奇了怪了……”
青萝又是好笑又是好气,习惯性的一巴掌招呼了上去。
洛九蝶两眼一黑,应声倒地。
青萝:“……”
我不是故意的,真的。
脑门上莫名其妙的挨了一记暴栗,在恍惚中,洛九蝶“噌”的一下子清醒过来。
过了好半晌,她在青萝茫然无错的小眼神中爬了起来,“嗷”的一嗓子,往青萝身上扑了上去。
青萝:“……”
洛九蝶:“呜呜呜……还好还好……你们都没死……”
此情此景,青萝俨然一脸懵逼,并且频频扶额,最终她受不了的爆发了:“洛九蝶,你发什么疯,什么死不死的,多晦气,又没人跟你抢玄策师兄,你至于嘛你……”
洛九蝶:“……”
前世的她,一度误以为青萝喜欢的是顾玄策,任青萝百般解释,她都不曾给她半分好颜色,直到青萝身死,她才惊觉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青萝:“还不放手?”
洛九蝶抬头,满目含泪,委屈巴巴的看着她。
青萝无语极了:“看我做什么?快起来。”
“真没一点同理心,”洛九蝶呐呐的嘟囔了一声,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好凶”,这才慢慢的松开环着青萝素身窈窕的手。
青萝又扶额:“……”
不拉开距离还好,一经放手,青萝只觉天雷滚滚也不过如此,一向自持干净的她居然看到了这个,洛九蝶那未来得及擦落的鼻涕竟然与她的云萝裙衫蜜汁连接。
青萝,她的双手开始隐隐的暴出青筋,她听到自己咬牙切齿的声音在怒吼:“洛九蝶,你是吃屎长大的么?这么不讲究。”
闻言,洛九蝶傻呵呵的笑了,这粗鄙的叫骂入了耳,她居然感到亲切无比,她重生了,决计是阴差阳错的重生了……
师妹青萝还是一如既往的的假干净、假淑女,明明是师妹,却总端着师姐的架子,真的一点点都没变。
她激动的扯了扯嘴角,此刻觉得无比的幸福,嘴唇哆嗦的竟然一时说不出话来,上辈子她一定是拯救了整个银河系,要不然她怎么会得到上天那么完美的眷顾。
这个师姐性格总是太跳脱,青萝又忍不住一个暴栗砸过去,洛九蝶这次可算彻底的清醒了过来,脑袋一偏,躲了过去,转头咧嘴冲她傻乎乎的又是一笑。
青萝:“……”
该不是真傻了吧!
正想伸手抚在她额头处察看,门外突然响起了“咚咚咚”的敲门声,青萝皱了一下眉头正想开口,门外就响起了一名弟子拘谨的声音:“师姐,尊主他们先出发了,让你们也快些前去呢!”
青萝再次扶额:“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那名弟子应了声,脚步声远去,青萝这才面色不好的扭头冲她嚷嚷道:“我说师姐你,快点行不……”
话音还未完全落下,她惊诧的大睁着美目。
洛九蝶早已扑在梳妆台前梳妆描黛,一边收拾着,还一边挑眉嘿嘿笑着:“小箩筐,来帮师姐系个发带。”
“不帮,”青萝冷冷回应。
不帮呀!洛九蝶撇撇嘴,倒也没有胡搅蛮缠,只是束起的鬓花起来又散开,定好又落下,她倔犟的周而复始的将它们一遍遍翻腾。
终于,以善解人意自称的青萝实在看不下去了,一把夺过她手中的梳子,十指纤纤,两下就挽了个漂亮的簪花,替她理顺发丝,又恶狠狠道:“快些走啦!”
挑了挑眉,洛九蝶露出一个胜利的笑脸,复而她又吐了吐舌头,在青萝的一阵阵扶额中,和她一起走出闺房。
烈日残云,朗朗乾坤,御剑飞行。
一粉一青衣祙翻飞,宛若九天玄子,肆意飘渺,一刻钟的功夫二人便远远瞧见了三戒台虚无缥缈的影像。
下了剑身,自有弟子恭迎带路。
踏着一路繁花,眼前越渐开朗,巨大的擎天玄柱拔地而起直冲云霄,势如宏宇,震慑人心。
擎天玄柱之上,一如前世绑着一群羸弱的少年。
洛九蝶停下脚步,有些涩然。
前世的一幕幕在心里百汇流转,她恨得牙痒痒,狠狠咬着后牙槽大步流星的冲到最前面,指着其中年岁最小的一个少年道:“父尊,九蝶的生辰之礼就是他了。”
洛天城微微诧异,巍峨的身影似乎比前世要挺拔一些,阳光散在他的身上,光辉芒盛,他笑着道:“九蝶真的长大了,为父甚慰!”
再次见到父尊安然的立在这个尘世间,洛九蝶亦是激动的难以自抑,一直在克制着不让眼泪流下来,眼睛周围很快迷雾肆虐,涩得她几乎要泣泪成声。
然后她听到,洛天城吩咐道:“放他下来。”
放谁下来?
自然是前世那个最会装弱的乖戾少年——苏胤央。
洛天城的一声吩咐,旁边候命的弟子立马上前松解绳索,羸弱的少年在松懈中缓缓抬起头,澄澈清透的眸子惴惴不安的抖闪。
他在颤抖,在怕,怕什么?在场的人谁不知道呢!
“等等……”洛九蝶突然制止。
那名领命松绑的弟子不解的停下手中的动作,望了望大师姐,又看了看至高无上的尊主,没了注意。
洛天城也是一诧,笑着问:“九蝶这是又不满意了?”
“不是,”她蹙起眉心,想了想,语出惊人:“自古男女有别,七岁已当分席。男契奴么,还是先阉.割了才叫人放心。”
此话自一少女口中脱出,满众哗然。
立在一旁被无视已久的顾玄策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这妮子才几日未见,倒是越发大胆了。
折扇轻摇,尽是满风海棠花香,果然有趣……
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