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国的前身就是慕天青生活的那个国家,只是战乱不断,原先的国家分崩离析,经过十年的战乱,终于组成了现在的桓国,国君正是慕天青记忆里面的那个故人。
而桓国本身国土形状如同一个漏斗,分为上骑部和下商部。
以仰野山脉为界,上骑部气候寒冷干燥,以草原和大漠多见,人们以马和骆驼代行,故取名上骑;而下商部被浩瀚洛河供养,气候温暖滋润,以河流与山丘多见,来往人络绎不绝,交易频繁,故取名下商。
王都则是坐落下商部近上行部的区域。
以宫廷为中心,西北的村庄里面总是会路过很多的行人,越朝着京城靠近,茶肆就开的越多,来自五湖四海的人也越来越多,夜幕降临,漫天的星子分布,月牙儿悄悄溜到了树枝下。
元念和月末在民宿当中落脚,王都周围落脚人不少,月末特地寻找了一个客人较少的人家。
修为到了一定境界其实不需要安眠,夜间的时间大都是在静坐修身。
月末从腰间的布袋里面掏出银钱,付给了民宿的老婆婆,飞了一路,早就困乏不已,但还是仔细的问清楚元念没什么别的吩咐后才回自己的房间休息。
他们宿在民宿的二楼,长长的廊道有十个房间,而他们恰好是尽头的两个互相挨着的房间。
月末睡下去之后就没什么人进店了,老婆婆一个人在一楼点着一个烛台,盘算着今日的进账,房子已经有不少年头,夜间稍微起了点风,从窗户格子里吹进风,原本烛台微弱的火苗就愈发显得奄奄一息,死寂的一楼只有纸张翻动的声音。
地面角落的原本固定的阴影此时有了动静,开始诡异的蠕动起来,缓缓的凝聚成一团,朝着老婆婆爬过来。
速度不快不慢,在老婆婆大约还有两三步的时候,阴影笼在了一起,是一个人头蜘蛛,约是老婆婆的三倍大小,蜘蛛脚上面还有乌黑的绒毛,圆溜溜的眼睛紧紧的盯着老婆婆,而老婆婆似乎还浑然不觉。
“呜呜呜。”
风从窗格穿来,像哭泣的声音。
“今晚,有几个人呢?”
开口,就是妖媚的声音。
老婆婆拨动算盘的手顿了下来,“三个。”
“哪三个呢~”女蜘蛛娇媚的附在老婆婆的耳边,“有没有我喜欢的呢?”
老婆婆苍老的手机轻轻动着算盘上的珠子,沙哑的声音说,“今晚来的人你恐怕动不了,其中一个人我闻到修仙者的气息。”
人头蜘蛛一愣,缓慢的又伏在地面上,双眼闪现贪婪的光,“修仙者啊,最好不过了,哈哈哈。”
说着,便迫不及待的朝着楼梯爬去。
而在二楼厢房内,似乎听不见外面一点声音,每个房间似乎都下了一套禁制,除非主人同意,否则里面的人永远听不见外面的声音。
月末本来就四肢乏力,困得不行,几乎一沾到枕头就立即睡了过去。
丝毫不知那诡异的东西正在越靠越近。
厢房的门被人头蜘蛛的一只脚给破开,人头蜘蛛的脸慢慢从地面上抬起来,朝着床榻上面安睡的女孩爬去,一双乌黑的眼睛此时此刻正一动不动的月末的脸,贪婪的眼神似乎已经代替了她的脚一层层的剥开女孩的衣裳,生吞入腹。
这可是百年一遇的修仙者!这是让她捡了多大的便宜啊!
倘若……倘若能够吃下去,别说十天半个月不用再进食,就是妖力也能强上不止一星半点!
这简直是老天赐给她最好的礼物!
人头蜘蛛担心惊醒床榻山的女孩,几乎小心翼翼的爬上了床铺。
透明而粘稠的液体从她的口角流下。
她那长满容貌的脚就要碰到月末,此时却突然燃烧起来,剧烈的痛苦瞬间侵袭了她整个脑子!
什么东西?!
人头蜘蛛骤然起身。
厢房内几欲灭顶的威压让人头蜘蛛头都无法抬起。
什么人?
她惊恐的僵直身体!
什么人这么强大?
元念静静的站在厢房的门口,什么也没有做,只是没有隐藏自己的气息。
民宿周围的乌鸦被这股威压感触,立即飞离枝头。
“嘎——”乌黑的厢房愈发寂静可怕。
“是谁?”
人头蜘蛛一脸的冷汗,费劲了力气才说出这一句话,“谁在背后!”
“谁给你的胆子。”元念从门口来到厢房中间,月光从窗户撒了进来,人头蜘蛛勉强看清楚了此人的身形。
平静的声音,但每个字都要砸的人头蜘蛛遍体鳞伤。
“不知是哪位仙君,若是早日知晓仙君在此,妾身必不会贸然冒犯仙君之人。”人头蜘蛛发现自己根本不是此人的对手,急急柔声道,声线娇媚的让人直感恶心,“仙君大人大量,饶过妾身。”
元念长眸微垂,但威压却是稍稍减弱。
人头蜘蛛一喜,连忙从月末旁边撤离。
蜘蛛的脚刚刚到楼梯的那一刻,她浑身却突然燃起了白色的火焰,来不及反应,便烧成了一堆齑粉。
元念一袭雪色长衣,长身玉立,目光放在月末的身上,眸中波澜不惊,似乎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人头蜘蛛还兀自窃喜,殊不知,元念只是不喜她死在厢房之中。
而月末此时却是被真真切切的吵醒了,她揉了揉眼睛,努力把眼睛睁开,却看见正在注视着自己的师尊,迷迷糊糊的说,“师尊,你怎么在这里?刚刚是你发出的声音吗?”
元念柔和的替月末掖好被子,淡淡的说,“是,刚才风吹的大了些,过来替你关个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