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命悬一线
紫菱拾剑又起,那男子嘴里愤然骂道:“自己找死!”。只见他伸出左手催动灵力,紫菱便被隔空锁喉,掐至半空脸色已被憋的通红。
伍亦潇刚想要动那男子便将灵力又注入剑中,猛然下压。此刻伍亦潇才感到伤口皮翻肉破,疼痛刺骨锥心,眼看那剑迅速下移直逼心脏!
生死一线,趁他一手还需控制紫菱,伍亦潇只能拼命一搏,心想最起码也要拼个鱼死网破!
她左手紧握刺入胸口的剑身,想要阻挡利剑继续下滑。
可剑刃锋利,左手刚握住剑身就几近断掌,银色剑身瞬间就被鲜血染红。
她只能抓紧剑身猛然向后一倒,顺脚往那人裆中一踹。
那人胯下吃痛一个不稳,身形向前扑来,她扬起右手短剑直向那人胸口刺入。
那人虽然左胸中剑,但却感觉下身更痛!勃然大怒间,注入了更多的灵力压向剑身。
伍亦脑中飞快闪过一个念头,她忍痛运行周天,便感到灵力从那人的宝剑上远远不断地传入自己体内,她又顺势将灵力注入右手全力注入短剑内。
那人心生疑惑,眼睛瞪圆,只感觉全身灵力被人通过剑身悉数吸了过去,而心口灵力瞬间增多,胀痛难忍,想要松手却为时已晚,“啊”的一声瞬间立扑,心口处炸成了一团血泥肉糊。
伍亦潇隐约看到紫菱动了动,舒了一口大气,从那人进来到此刻,只是几个呼吸间的事,她却感觉彷佛又走完了这一生。
她全身四肢冰凉,手脚发麻,头脑发昏,感觉身子越来越轻。
“这TM就死了吗?”…
***
自望月楼吃饭回来后,穆安和穆曦兄弟两人就一直呆在万福客栈里。
等到金乌西落,常五才回来禀。
穆曦一见常五回来,眼神发亮,一个鲤鱼打挺便从床上下来,乖顺地坐到二哥旁。先是给二哥添了杯茶,轻轻推过去,然后又给自己也添了杯茶:
“那姑娘,长啥样?多大了?”
常五一惊,这让描述姑娘,怎么描述。自己打小就跟着穆曦,只负责学武跟班,口舌之事一直不擅长啊。
“长得就这个头发,”常五比划了一下自己的腰。
“那个皮肤~”常五竖了个两个大拇指。
“那个眼睛~”常五又是竖大拇指又是点头。
穆曦脸上的表情越来越迷茫,两根眉毛都凑到了一起:“反正就挺好看的?”
常五长舒了一口气:“嗯。”
穆安侧了侧身,冷眼瞥了两人一眼:“盯得怎么样?”
常五跟了一下午,想喝口水,但是这两位爷,谁也不让杯茶。只能惺惺舔了舔嘴唇:
“二公子,那姑娘先是去万福街吃的面,大碗素面。姑娘好胃口啊,那么大一碗面吃进去,不够!还又加了碗汤;
后来又去弄琴巷,那位姑娘只是逛,我离得远没听清,只听见问了润笔费什么的,和店家要了点什么纸张,但最后什么也没买。
但是这姑娘警惕,我一路小心,还差点被发现了。
然后两人又进去个小巷,进了个宅子,我跟不进去,一刻钟便又出来了。最后也住在万福客栈了,我就赶紧回来禀了。”
常五一口气说完后,又盯着茶壶。
“哪间房?”穆安看看穆曦,示意了一下茶壶。穆曦转过头看看常五,也示意了一下茶壶。
“宇字五号。”常五欠了欠身,拿起茶壶连喝了四五杯。
“不过,”常五顿了顿:“我感觉那姑娘还有人跟着,而且身手还不赖。”
“还有人跟着?”穆曦一下笑开了花,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把身子往穆安身边凑了凑:“二哥,这姑娘什么来头啊?出个门这么多人跟着。”
片刻后,穆安低低说了句:“没来头。”
当时伍亦潇灵本变色之事自己本就心生奇怪,加上子玉后面又提过。
早就派人去查过了,可是什么也没查出来,就和凭空出来的一样。只从那个当时陪她报名的大娘那里套出来说她家是商黄洲的。
不过,要是商黄洲的,那里本来人口就乱,查不出来倒也不是坏事。
但,还有谁跟着呢?
“常五你晚上继续盯着,有什么情况随时来报。”
***
万福客栈,天上号房。
紫菱守在床边,泪汪汪的看着伍亦潇:“亦潇下午就说被人盯上了,晚上睡觉我还在门上下了禁行诀。但那人…”
穆曦看了眼二哥:“常五也被打晕了,那人不简单啊二哥。”
“正街大店,不穿夜行衣,不蒙面,破门而入,她的这条命,那人是势在必得。”
穆安望了一眼伍亦潇,自己赶来的时候,她已是血人一个。左肩和左掌伤口深可见骨,那剑更是离心脏不到一寸。
听紫菱说,刺客至少在筑基之上。
不知道是他自己寻仇还是有人雇凶杀人。
他若是自己寻仇还好,若是背后另有雇主…
自己从听到声响到赶来,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他竟死了,而且还是那种死法,身上又查不到一丝一毫残存的灵力。
“可是亦潇刚来玄冰派,又是第一次来这东通城。谁能下这个死手?”紫菱低着头,握着伍亦潇的右手,冰冷僵硬,如同死人一般。
“会不会是朗月和采霓她们?亦潇被采霓打过一次。”
穆安揉了揉额头,叹了口气:“不会。”
朗月没这么笨。
朗月行事不着痕迹,两人又没有正面冲突。
即使有,朗月不会刚起冲突就动手,也不会为了采霓去杀人,更不会让采霓给自己惹麻烦。
“那还能有谁啊?”
穆安沉默不语,望向伍亦潇。
还能有谁,只能问她了,她是谁?
紫菱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擦了擦鼻涕:“二师兄,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啊?”
“我二哥派人跟着的啊。”穆曦答的爽快,两手摊平,这不明摆的事儿吗~
“跟着我们干嘛?”紫菱一听,软本软榻的脖子立刻直了起来。
“看上那个姑娘了呗。”
穆曦“看上”两个字刚说出去,就觉得不对,后面那几个字声音越来越小,都快听不见了。
他赶紧缩了缩脖子,提留着自己的脑袋,警惕的将眼珠转向穆安。
穆安倒也没反驳什么,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他喜欢眼前这个姑娘,毋庸置疑。可这种喜欢来的强烈浓厚,毫无根据。
她究竟是谁,为什么从第一次自己见她的时候就觉得似曾相识,这个问题自己问过无数次。
自己对她的那种熟悉,就像自己和她已曾在某个长夜彼此拥有过,彼此深深地信任过。
是不是有的人见过千面却终是过客,
而有的人只需一眼便已是万年?
“近几日就不要着急上山了,住在这里,她伤口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