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三人走的很悠闲。
福儿忍不住问道:“姑娘我们这样安全吗?”
“你怕了?”女子反问道。
福儿没有答话,董秋岩总是感觉心有不安。
“偃月老头怎么会收你们做徒弟,他可是一个不收徒弟的人。”
这女子这么问董秋岩一愣,其实他自己也很疑惑,为什么偃月老人就这么地收自己做徒弟,还顺便收了福儿。
自己在父亲所认识的大侠里面,这个偃月老人都不曾在家里出现过的,江湖上流传的也并没有关于自己师父事迹。昨晚上的那个邱天宇挑战师父都失败了,且不说邱天宇名号在江湖有多响亮,但师父的名号还不尤邱天宇出名。
这贺老三,薛丁他是见过的,而且熟知他们江湖名号,眼下这个女子看上去也不过十八九岁,自己也不曾见过,也不曾听父亲讲过。
仔细瞧她面孔生的玲珑俊俏,肤白如雪,比着福儿不差分毫,只是性子十分泼辣。
“喂,小子看够了没有,小心你的眼珠子,不要的话就给你剜出来。”那女孩忽然转过身来,生气的说道。
当下三人不再闲逛,催马飞奔。
不多时来到吊桥,街道两边店铺林立,叫卖声不断,女子逛了一圈带着他们找了家,看上去不错的客栈福元客栈。
要了两间上房,那女子在进入房间时一个不易察觉的动作一瞬而逝,董秋岩看过去一个记号若隐若现印在客栈门框上。
“姐姐,我们腹中饥饿,可不可先叫着东西充饥呀?”福儿奔波一路早腹中饥饿,这实乃忍不住了。
女子顿时也觉有些饥饿,正待上楼去又折回来找了一张桌子,三个人叫了些饭菜一只鸡,福儿一见有鸡迫不及待撕下一只鸡腿先给董秋岩递过去。
“师兄,给……”
还没说完鸡腿就被女子抢去:“吃个饭还让来让去,你对他那么好?”女子一只脚踩着椅子坐下,张嘴自顾吃起肉来,眼睛看着董秋岩,一幅鄙夷的姿态。
董秋岩伸手撕下另一鸡腿,不料那女子又来抢,怎知董秋岩早有防备,她没抢到。女子不屑的白了董秋岩一眼。
董秋岩将鸡腿递给福儿,福儿一阵感动。自己当乞丐时这鸡腿她做梦都不知道想了多少回,狼吞虎咽的样子让女子有些无语:“你这几天没吃东西了吧?”
福儿听言当下觉得自己很狼狈,想想自己曾经温饱不均,有一点饭菜都恨不得马上吞进肚里,因为她从来都抢不过别人。
董秋岩却为她擦掉嘴边的油渍,一把端过盘子放在灵儿面前。那女子不由得白了她一眼,显得对这俩人十分无奈。
这时六个人走进这家店,坐在两张桌子上,这六个人手里均拿着剑,道家打扮,两个年长的下巴上胡须略长,这六个人少年却都见过,白云观里的道士,江湖人称“白云七星”只不过今天少了一个。
“白云七星”董秋岩低语了一句。
“你认识他们?”女子问。董秋岩点了点头。
“想不到你倒还是个人物,认识不少江湖人士,白云七星也只有陆天放我还看在眼里。我们快点吃东西。”
“哼,七师弟做什么事都是慢,打听个消息直到现在还没回来,真是急死人了,”说话的是七星中的老三名叫张天雷,七星中脾气最爆的一个。
“三师弟稍安勿躁,河谷做事虽慢,心却仔细,他也许没把事情打听清楚呢。”这是七星的大师兄陈良玉,所说的是七星中最年轻的一个柳河谷
“师兄,你看那少年,像不像董家少主”说话的是四星沈虹冰,白云七星中唯一一个女子,她发现自家师兄妹说话间,一旁的那桌少年时不时往他们那里看。
“师姐你会不会看错了?”问她的是老五蔡子若。
“我们去董家庄不过一次,也是一年前的事情,董大侠很少带令公子抛头露面。”六星张居然接道。
陈良玉看了看,神色凝重压低声音说:“我们得到的消息,那杀人者毒辣,他们满门尽死,怎么会放走一个?”
“这帮贼人,要落在我张天雷手里,非把他们剁碎了不可。”张天雷大怒。
“三师弟,休得狂妄,修道之人,岂能如同他们一般。”这位是二师兄陆天放,是一个武痴,总是花大把时间琢磨武功心法。武功是七星中最强的。
“阿弥陀佛。”这时一个和尚走进客栈。
伙计走上前去:“师父可是化斋?”不待和尚说话,只见白云七星中的陈良玉离开桌子走到和尚面前恭敬顶礼:“原来是释言大师,今能遇见大师实乃三生有幸。”
“原来是白云观白光道人首徒,老衲有礼了。老衲原以为有故人在此,特来比一看,不曾想遇到了白光众高徒,也省了老衲一些力气。”
“和尚原是蟾虎寺释言大师,与白云观什么时候走这么近?”董秋岩暗暗说道。
“不知大师此来城里可有要事?”陈良玉问道。
“老衲今正要去见白光道人。”
“如此,冒昧问句不知大师找家师所谓何事?”
“老衲从北岳寺归来的路上见得一人,那人正是贵观七星柳河谷”
“大师见笑”
“不过老衲似乎觉得他受了伤,知道老衲去往县城,便托老衲捎上书信一封,交与白光道人,如今这书信便交与你便是。”
和尚递上书信:“老衲还有要事,先告辞了。阿弥陀佛!”
“大师慢走”送走和尚,陈良玉拆开书信只见信上写:师父众师兄安好,而今河谷奉师命去往董家庄,路遇偃月楼薛侠士遇难,遂出手相救,不慎受伤。吾从薛侠士处得知董家少主并未死,众师兄不必担心。吾伤势并不重,而今吾与薛侠士互为照应,待好便归。河谷亲书。请师傅与众师兄勿念,河谷跪拜。
陈良玉把信传与其他五人。
“我就知道这小子不济,师父怎会收他做徒弟。”张天雷不屑的看着信。
“三师弟不要再说了,七师弟就算再不济也轮不到我们说三道四,师父收他岂是我们能左右的?”张天雷被陈良玉教训了一番不再作声。
“这个薛侠士是谁?”沈虹冰问道,“会不会对小师弟不利?他又怎会知道董家少主未死?”
陈良玉摇了摇头:“一切都还未知,只有小师弟回来才能清楚。”
“大师兄这偃月楼是个什么地方?怎么从未听过?”一贯沉默的张居然问道。
“既然未曾听闻,便也是不足为道的地方,且不去理他。”陈良玉道。
“哼什么不足道,偃月楼当然是惩奸除恶的地方,杀尽天下无良之人,岂是你们这些个江湖小辈们知道。”女子这时张口,似有挑衅。
“什么人在此胡说八道,信不信割了你舌头?”张天雷拍案而起。
“凭你?从来都是我顾小红割别人舌头,我看你是不想说话了!”语气丝毫不客气。
只见顾小红大拇指与中指加一根骨头一弹。咻的一声张天雷应声从板凳上仰头倒地,嘴里含了一根骨头,他一骨碌爬起来吐掉骨头,忽觉口中剧痛又吐出几口鲜血,鲜血中夹杂两粒白点,那竟然是牙齿。
“这丫头好厉害”周围的人都惊呼。
“你是神镖门的?”陈良玉问道。
“不是!”顾小红不再去理会他们。
“好狂妄。”陆天放大吼一声:“贫道陆天放领教一下姑娘身手。”说完一剑刺过去这一剑未到时便已有两道剑气先发。顾小红一把推开少年和灵儿,剑气以至桌子破为两半。
少年暗惊好快的剑,这陆天放本就是武痴,这剑法不像是白云十三剑的招式。这剑招凌厉,攻势强劲不像是白云剑法刚柔并济,攻守兼备。
这剑法退一攻三,若不是手臂力量足够难以在一剑过后连刺三剑。
顾小红虽然年轻却是一个奇才,神标门以暗器名震江湖,只是家主武延昭之后家里男丁不兴,3年前已经破败,如今江湖余威早已不在。
顾小红不是神标门的,却会神标门的功夫,倒教董秋岩疑惑,细看下方才看出不同之处,顾小红看似使得是神标门的功夫,实际上却不是。
顾小红不是用手在出镖,而是飞镖似乎在随着她的手势在破敌,收式却有些差强人意,那些飞镖也并非顾小红所能随意控制,她打过去顺手拔出来,不过董秋岩也十分惊讶有如此攻击力和功力顾小红也是不简单了。
双方过了两百招,陆天放逐渐占据下风,顾小红趁机打出一镖。
陈良玉见势抽出剑,挥手挡住了顾小红那一镖,手中长剑断做两截。陈良玉心中当下一惊,顾小红这一击丝毫不留客气。
“姑娘还请住手,我们不是来结仇的。”陈良玉恭敬的说道,他自知这丫头生猛,二师弟占不到便宜更别说其他师弟师妹们。
“你们可是要去偃月楼?”顾小红收起银镖问道。
“我们去哪里管你什么事?什么偃月楼听都没听说过!”张天雷大叫。
“看来你这苦头吃得还不够。”顾小红冷笑道。
“姑娘恕罪,请原谅我三师弟鲁莽,五师弟且住口。还不快道歉。”陈良玉怒道。
顾小红挥手:“只要你们不是找偃月楼麻烦,那倒好说。”
“多谢姑娘,我们走。”陈良玉丢下一些铜板,带着其他五星离开。
待白云观的人离开,客栈进来一人,带着斗笠,看不到脸,身材魁梧却披着蓑衣,背着一把刀,一只袖子无力的耷拉着,风一吹来回晃动着。
那人走到柜台前,沙哑着嗓子要了间房就住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