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伯仓看出无名人不是黑袍人的对手,百招走下来,那人竟又受了伤,小腿站立不得,显然腿骨已经断裂,失去招架之力,黑袍人并未放弃攻击,又提杖击在无名人肋骨上,无名人已发不出任何声响。
董伯仓从没见过如此残暴之人,不自觉脊背发凉,心暗道无名人昨夜定是被此人所伤。
黑袍人又出一招,无名人躲闪不及被轰的倒飞数十尺远,距董伯仓几步之远,他看着董伯仓却是动也不能动,嘴角微微蠕动,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黑袍人一步步走近无名人,到他身前佝偻着身子,伸手在那人身上摸索着。
董伯仓见况闭息上前一步提剑劈下,那黑袍人正在那无名人身上上摸索,怎料如此近距离之下,那些被他震吓的人还会出手,只不过他太过看轻了别人。
董伯仓一剑劈下,正中那黑袍人头颅上,看家护院的下人这时也挣扎起来以最快之速,把刀剑刺入黑袍人的身体内。
黑袍人摇摇晃晃直起身,挥杖击退涌上来的人,右手拔出那一柄刀用力一甩射入董伯仓的左大腿,刀尖又插进地面。
董伯仓失去抵抗的能力,命令看家护院杀了这个可恶的黑袍人。
黑袍人身上血流不止,猛地将拐杖刺入地下,支撑着身体,使出他那怪笑,周围的人捂住耳朵无法上前,受重伤的黑袍人自知伤重,怪笑比此前更刺耳,许多人口中吐出鲜血,倒在地面。
黑袍人踉踉跄跄几乎站不稳,脸上显现疲惫之色,猛然间双眸里一个人影逼近他,一掌打出去,看得出他的双眼已满是绝望和不甘。
黑袍人身中一掌痛苦的挣扎着,那人凌空一勾手一本书从黑袍人怀里飞出,收好书之后,走到董伯仓面前,董伯仓这才发现那人带着面具,那人提掌欲发,却被无名人阻止,让他放过董伯仓只因他救过自己一命。
戴面具之人当下住手,握住插在董伯仓腿上的刀,猛地一用力抽了出来,董伯仓来不及呼喊。戴面具之人已经快速的封住他左腿上的阴市,上巨虚,梁丘,等穴,掰开董伯仓的嘴塞入一颗丹药,不再理会无名人提刀把董伯仓那些看家护院的手下全杀掉,令董伯仓嘶喊无力。
戴面具之人也同样为无名人治疗一番,无名人让戴面具之人先回避,自己要与董伯仓说一些事情。
只是这些事情董伯仓就没有再告诉董秋岩,自无名人被救走之后,董伯仓也不再提起这件事情,董秋岩也没再见到那个无名人。
时间一恍如烟,江湖岁月缥缈,董家庄一如往常,百常斋照旧是江湖人们口口相传的旧地,只是也成了江湖落难之人的庇护所,江湖人的规矩;一入百常恩怨落,出斋再言是非它。
人在外漂泊久了,免不了心里彷徨,混迹江湖习惯了恩怨情仇,为求短暂的安逸和一线生机,江湖人就默许了这一个在他们心里面能与之共鸣的一个规矩。
然而,这份江湖人共同遵守的规矩,在前天夜里如若梦碎,董家庄上下被屠杀殆尽,董伯仓不知去向,若不是董秋岩晚归躲过一劫,恐怕也成了刀下鬼了。
董秋岩回忆到董家庄前天晚上的惨相,愤怒不已“若不是福儿救我,恐怕世上再无董秋岩。”福儿这时抱紧董秋岩的胳膊眼里满是泪花。
“再后来破庙里面遇着师父,我拉着福儿执意要拜他为师,没想到他真的答应了,只是师父告诫不能把自己是董伯仓的儿子的事情说出去,这江湖不再有董秋岩。”
顾小红听了半天,也没有听到关于秘宝的一点蛛丝马迹,很是失望“该不会偃月老头看上了你这块玉佩?”
“你怎么能这么看师父呢?你,,,,,,”福儿嗔怪道。
顾小红白了一下眼,福儿不敢再说下去,“好奇害死猫,这玉佩也不是什么好成色,还给你,这只是那人给你爹的救命钱,只是他对你爹说的话,你爹真的么告诉你?还是你故意不说?”顾小红靠近董秋岩用眼睛看着董秋岩的眼睛轻轻地说。
“我,,,,,”董秋岩与顾小红四目相对,他看着顾小红的眼睛,似水柔情,闻着呼出的香气,不自觉得心神荡漾,似乎忘了说什么。
福儿在一旁轻推董秋岩的胳膊,董秋岩回过神脸红如烧铁一般,额头热汗细细。
“喂,你个傻家伙,我问你话呢,你脸红什么?”顾小红不知道董秋岩想什么,直接问道。
“没,没什么?”董秋岩四处躲闪顾小红的眼光,心里早已万兔弹腿,噗噗通通。
“你说不说,,,”顾小红暴脾气一瞬间就上来,手拿银镖。
福儿连忙拉住顾小红:“顾姑娘,师兄他只是,,,,”
“他什么,他就是个混蛋,还有,我是你们师叔,别叫我姑娘,信不信把你们逐出师门---------。”顾小红拉长喉咙叫道,随后自感觉有些失态,有些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好了,天色已晚,看在你还算听话的份上,你---们---师叔我就不跟你们计较了。”
顾小红看天色不知不觉的已经入夜,就吩咐店老板做些吃的送进房内,又要了一壶酒。
夜又蒙起了脸,月亮躲在黑纱后面,时不时露出头,随即又被遮住。
董秋岩吃了些酒,一个人睡在一个屋,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一闭眼就想起顾小红与他对视的眼睛,心里面就感觉暖暖的,越发的难以入睡,他坐在床边不再去想顾小红的那双眼睛,他试着去想些别的事情,但又想到了自己家的事情。有些无奈的在屋里走动
他又想起自己在与顾小红打斗时的情景,自己明明不会武功怎么会有使不完的力气一般,顾小红武功高强显然是她让着自己,不然的话自己在她手下走不过一招,便会被她的银镖射死。又想起摔倒时的情景,他忍不住笑了,他感觉手中还留有那种软绵绵的说不出滋味。
他觉得顾小红并不是那种心狠手辣的人,也不像是无缘无故会亲近一个人,但她绝对是一个性格直爽的人,难道她真的是偃月楼的人师父的师妹,她不像坏人,可是为什么对自己的这块玉佩,和自己父亲保守的那个秘密那么的有兴趣。
如果她是偃月楼的人,那她一定会师父会的武功,如果不是偃月楼的人,又怎能知道师父传内功之后生命所剩无几呢?她不像是在说谎。这件事他也不再想也不愿意再想。
他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怎么把师傅传的内功能当己用,自己变得强大才能一步步的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他想爬上客栈的屋顶,试了几次都没能成功,中间还摔了一脚。
“嘻嘻嘻”屋顶上传来一阵笑声,董秋岩抬头一看是顾小红,转身欲走,顾小红叫住他:“站住,见了师叔不问安,溜得倒挺快。”
顾小红跳下屋顶:“师侄这是要去哪儿?难道你想丢下两个女孩自己远走逍遥。”
“你误会了,我只是睡不着。”董秋岩神情局促,眼神极不自然。
“你为什么睡不着?你怎么啦,怎么怪怪的?生病啦?”顾小红看到董秋岩神情极不自然,一再追问。
“没事,我只是觉得师父传给我内功之后,无法使用。”董秋岩急忙掩饰自己慌乱的神情躲开顾小红的眼神。
“这件事啊,跟我来。”顾小红大大咧咧的拉着董秋岩来到吊桥,吊桥虽有此名但此地却没有桥。这里人烟稀少,空旷平坦,且四下安静。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董秋岩不不解。
“你方才问我偃月老头传给你的内功你不能用,现在我来教你啊。你那么紧张做什么?”顾小红信誓旦旦的说道。
“你真的能教我么?”董秋岩兴奋的问道。
“当然-----我是有条件的。嘻嘻嘻。”顾小红笑道。
“我就知道你--------”
“我,我,我怎么了”
“你根本就是存心耍我,你根本就不是偃月楼的人。”
“好你个逆徒,竟敢这般无礼,好好好你听好了:双掌撑天拂三焦,左右开工落天桥。弯如月幕惊飞雁,五浮六神气如流,潜运丹田去心火,背运千山力不消。攒拳怒目增气力,两手攀足固身腰。这是偃月楼导引功法‘月初诀’,你可记下了?”顾小红说完,示范了一遍:“凡行导引,常以夜半及平旦将起之时,此时气清腹虚,行之益人,,,,,,”
顾小红认真时的样子在月光下仿若一只孔雀在翩翩起舞,柔美的身躯令琅琊好一阵神魂跌宕,连绵不失刚劲,刚劲而不外放,流畅迅捷的步伐稳中带急急而不乱,董秋岩又感觉到掌过处似有气风。
董秋岩在欣赏完的同时也记住了招式,八段口诀二十四式招式。
“傻家伙怎么样?看的可明了”顾小红走完这二十四式招数已是浑身汗如雨下,看着发呆的董秋岩不禁问道。
“这有何难,书法中永字有八法,万千字里蕴含着诸般变化,唯有手眼心自一体,又有何难?”顾小红不得不说董秋岩天资聪颖,拿练字的本领领悟月初诀,展行出来的招式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董秋岩打完这一套功法,自是感觉与自己体内的元气相通,身体无比舒畅,看来是自己多想了,顾小红果然是偃月楼的人。
“傻家伙不错嘛,领悟能力真有一套,真是天赋异禀。”顾小红赞不绝口,她是真的感觉到了董秋岩天资过人,月初诀只不过入门招式,在他手底下竟然打出了另一种方法,让顾小红从心底佩服。
顾小红静静地坐在不远处,看着董秋岩一遍一遍的打月初诀,渐渐依靠在路边的一棵树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