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客栈董秋岩拉着福儿走上楼,打开房间只见顾小红一个人点了一桌子菜,一只脚踩着椅子,一只手拿着鸡腿,吃的正香。看得两个人狠狠的咽了咽口水,顾小红自已大快朵颐仿若没看见两人似的。
“师叔好,今早之事师叔教训弟子,弟子反忤逆师叔,请师叔原谅。”董秋岩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毕恭毕敬的向顾小红拜了三拜。
“哼,谁稀罕你的道歉。”顾小红扔掉手里的鸡骨头,喝了一杯酒:“你们俩不是要走么?”
“我们当然要走了,只是还得跟着师叔您啊。”董秋岩忽然拉着福儿坐下,笑脸相迎的答道。
“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你们的师父,你们爱上哪上哪呗。”顾小红咂咂嘴,眼睛余光瞥了一眼福儿。
董秋岩轻轻地拉了拉福儿,眼神瞄了一眼酒杯,福儿立刻会意连忙站起来端起酒壶,为顾小红倒了一杯酒:“师,师叔,我们两个刚才是出去,师兄教训了我并说师叔您昨夜教了他武功,还说你教的好。师兄把你一顿好夸,说您女中豪杰,江湖行走中的女侠。我们不应该惹您生气,还请师叔大人不记小人过,忘了这事儿吧!”
福儿捏肩揉背,别提多勤快了。
“是啊,师叔,师侄忤逆师叔实在是不孝,我俩定痛改前非,不再惹师叔生气,请师叔就不要在生气了。师侄我给您倒酒。实在不行我就跪下直到师叔您气消了。”
“就是啊,师兄你应该跪下,来师叔我给夹菜。”福儿顺便吃了一口,董秋岩白了她一眼。
“师叔我给您跪下了,师父他老人家没教过我们什么,您如同师父一般,您再生气,我可真就只有以死谢罪了,福儿拿剑来!”董秋岩脖子一亮,手一伸道。
“师,师兄,你不能死啊,师叔求您原谅我们吧,我们真的错了。”福儿也一同跪下哀求。
“福儿,不用了师叔既然还在生气,那我就只有一死,如果我死了还请师叔代为照顾好福儿,好让徒儿九泉之下瞑目。”董秋岩说着还流了几滴眼泪。
“行啦。”顾小红倒是一乐心道:这都是哪跟哪,这两人前言不搭后语的,无事献殷勤,饿了就饿了呗,还那么多废话。
“你们俩别那多废话,菜都凉了,还让不让吃不吃。”
“谢小师叔。”董秋岩乐的得意忘了形,惹得顾小红扬了扬手,吓得董秋岩赶紧求饶。
俩人当下的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一大早都没有吃东西,还练了那么久的功夫,俩人快饿背气了,也不顾什么吃相,风卷残云般的一扫而光。
三人吃饱喝足以后,董秋岩向顾小红问了几个问题,自己在教福儿月初诀的时候,没有感觉福儿身上的内功波动,昨晚顾小红教自己时,第一遍就感觉自己身上的内功串遍全身,怎么福儿完全感觉不到。
顾小红瞪了一眼董秋岩:“你小子很会上心啊,自己还三脚猫呢,倒指引其别人来了。来,小侄女打一遍让师叔瞧瞧。”顾小红嘴上严厉,却还是愿意指点。
福儿生疏的打了一遍,看得顾小红直拍额头,福儿完全对这些功法没感觉,或者说不适合她,让她练这套功法,如同赶鸭子上架,实在是别扭。
月初诀是外功,适合宜动不宜静,福儿这样娇弱得身躯,平时营养不充足,吃了上顿没下顿,手上哪有大力气,所以顾小红直接就叫福儿停下:“你小子,怎么都不言一声,自做主张的教她,你知不知道她的身子骨弱的很,这样做反倒是在害她。”
“那怎么办?”董秋岩紧张的问。
“不急,有偃月老头的内功在什么事情都好办,你师叔我虽然会这月初诀,但是没有偃月老头用的精妙,这月初诀不太适合女孩子,福儿若想学就学适合本门女弟子的功法。”
顾小红念了些口诀心法给福儿记,怎奈福儿自小未读过书,记起来颇觉费劲,惹得顾小红哭笑不得,气得顾小红大骂福儿是自己见过的最笨的女孩子,董秋岩在顾小红念完的第一遍就记得清清楚楚,灵儿却是不及董秋岩的一半记忆。
“师叔,这个好难记,福儿愚笨,还请师叔不吝教诲。”
“哎呀,你先记得住再说,记住了我再教你,记不住就问那小子。”顾小红指了指董秋岩。
“谢师叔”福儿跪拜。
“行了,以后这些跪拜之礼就免了,看着就烦。我们今天该走了,先去收拾收拾,等下先去置备些行李,买几件换洗得衣服。”
“小师叔我们要去哪儿?”董秋岩问道,他叫顾小红时特意在师叔前加了个小字,顾小红虽然听着不是很舒服,但也觉得这样叫使三个年龄相近之人更贴近一些,倒也不是坏处,也没说什么。
“都两日了,薛丁还没有到,我们也不能常呆在客栈里。”
“薛大哥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情吧?”福儿一听顾小红说薛丁,心里不由得担心起来。
“是啊,不如我们去找他吧?”
“我们不能去找他,那些人不知是何人,你们武功弱,去了怕有危险。“
董秋岩听言也不再说什么,自己和灵儿武功尚浅,行走江湖不便,顾小红一人照顾两人恐怕难以周全回去寻找薛丁是个不明智的提议。
三人收拾了一下,顾小红去店老板那里结了帐,三人走出客栈,顾小红临走时手一挥又把那个印记抹去。董秋岩好奇便问顾小红那个标记是做何用。
顾小红告诉他是偃月楼得寻踪符,只有本门得人才能察觉,自己留下这标记就是为了薛丁能找到他们。
三人置备了一些换洗得衣服,一人备了一匹马,往城西走去。
临近盛夏,天逐渐炎热,三人走了半晌身上得长袖捂得一身汗味,顾小红实在受不住汗臭味的包裹,四下张望只见不远处一块石碑孤零零的矗立在杂草丛里,三人走进一看上书“升仙桥”。
“我们怎么到了这里?”董秋岩问道,他知道这里升仙桥附近是黑龙潭,这潭水尤为清冽,附近水草颇丰,只是这地方常常不太平,总有一些个拦路的穷凶极恶之徒。
“那小子,你去打些野味来,我们就在这里生火了你把吃的做好,等下灵儿跟我来。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顾小红呵斥道。
董秋岩听到顾小红这么说哪敢不从,随即把马拴在石碑上,沿着荒草去找吃的。
“荒山野岭的上哪里去找吃的,连些野果子都没有,看来是要挨饿了。。。”他长叹一声,忽然眼前一亮心道:曾经自己家的厨子不是经常有些小把戏,捉些斑鸠,鹌鹑的烤来吃,方法简便易行,不需要太复杂的东西,就能捉住,为何不试一试呢?
他折了一段杨树枝,抽掉中心的树干,只留树皮,用刀把两头砍齐整,把一头的外树皮削的只剩内层,放在嘴里试了试,能吹地响。
随后他挖开一个洞,洞外罩一层土,只留一只胳膊大的口子,他去揪了些草籽,平常那些鸟爱啄的东西,洒在洞口附近。周围的草边随便丢了些,董秋岩做完这,便走到深草里蹲下拿起那哨子吹出几种鸟叫的声音。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草丛里细细簌簌的有些声响,董秋岩吹着那哨子不断的朝着布置的陷阱接近,他围着陷阱周围转了一个圈,最后趴在草里,不断的吹着哨子。
不多时一只鹌鹑探出头,小心观察四周觉得没什么危险,才放心的踏过去啄了两口,或许鲜美的滋味刺激了它,它又接着叫了几声,这下草丛四周又跑出几只来,董秋岩觉得差不多了,就发出了鹰叫,几只鹌鹑顿时吓得不轻,看见旁边一个洞酒纷纷钻了进去。董秋岩见到鹌鹑全部钻进洞中,连忙捂住洞口。
董秋岩带着还在鸣叫得几只鸟,回到石碑处,点着火,把鸟洗吧洗吧干净,架在火上烤着,一共四只,而且还很肥不多时肉香味飘散开来。
董秋岩感觉奇怪怎么顾小红和灵儿这么久了,闻着味也该回来,这时还见不着人。他四下张望喊了几声,却是没人回答,他心里一紧该不会遇着匪徒了,把他们掳走,要做压寨夫人?
他忽又一笑,福儿被捉走自己还信,自己那小师叔人家惹了她,还得跟她道歉呢,那么厉害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他觉得那些鹌鹑烤时辰差不多了,再烤怕是不能吃了,转身要回,却听见不远处有女子得笑声,他怀疑自己听错,就顺着声音走几步,确实是有女人的声音,董秋岩露出一个坏坏的笑,慢慢向那声音靠近。
只见黑龙潭内两个女子穿着红肚兜,互相泼水嬉戏,笑得声音如铃铛一般,体态丰盈动人,看得董秋岩想入非非,忽然顾小红大喝一声:“谁?”
声音如剑刺入董秋岩的耳朵,他心虚的不敢出声,轻轻的压下身子往后退,但觉得自己身后有个东西挡住自己动不了,转身一看,大呼一声,吓得跌了一脚,差点摔下潭去。
他看到一张可怕的脸,一张满是烂疮的脸,一身满是臭酸气味的衣服,看着让人极度不舒服,牙齿黑糊糊对着董秋岩痴痴的笑着嘴里流着口水不停地叫着:“小娘子,小娘子。”
董秋岩心道:从那里来这么一个怪物,他站起来看着那怪人,问那怪人叫什么名字,那怪人自是不理他嘴里还一直叫着:“小娘子,小娘子。”
潭下顾小红拉着灵儿飞身上岸,抓起各自的衣服披在身上,当下看都没看打出两枚银镖,这两支飞镖一支打向董秋岩,一支打向那人,不料却未击中他,另外一只反倒打在了董秋岩的屁股上,董秋岩吃痛一声栽倒在地上大叫:“小师叔,是弟子啊,不要误伤了我。”
顾小红凌空落下,心里一惊,不敢大意,她走到董秋岩面前:“怎么还是你,你这混蛋。。伤哪了?”顾小红气的说不上话来,董秋岩用手指了指伤处,顾小红甩手一个耳刮子打得董秋岩直咧嘴。
福儿心疼得走过去:“师叔,师兄他受伤了,你就别打他了。”
顾小红正要发作,又听见“小娘子,小娘子”的声音,转头看见那怪人,只觉得一阵反胃,扭头吐了:“我从没有见过如此恶心的人。”
“哎呀,小师叔啊,你这定力也真够弱的,这样也能吐?”董秋岩忍着痛嘲讽道。
福儿只顾着照顾董秋岩没看见那怪人,这时转过头来看到那人,倒是只皱了皱眉头,尽管她见过不少脏东西,这比那些乞丐还要惨。但也好过顾小红,在她小时候收养自己得那些乞丐们偶尔也会得病,有的比这还惨:“你,你走开,别过来。”
那个怪人慢慢地向福儿靠近,一笑脸上得疮兹出血脓,嘴里叫着“小娘子”。董秋岩一看无法再忍受扭头边吐边说:”好恶心,我从来没见过这么丑的,比贺老三还难看,还如此恶心。福儿你快走,那怪人过来了。”
福儿拉着董秋岩,董秋岩叫道:“妹妹,你不要管我了。我是个男的,他不会找我麻烦的,你快跑,到小师叔身边去。”福儿这才丢下董秋岩跑向顾小红。
顾小红刚不吐,胃里本就有些空,这下快把胆汁都吐出来,看见福儿跑来,当下抓住福儿得手,越过荒草丛来到宽广的路上,但那怪人仍旧穷追不舍,顾小红扔出去的飞镖也不在收回,直接丢了。
董秋岩艰难拔出屁股上那支银镖,缓缓地直起身子:“小师叔,出招难道不先看一下么?”
他在旁边捡了一支木棍拄着,一只手拄着木棍,一只手捂着伤口,一瘸一拐地往大路空旷处追过去。
顾小红来到大路上,遇见一个老太太,那老太太见有人慢慢地走过去问道:“两位姑娘,请问有没有看见孙婆婆我那不听话的儿子啊?”
董秋岩心里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