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看着眼前这一幕,都惊呆了,只见原来假山之处已经陷进一个大坑,院里美景凌乱不堪,四人不远处一只通体雪白白球一般的活物还在拼命得在地上抛洞。这家伙体型庞大,身高约有六七尺长。
利爪如铲,刨起的沙尘与石块混在一起,散落的院子里到处都是,有的与水混作一团,粘在那东西的毛发上面,一条大尾巴如扫帚一般把身后扒拉出来的泥土扫至两边。
“什么东西,敢来我孙婆婆这里,不好我的翔儿?”
孙婆婆低呼一声,但还是惊动了那只大家伙,那大家伙真是灵活聪明,猛转回身,“喵呜,喵呜”原来是一只雪白的大猫,浑身雪白的绒毛如同球一般,两只眼睛却是不同颜色,一只蓝色,一只黑色,口中露出尖利的牙齿,看到身后四个人猫愣了片刻。
“好大一只猫啊,那样子真是可爱极了,真是傻呆萌。”这只猫顿时让灵儿喜爱有加,忍不住上前抚摸它。
猛地琅琊一把把灵儿拉回,一只银镖探来震开伸来的猫爪,那猫开始变得焦躁不安,浑身的毛倒竖,口中呜嗷,呜嗷,眼睛却是盯着孙婆婆不放。
“好狂躁的大喵”顾小红弹开数十步。
“孙婆婆快闪。”琅琊大呼,这么大只可不是捉鼠小猫,若被抓一下,不死即残,琅琊拉着灵儿闪在一边,大猫甚是灵活,支起身子,猫爪瞬间打向孙婆婆,孙婆婆躲闪不及,被打的侧滚出几杖远,口吐鲜血。
顾小红由于与孙婆婆对战,银镖消耗只剩一支,刚才已用尽,随手捡起几粒石子,当作剑镖射出,分别打在大猫几处要害,其中一颗打中猫鼻子,大猫吃痛前爪挡在面前,咆哮之声震耳发聩。
跳至屋顶对着四人发出“喵呜”一声,消失无踪,几人还没从刚才得惊厥中回过神来,只见孙婆婆又吐出几口鲜血。
“快走吧。”顾小红说道。
“我们不能见死不救。”
“你忘了她要干什么?”
“可她总没有杀我们。”琅玡认为江湖之恶,但是总归不是本恶,很多人都是被迫行走江湖,过着风餐露宿,言不由衷得生活,他们本不想作恶,可这世间有太多得不平之事,让他们没有回头的余地。
孙婆婆并不是杀戮成性的人,他是为了保护他的儿子,不得已做了本不愿做的事情,背叛,抛弃,误解,所有得一切在琅玡眼里本不该发生得,可它终究还是发生,自己得家人为什么会死,到现在都没有人能给他一个答案。
“你太善良,太幼稚了,你根本不懂江湖。”顾小红怅然道。
“我原本也不属于江湖,不是吗?”
“你该做的就是为你的家人报仇,为你的师父报仇,为偃月楼报仇。”
“可那只是你们想的,我从没想过报仇,我曾经也是一个父母的孩子。”琅玡抱起孙婆婆,孙婆婆看着这个少年,从他坚毅的眼神里流露出对江湖尔虞我诈得厌恶,对世间不平事的惆怅,不由得赞叹。
“你真是一个好孩子!”孙婆婆说道。
顾小红无可奈何,灵儿也觉得琅玡说的对,江湖里并不是所有人都是阴险狡诈之徒,否则就凭她一个连自己父母都不知谁的人,也不会活到现在,她也希望能有一个想孙婆婆一样疼爱自己孩子的母亲。
琅玡把孙婆婆抱进屋里,所幸高翔并未被大猫伤害,孙婆婆也就放心,盘膝而坐运功疗伤。
灵儿见高翔双眼已被包扎,心有愧意,拿起一片干净的布,接了点清水,为他擦洗脸上的血脓。琅玡看着顾小红他知道自己这位小师叔出入江湖已久,比自己更知道什么是险恶。
顾小红坐在门前胳膊搂住双腿,脚尖离地,身子略往后仰,琅玡走出来坐在她身边一处地上。
“想什么呢?”
顾小红扬了扬头,一缕阳光正好照在她眼睛上,她眯着眼睛淡淡说:“这个世界在变化。”
“它一直在变,”
“不,你不知道,就像那只大猫。”
“小师叔,大猫有什么奇怪?“琅玡问道。“
“师兄,你怎么这么笨,你何时见过如此大的猫,你不觉得奇怪吗?”
“啊,对啊,你不说我还真忘了,是有些奇怪啊。哈哈哈哈”
“切”两人鄙夷的看着琅玡,仿佛刚才所发生的一切,他不在一般。“
“这只猫怎么会变这么大?看着挺可爱的。要是没那么凶,养一只也不错。”灵儿虽有疑问,看得出她到是很喜欢那只猫,不过说这话顿时让二人害怕。
“灵儿,你就不怕大猫吃了你?”顾小红皱着眉头说道。
“怎么会,猫可是很温顺的。”
这时高翔醒了呜嚷着要喝水,灵儿犹豫了,琅玡端着水走到高翔跟前,扶他起来想要喂他水,谁知刚一看到他的脸,忍不住把碗丢在一边,跑出去在树底下呕吐起来。
琅玡觉得这世上除了孙婆婆不知道还有几个人能受得了,心里当是觉得孙婆婆是多么不容易,过了一会,琅玡觉得好些,回到屋里看到孙婆婆已经起来,高翔又躺下。
“难为你了姑娘,谢谢。”孙婆婆看着灵儿说道。“也谢谢你们,没有趁人之危,我孙婆婆不是不明白事理的人,你们可以走了。我孙婆婆虽然江湖名号不是甚好,但是我所做的事对得起我的良心,无愧天地,我并不是要杀你们,是我家翔儿,自从见到灵儿姑娘,突然之间,跟我说了这十几年来,最多的话‘妈妈,小娘子。’我很高兴,你们知道吗,十几年了,我带着他,他从未开口讲过一句话,有时我打他骂他,他都不哭一声,可是自从遇见灵儿姑娘,他变得不一样了。”
“原来是这样,看来是灵儿唤醒了他那颗绝望的灵魂,如果高翔能够像常人一样,怕是也不会被人欺负。”
“高翔现在的武功不是一般人能够伤得了他,现如今我也不奢求其他,待我查清楚师父死因,我和高翔就归隐,只希望有个僻静的地方,有一个儿媳妇,我也就心满意足了。小子,你是一个正直得人,希望你能保持不被世俗污染。可是身在江湖,善良的人太易被骗,行侠仗义不能太心慈手软,先前我们虽有误会,说到底你们也帮了我,这本秘籍留在我这也没什么用,留着只会为我们母子带来不幸,暂且放在你那里吧。”
“前辈这?”琅琊很惊讶他没想到孙婆婆会把这本秘籍给他,他也不知道孙婆婆是何用意,愣怔怔的没有接。
“他日如果我没有找你去要,那你就把它烧了,它不能落在坏人的手中。”
“好,那我就等前辈。”琅琊接过那本秘籍收起来。
“你们可以走了。”孙婆婆不再说话。
虽然琅琊一开始对孙婆婆有些憎恶,可同时也觉得她也是一个可怜的人,她把自己的青春耗费在自己儿子身上,前半生的悲惨遭遇,足够她心灰意冷。
有这么一个儿子,又成了她的累赘,带着他躲避江湖恶人的一次次追杀,琅琊不得不佩服孙婆婆的坚强意志,琅琊觉得自己也应该,去寻找自己想要的那个答案。
三人与孙婆婆道别,走出洛村,这里空无一人之地,透漏着阴冷诡异的气息,这里曾发生过一些悲惨的事情,只是这些事情的真相在江湖腥风血雨中比不过一本秘籍那么吸引人。
时间把一切打败,切散的七零八落,许多秘密都不为人知,只是秘密终究会被人发掘。
前方一阵马儿嘶鸣,一伙人拦住他们的去路。
琅琊发觉这些个江湖人,都喜欢遮遮掩掩,要不蒙着面,要不是带着面具,嘴里喊着江湖正义,往往最是不分黑白。
“朋友,我们认识吗?”琅琊问道。
“把东西交出来,放你们一条生路。”
“呵呵,都是这么说,我到现在都活得好好的,倒是你们想活命的话别来招惹姑奶奶。”顾小红正在气头上,这几天来遇到的都是些什么人,竟是些獐头鼠目之辈。
“哼,牙尖嘴利,呈口舌之快,看你长得有几分姿色,杀了太可惜了,哥几个不如抓起来,那啥啊……”有一人道。
“哈哈哈”那人一句话惹的左右两边的人一阵哄笑。
顾小红冷哼一声,只可惜她手上已经没了银镖,否则的话他们绝笑不过三声。她没有出手,却见一个人影冲了出去。“琅琊”
不错他正是琅琊。
那几人见一个人冲了出来纷纷抽出刀来,只不过让他们惊讶的是,琅琊只跑出一半的路又跑了回去,路上卷起尘土漫天,琅琊回到顾小红和灵儿身边架起她们俩,飞速的向前跑去,那几人正欲拦截,忽听“喵呜”一声一只大白猫,从树林传出,咻,窜起两三丈高,抓咬撕扫,没几下便把那几人重伤。
“快看,大猫,是那只大猫。”灵儿大叫,“它在追我们。”
“它想做什么?”
琅琊只是跑了二三里,便跑不动,放下顾小红和灵儿,弯腰大口喘着气,大猫在不远处停下,缓缓向他们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