偃月老人恢复了神采,让董秋岩站起来:“这第二个规矩做我的弟子我自然传授绝顶武功,不过你们得有资格才行。”
“什么资格?”董秋岩问。
“拨骨端筋,浴火重生,受得了我便传授武功,倘若受不了……”偃月老人故意顿了一下。
“受不了怎样?”福儿紧张问道。
“只有死。”偃月老人嘬了口茶。
董秋岩心理一紧张,师承之说不就是在门派中练习,不是一下都能学会,常年累计才行的,这入门便是如此残酷,这究竟是拜师还是折磨人?
“秋岩可有什么问题?”偃月看到董秋岩神情微变于是问道。
“徒儿在想,什么时候开始?”董秋岩有些怕。
偃月当然看到了他的模样,只是微微摇了摇头,他长舒一口气闭眼道,“现在……”话音未落只见偃月老人一个翻身瞬间不见了影踪。
随后只见福儿表情变得痛苦以至于扭曲的发酵出声音,全身骨头劈劈啪啪的作响全身都在收缩。
“福儿……师父住手啊”,话音未落他突然觉得自己周身血液加速如万千蚁噬一般,身体肌肉收缩,身体不由自主摇晃,就像正在蜕皮的蚕。
周身如同被一个很大力气的手握住,董秋岩使劲浑身力气想要挣脱,都无济于事,四肢劈劈啪啪作响,如干柴被人折断,浑身无力倍感疲倦。
过了多久他才稍稍有了些知觉。
“徒儿,我知道你是谁,你也不必多问,江湖上有些事是无法预料,甚至是身不由己,只因一件事就能惨遭灭门的更是比比皆是,仇恨只能令一个人发疯。
从现在起你要学着强大自己,等你自身强大才能令你董家沉冤得雪,切记,若人问你,你也不能泄露半个字。
切记如今江湖不太平,你父亲不知所踪完全是为了整个天下,他本来是想告诉你一切,但是他怕你卷入这些世间杀伐,只想你如庙堂永保安全,可是现在你既然找到了我,说明你已决心报仇。查明此事,有朝一日你们还是会见面的,切记你得快些成长。”
董秋岩记住了偃月老人的话,这些话带着疼痛烙印在脑子里,无比清晰,原来师傅是和自己的父亲认识。
慢慢地他呼吸渐退,意识薄弱,渐渐的他闭上了眼睛。
不知过了多少时辰他感觉四周都在晃荡,又有马匹嘶鸣。董秋岩记得从今天起,自己便要逐步查明董家遇害之事,偃月既然已经说明他就得行动。
他睁开眼睛,发觉自己在一辆奔跑的马车中,福儿在自己身边,他忽然发现福儿比之前大有不同,不再是当初那个脏兮兮的小女孩,显得娇弱动人。
他钻出车厢,驾车的人很陌生,一袭黑色衣服,面容俊秀,与那贺老三形成鲜明对比。
“少主您醒来了。”那人见他出来恭敬地拱手施礼:“在下,独目郎君薛丁。”
“薛丁?”这人的名字他却是听过,不过还是一阵惊讶,独目郎君,曾轰动武林的杀手,据说一只眼睛能夜视,轻功更是江湖第一,被十个高手围攻且能全身而退,若不是厌倦江湖恐怕令那些无良鼠辈难以藏身。
“侠士不必多礼。”他在几天前还是董家一个少爷,父亲在世时广交天下有义之事,往来客友不断,这一点父亲曾对他说过江湖人士不拘小节,但求真心相对,义字当先。
但是自己父亲现在何处,他都不知道,自己一家被灭门也不见昔日父亲所言的那些义气之士。当下心里无限愤恨。
“少主是否有心事?”
“我们这是去哪里?”
“少主一个安全的地方”
“为什么?”
“因为偃月楼已经不安全。”
“师父呢?”
“老主人已经提前吩咐,如果他收了入室弟子,就让我们带走他的弟子。”
“为什么?”
“因为老主人传给你们武功,也就意味着他的生命已将至尽头。”
“师父?”董秋岩唤了一声。
“不过少主不必担心,老主人还不会死去,只是他去了一个地方,时机到时自然会回来,不知少主可否知道为什么老主人会收你们做徒弟?”
董秋岩摇了摇头,他也没想到偃月老人就这么答应收他做徒弟,其中缘由他虽然觉得偃月老人与董家有些渊源,但是这其中的渊源他也说不清楚。
忽然,薛丁神情紧张起来,手里的鞭子不停抽打在马屁股上,马车猛地向前一冲,害得他一下倒翻进车内,车内福儿已经醒来,及时拉住了他。
他钻出车厢大声问道:“发生什么事?”
“少主坐好,趴下”薛丁大叫,秫的一声一支箭从后面射来贴着马耳朵飞至前方。
“来得不慢”薛丁腾身而起大呼一声“少主先走。”
董秋岩回头望去已有十多人围住了薛丁,亏的薛丁不是一般人,不然怎衬得上是独目郎君这个名号。
怎知马儿跑去了四五里远,也不见薛丁追上来,福儿这时钻车子,一只手捂着手臂满是血液。
“福儿你受伤啦?”
“秋……师兄,我没事只是划破了皮。”
董秋岩看灵儿没什么事也就放心:“我们要去一个安全的地方。”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为什么师傅要送我们走?难道有人想杀我们?”
“杀我们?难道是冲我来的?”
“师兄,你还记不记得你救我之后的那天晚上。”
那天晚上董秋岩回到家里后,母亲给了他一块玉佩,并对他说父亲被抓让他快走,他出家门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星星点点的火光冲他而来,他被人扶住拉到黑暗角落之后昏倒。
那人正是女孩福儿,福儿见他昏倒把他安置隐蔽处,偷偷地跑回到他的家,躲在门外看到四个人蒙面人被拿着火把的人围住。
那群人只道是那两人杀了董秋岩全家,说要为董家亡魂复仇,那两人并不承认,他们便打起来,只是那两人并不恋战,在杀了几人后便撤走了。
余下的几人也并不追,其中一人对其他人说找玉佩要紧,遂不去管那两人。
发号施令那人在院中等待,不多时寻找东西的那些人回来禀告并没有找到。
那人带着人离开以后,福儿把董秋岩背回破庙,董秋岩却是高烧不退,福儿只得去求郎中,一连求过好几位郎中,他们一看是一个小乞丐,就把她撵走。许是福儿的真诚打动了一位郎中,郎中给她一些药,交给她一些方法,才使得董秋岩好转。只是她并没有说自己在郎中门前求了一夜,跪了一夜。
“玉佩?”董秋岩拿出一块玉佩来,福儿接过看了看,又还给了他:“我不知道他们找的是不是这个。”
前方一匹马飞奔过来,经过他们身边时侧头看了他们一眼。
“那人蒙面。”那人骑马过去之后福儿说了句。
“你认识?”
“不认识”
“薛大侠还没回来,不会遭遇不测了吧?”
“怎么会,他可是江湖有名的独目郎君。”
“独目郎君?独目,不是一只眼吗,怎么他两只眼睛呢?”
“他只有晚上的时候才用一只眼,夜间他什么都能看到。”
“那么厉害,师兄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董秋岩还未说出口,就听见车后马蹄声渐近“是薛丁?”二人兴奋的往后瞧。
“师兄,是刚才那个人”福儿大叫。
“后面还有人,不好……他们追过来了,怎么办?”
“师兄,我们快进车里去。”福儿站起来就钻进车里。
“福儿,我们再不跑,就会死的。”董秋岩紧张地说。
“来不及了,快进来,别出声。”福儿随手取下一个布包,倒了些白色粉未撰在手里。
董秋岩看着福儿胸有成竹,只顾紧张地看着。
少倾,马车车把子往下沉了一下,有人跳上了马车,福儿把手提至胸口,那人停了一下,忽的掀开帘子,福儿眼急手快一把把准备好的粉末状物撒了过去,那人遮挡不及双眼吃痛,翻滚下车。
“小心有诈,把马杀死。”还未动手只听一声大叫:“住手,我偃月楼的人你也敢动。”
“哼,什么偃月楼,我搜没有听说过,怕是惊呼没落的一派吧?……哈哈哈哈”其中一位蒙面人大笑。
只是他的笑只留最后的声音,没人再见到他最后的笑脸,董秋岩只听到扑通一声,料想那人已经被击杀。
只听兵刃叮叮当当,外面扑扑通通几声,董秋岩和福儿钻出车厢,只见地上站着的只有马,马上只坐着一个人,一个长得非常漂亮的女人,是一个令男人都想要的女人。
“喂,车上可是偃月老头的弟子?”她坐在马上并未下来。
“是……是。”福儿吞吞吐吐地回答。
“老头怎么想的,怎么会收这么两个没用的徒弟。下来吧,跟我走,把车丢了。”女子一幅高傲的气质,一袭紫衣手里拿了几枚银镖。“薛丁呢?”
“他去阻挡杀我的人。”
“哈哈哈,杀你的人,你以为你是谁,会有那么多人来杀你。”女人似是嘲笑。:“那偃月老头呢?”
“师父,师父他,传内功给我和师妹之后就消失了。”
“什么?那老头传给你们内功了?”女人似乎一脸的错愕:“那他岂不是没几天好活了”
董秋岩和福儿并没有答话。
“走吧我们去别的地方说话,这里不安全,找个地方歇息一下顺便等薛丁回来”女子让董秋岩换坐马匹,给他缰绳的时候触碰到董秋岩的手,不禁眉头一皱,不过一瞬。从来没人碰过她的手,因为她从来都不碰别人,因为她使的是银镖。
灵儿和她共骑一匹,三人朝城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