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土地离去后,青女在那小宅子中四处走了走,瞧了瞧,见宅子环境清幽,青瓦白墙,翠竹点缀,心情甚好,自言自语道:“这土地老儿竟还有这等好住所”
“这土地受封前是家财万贯,又多行善,在此地名声甚好,故这私宅亦未曾被人所占”纯佑坐在石凳上,瞧着青女四处闲逛,招手道:“若是逛累了便来歇会儿”
“那我们在此住下可会引人怀疑?”青女走到纯佑面前坐下,经过这一日相处,青女觉着这纯佑性子温和,并无自己昨日想的那般硬心肠,想来是自己小人心了,心中不由愧疚起来。
“此宅有土地设的结界,寻常人等不会发现异常。你说你从未下过凡,自然不懂这些”纯佑见青女乖巧,也不继续逗她,起身便道:“今日天色不早,早些休息罢,明日早些出去寻”
青女点点头,见纯佑进屋后也起身,无意间瞥见了月亮,不由思月情切,自言自语道:“嫦娥姐姐,今日你又在与谁对弈呢?”青女看了许久,终是疲累,暗道凡人身子不争气,也进了屋,入睡了。
纯佑与青女在人间待了近一月,两人在京都吃人间饭菜,赏人间美景,过凡人生活,好生惬意悠哉。某日在集市闲逛竟发现了金蟾的踪迹,两人跟着金蟾的气息走,却到了宫墙外。
“这凡人的宫殿是不是很难入呀?”青女看了看纯佑,又看了看那朱墙:“我们并无身份,不可从宫门入,可否翻墙而入?”
“翻墙过于狼狈,何况又有禁军巡逻,此乃下下策”纯佑摇摇头:“你这丫头果真一点经验都没有”
青女只见纯佑又跺脚叫了土地出来,让土地带入,土地跟着纯佑所指方位,便领着两人去了。
金蟾气息最为足的地方竟是宫中一破烂不堪之地,青女啧啧称奇。没想到凡间最繁华的国家,那国家最繁华的地方,京都最繁华的皇宫,竟有一处墙瓦破败,门槛朽坏之地。待土地告辞后他二人便进去,见了一个清秀少年,乘着月色读书。
纯佑一眼便认出了那少年,上前拍了拍少年的肩:“玩够了,该回去了”
那少年回头,见了纯佑,也不意外,放下书,勾着纯佑的肩,嬉笑道:“我使劲儿藏气息还是被阿海你找到了,你我果真心有灵犀”
“若非气息我亦寻不到你,你竟扮作这等样子”纯佑打开了金蟾的手,问道:“你这又是唱哪一出啊?”
“我此时不能随你回去”金蟾正色道:“我刚下凡时被一惊雷击中落入凡间,被一少年所救,他与我有恩,我得报答他。可惜他三月前故去,死前央我替他报仇。恩公所托,我自然要全力以赴”
“你所说那恩公便是你现在变作的这个人罢?”纯佑细细打量金蟾,笑道:“看这面相,想来身份不凡”
“是皇帝的二儿子,叫程曦。你日后也唤我程曦就是。余下的我日后再同你讲”金蟾瞧见了在纯佑身后的青女,起了戏弄之心,调笑道:“仙姑姐姐,我们又见面了”
纯佑见金蟾神色,心下不悦,脸一沉:“你既要报恩,我不拦你。今日夜深,我带着青女回去了。”言毕,随手一挥便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