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佑见青女许久不言语,自己也愣了半晌。终是开口,语气却有些奇怪:“怎的如今不爱说话了?可是被我方才那番话唬住了?你别担心,我并非吓唬你的,也非欺骗你。我只是想告诉你,你不必活的那般小心翼翼,活的那般委屈。你可撒娇,也可顽皮。不惧人眼色,不惧人权威,爱做什么就做什么...总归你或许觉着我言语奇怪,可是我却是真心实意的...真心实意希望你好”
“我都明白的,多谢公子”青女低头便是想通了,长呼一口气,便是询问:“公子对我这般好,可是另有原因?”
“你明白?”纯佑愣了愣,担心心思被看穿,眼神飘乎:“是有原因的”
“我从前也不太明白,可是近日看宋瑾,也才明白了一些。欢喜的话,那便是爱屋及乌,处处为之着想。”青女也不看纯佑,眼色有些暗淡:“我虽不知公子是欢喜我的哪位姐妹,不过,既得了公子大恩,我自会在我那位姐妹面前替你美言,也可暗中推波助澜,定助公子抱得美人归。”
“你...唉”纯佑听了青女之言,先是愣神,接着便是气急,抬腿便走,不再等青女。
“公子?”青女见纯佑快速离开,知是生了气,心下也恼了。自己分明都说了会帮他,他如何不领情,还要作出生气模样。当真是矫情极了。
他二人就这般走了许久,两人都未曾说一句话。到了一极荒凉之处,纯佑才停下了脚步,声音有些淡漠:“就在此处等罢。”
青女四处瞧了瞧,见此处是一平原地带,荒草丛生,无车马行人痕迹,想来是许久无人问津,便也开口问道:“在这里等?此处方圆百里皆无人烟,在这里等谁?”
“你无需多问,届时若我需要你出手,自然会告诉你。”纯佑不像往常那般细心同青女解释,冷言冷语,寻了一棵树木,便靠在其上,闭目养神。
青女在心中暗骂纯佑矫情且小气,也算是共事许久,如今一生气就翻脸不认人。也不去理他,自己四处走,权当看风景。
青女四处瞧着,便见远处一女子走了过来。那女子衣着锦衣,鬓髻珠翠点缀,一瞧就是贵家妇人。奇怪之处便是她孤身一人走来,无一仆从。青女便知晓,此人就是纯佑所等之人。八九不离十,此人便是那小妖怪。
“来者何人?”青女见纯佑不动,不情愿地上前拦住了那女子。
“小仙乃是金母仙娥,名唤萍儿。今日得见青女仙子,乃是幸事。”却不想那女子竟施了礼,自报家门,也认出了青女。可她显然不是冲着青女而来,那萍儿礼数做罢,便到了纯佑身边,亦然施礼:“纯佑帝君好雅兴,带着青女仙子来人间玩耍。”
“你早就被王母娘娘贬下凡间,如何自称小仙?”纯佑眼睛也不睁,冷声道。
“再如何,小仙也是自幼生长在天界,虽是被贬,可天界总不至于连小仙自称什么也要干涉罢?”萍儿笑的妩媚,不理会纯佑傲慢,也坐在纯佑边上:“帝君拿小仙皇儿要挟,小仙既来了,帝君为何这般待客之道?”
“你既被贬,便与天界便毫无干系,何必自称为仙?”纯佑缓缓睁眼,看向远处:“我如今叫你来,不想与你动干戈,以免生灵涂炭。我便是好生相劝。你且自己认法,自行了结”
“天界无情,我不过是打碎了金母的宝瓶,她竟剔我仙骨,贬我下凡,丝毫不念多年主仆情。我去接近齐国国主,就是要让人间大乱,让金母木公不得安生。我自知人微言轻,掀不起什么大风波,可要是让他二人头疼也是极好。”萍儿笑了出声,抬眸瞧着纯佑,顾盼流连之间皆是动人心魄:“您瞧,他们不是派了您下凡吗?他们既派了你下凡,便是认定我不会自己伏法的”
“你触犯天规,自是当罚。”纯佑冷声道:“你既然要搅乱人间,为何还怕我伤你皇儿?”
“您若不知我为何怕伤我皇儿,怎会拿此为要挟?”萍儿拈住一缕发丝把玩,却无意识瞧了青女一眼,忽然一笑,也不点明:“原来如此。你拿我皇儿性命作要挟,哪个做母亲的愿意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离去?天宫人的法子多,我自知斗不过你,便前来赴约了。”
“人间万物皆有定数。你先是游戏人间,再是强行改命,违背了天规。你要乱了凡间,我便杀你。”
“天规还真是严苛,一点儿也不容情面。我只是打碎一只瓶子,寻了一位事事听我话的夫君,医治了我皇儿,这又是违背天规了?可笑的很”
“你休要狡辩。今日便是你的死期。莫要耽搁时辰了。”纯佑烦了,起身,冷眼瞧着萍儿。
“我今日来,就是做好了与你打一场的准备。”萍儿也起身,抖了抖身上杂草,趁纯佑给青女使眼色时,一掌朝着纯佑便打去“你虽是帝君,可我也是自幼吸瑶池仙气长大的,谁输谁赢还说不准呢!”
纯佑听着声音不对,立马转身,躲过去了一掌。又念了决,便出现许多铜钱,一个劲儿地朝着萍儿砸。
“你这是什么路数?”萍儿愕然,待躲过那些攻击,便停下,冲着纯佑喊道。
“我贪玩误事,法术不济,你修的是火系法术,是克我的。我哪里会真与你斗法?你的敌人不是我。”纯佑勾唇一笑,对青女使了眼色。
青女见了纯佑眼色,便立刻施法冻住了萍儿。见萍儿不动了,便快速到纯佑身边,低声道:“她法术不在我之下,怎会如此之快便被我冻住了?可是有诈?”
“她来之前将大半法术留在了皇宫,保护她夫君与孩子,现在是元气大失,自然轻松被你冻住。”纯佑也对着青女低语。
“这出戏也唱完了,纯佑你可杀我了。”萍儿凄凉一笑:“你千万别忘了你我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