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如澜看着往山下而去的几人问道:“孔雀族的白帝果然是目中无人惯了的。”
风司棋道:“孔雀族的人哪个不是眼睛长在头顶上的,这位白帝,是不能跟当年的大孔雀明尊比但是这个人城府是出了名的深,当年神族剿灭无涯地狱,大孔雀明尊身死他可是功不可没......”
“咳咳咳!“风间浔看着风泽岚挺拔修长的身影,连忙咳嗽了几声,人前人后语人是非都不是麒麟族子弟应该做的。
风司棋也立刻正了正衣襟,偷偷瞄了一眼风泽岚看月尊大人没有怪罪的意思又开始小声道:“白帝是明尊的弟弟,当年明尊堕天可就算这样王就是王,孔雀族的人只认权杖不认神族法度,就是这样白帝还是能让他姐姐惨死,自己当了孔雀族的王,听说七千年来,阿修罗海一战之后孔雀族的权杖明华就再也没有现世,大家都说白帝来路不正权杖根本就没认他是新王,也有人说是大孔雀明尊还没死,所以明华没有重新认主,总之白帝心理现在都像做了点病,凡是跟当年大孔雀明尊相关的他都要带回沉鸾殿,是活的就逼问明尊下落,是死的就扔进不死之地销毁,可怕着呢!别惹他!”
风泽岚听着几个小辈的窃窃私语,一言不发,也不见生气,就连还被他抗在肩上的白敛笙都沉默了良久。
白翎......怎么会是他?
久得都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
“流堇姐姐,你怎么不哭了啊?”风司棋终于发现了,问道:“是不是想通了啊!”
白敛笙从怀里摸出一块石头就砸了过去:“想通个屁啊!老子又不是上花轿!”
风司棋抬手一接看着那块璀璨耀眼的石头大惊:“姐姐!这是大孔雀明尊的封神!”
谁知道白敛笙不耐烦的挥挥手:“你喜欢就拿去。”
“我要!”风司棋立刻美滋滋地揣到了兜里,“姐姐还有不?我站着给你砸!”
白敛笙无语,一股脑地把所有的石头都扔了出去:“你们自己分。”
“得嘞!”
“你还挺大方!”风泽岚微微偏过头,嘴角似乎挂着一抹浅到极点的笑容:“这是封神,说给就给了?”
白敛笙盘腿坐在树上:“我又用不着,给他们防身不挺好?”
风泽岚又问:“那你是不是该下来了。”
“不下!”白敛笙一脸傲娇地偏过头:“我不想来的!”
“好。”风泽岚没有再多言,而是微微一笑,只轻声应了一个字。
白敛笙看着蜿蜒上山的青石台阶,思绪却似乎飘到了很远很远。
远到白翎还是一个跟在她屁股后面乱转的糯米团子。
“姐姐,你在干嘛啊?”
沉鸾殿前高大的凤尾树下,一个白胖白胖的圆滚滚的小孩仰起包子一样的小脸看着凤尾树上坐着的女子。
白敛笙手里摇着酒壶看着下面手短脚短的小胖子,突然起了一番逗弄的心思:“姐姐在喝酒啊!阿翎要不要喝?”
白敛笙笑得不怀好意,但是傻乎乎的小胖子不明所以乖巧地点点头:“要!”
雪白的纱衣飞舞,白敛笙捞起糯米团子一个转身之间就稳稳地坐在了最高的树枝上,白敛笙怀里窝着肉呼呼小小只的团子,白敛笙打开酒壶,笑得阴测测地:“来!阿翎尝一口啊!”
小时候的白翎一定是那种盲目相信大人的傻孩子,就着白敛笙的手就喝了一大口,然后就是辣到鼻子都红了的哭诉,白敛笙笑得前仰后合,搓着白翎的团子脸继续逗他:“来来来,没准再喝一口就不觉得辣了呢!姐姐告诉你这可是世上最好的东西,一醉解千愁!”
“大白你要是再欺负小白今天晚上你就给我去藏书阁面壁思过!”冷冷清清的男声从沉鸾殿里传来,白翎立刻伸出两只短乎乎的胳膊,哭唧唧地求抱抱:“哥哥,抱。”
那人抱起白翎还在白翎的小胖脸上蹭了蹭,他眉心坠着的青玉色心石划过白翎的眉眼,伸手拿过白敛笙的酒壶:“姑娘家家的少喝点酒。”
“是,白帝。”白敛笙微醺地靠在树上:“锦沉哥哥不要一天到晚板着这张脸,以后没人要你!这是我刚从月宫骗来的美酒,月淮那个铁公鸡谁去找他要都能叨人一脸血,没意思。”
“我说,你就不能干点正事?”白帝无奈:“你是我孔雀族的王储,白孔雀啊!”
“唉,我就算是无所事事,不还是打遍天下无敌手?”白敛笙很没形象地翻了个白眼:“我可是神族第一小天才,我前几日还跟魔神逐雪打了一架,她不还是输了?”
“唉.......”白帝叹气:“这次又是为了什么事?”
“据说十万里血海之中魔神藏了一坛醉心酒,我这不跟她打个商量么?谁知道那女人这么小气!”
白帝恨铁不成钢地在白敛笙的头上狠狠一戳:“醉死你算了!丢人!”
白帝哄着白翎气哼哼地进了沉鸾殿,白敛笙懒哒哒地抬手:“慢走啊,不送。”
那时候的白敛笙只是王储,还不是孔雀族白帝,但她和白翎都在沉鸾殿长大,对了,先王是怎么死的呢?
时间太久记不清楚了啊......
看来月淮说得没错,上了年纪的神仙啊,不论是什么样的神位,脑子都不怎么好使了。人事几易,事事翻新。神也好,人也好在岁月面前都占不到半点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