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寿王府。
“玉环,本王给你拿到了新的药方,你先试试。”李瑁刚从宓香那里拿到雪肌丸后,就直接跑回王府,让杨玉环试用。
“殿下,玉环不想再试了,您就放弃吧。”杨玉环不知试了多少的药,但都药石无灵,心里早就放弃了。
“玉环,是本王不好,那日不应该对你发脾气,让你负气跑来出去,摔了一跤,才破了面相。”李瑁轻轻吻在杨玉环额头的伤口处。“再试一次吧,玉环。”
杨玉环只有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试用了雪肌丸。
半月后,杨玉环额头上的伤不但好了,连疤痕都没有了。不止如此,皮肤更甚以前,肌肤细润如羊脂。李瑁越加的宠爱她,便叫了手下去香囊店想多买些雪肌丸。
“掌柜在吗?”因为李瑁当时醉酒,无意间找到了香囊店,对于店的具体位置,并不是记得很清楚。两个手下在西市找了一个下午,临近闭市的时候才找到。
“请问二位要买什么东西?”
“你是掌柜吗?”
“不是,我家掌柜不在,出去了。您需要什么,小马也可以帮二位的。”
“叫你们掌柜出来。”李瑁的手下瞟了一眼小马,不屑的坐在一边。小马见这两个人也不是什么善茬,自己糊弄不过去,只好去后院找宓香。
“烦死了,谁呀?没看到我在研究新的赚钱法吗?”宓香原本还在研究新的老千术,被小马打断了,心里十分恼火。
“掌柜的,外面来客人了,点名要您出去接待。”面对外面两个凶神恶煞的人,此时的宓香,一脸要杀人的样子,才让小马觉得更可怕。
“谁啊?”宓香掀开布帘,看见店铺内的两个人将脏脚搁在自己的古董椅子上,心里的火就更大了。
“干嘛呢,把脚放下,两个大男人,怎么这么没坐相的,软骨病啊。”宓香大吼了一声,把坐着的两个人吓了一跳。两人纷纷站了起来,退到一边,笔直的站着。这两个人显然被宓香给魔怔了,胆怯的说道:“您是这店的掌柜吗?我家爷之前在您店里买过一种药丸,现在药丸用完了,让小的再来买点。”
“什么药丸?这里没有药丸,快走,不要影响我关门打烊。”
“您稍等一下,我家爷给了我一颗药丸,怕我们两买错,您给瞧瞧。”这两个人拿出了李瑁给的雪肌丸,递给宓香,让她按药丸配药。
宓香一眼就认出了雪肌丸,但没有明说。“没有,我这里哪有这种东西,我是卖荷包的,你俩眼瞎啊,看不见啊?”
“难不成,我们两个又找错了。”李瑁的手下以为自己又找错地方了,便收起最后雪肌丸离开了。
“打搅了,告辞。”
“掌柜,我想起来了,前些日子确实有位公子来买过雪肌丸。”小马突然想到那位拿了雪肌丸就跑掉的公子,那么今天来的两个人,可能是他的手下。
“我怎么不记得了。”
“那袋金子,金子,记得了吗,掌柜。”
那两个人没有买到雪肌丸,只能空手回去跟李瑁交差。“寿王殿下,小人真的把西市都走遍了,也没有您说的雪肌丸。药材铺里没有这种药材,制香店的老板也说不卖这个。我们真的都找过了,还请殿下饶恕咱们。”
“这也不怪你们,本王那日去的时候,酒喝多了,没看清那家店的具体位置。明天给本王备好马车,本王亲自去找。”
隔天,李瑁坐着马车再次来到了西市,将西市每一条街都从头到尾的逛了一遍,在最里面的一条小道上找到那家香囊店。
并非是看到店才认出,而是看到小马后想起来。“这位小二,麻烦将您家掌柜请出,可否?”
“原来是那天的公子啊,您先坐着,我这就去请我家掌柜。”小马邀请李瑁坐下,并给他倒了杯茶。
“掌柜,那个金子小哥又来啦。”
“什么金子不金子的,你掌柜我是那种贪钱的人吗?”
“是的。”小马轻声说道,还不忘抬头看看宓香,生怕被她听见。
“这位客官,您看中哪个香囊,可让小二给您取。”宓香打量着李瑁,容貌俊俏,衣着华丽,行为得体,一看就是个有钱的主。看着较为年轻,家里定不是豪门富商,就是皇亲国戚。宓香暗暗窃喜,这笔生意有的赚,还不少。
“掌柜的,我就实话实说,前些日子,我误打误撞在您店里买了种香丸,叫雪肌丸。拿回家给自家娘子用了之后,她脸上的伤口愈合了,还没留下任何的疤痕。这次来是想再买些这个雪肌丸,价格您随意开。”
“你也说了,你家娘子伤口已好,那也就用不着了,还买它做什么?”宓香听着这位公子还想买雪肌丸,那他定不知道雪肌丸的副作用。于是,她转过头瞪了一眼小马。
“掌柜,小马冤枉啊。我那天已经警告过这位公子了,可是公子跑的太快了,小马还没说完呢,就没人影了。”小马见自己被冤枉,赶紧出来向宓香解释。
“警告什么,在下没听明白,还请小二说清楚。”
“那天,公子你拿了雪肌丸就跑掉了,生怕只听到雪肌丸的用处,没有听到它的副作用。雪肌丸的副作用,就是女子如果常用,便无法生育。”
“什么?”李瑁吓得跌坐在椅子上,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将这么危险的东西,给玉环用,不禁担心起杨玉环会不会收到影响。“那我家娘子……”
“请公子放心,上次给您的数量,是不会影响到您的夫人,但如果这次您还想买了再用的话,我就不能保证了。”宓香警告了李瑁,让他不要再买雪肌丸。
小马不想错失了这笔大生意,便开始推销起其他的产品来。“公子,除了雪肌丸,其实我们店里还有其他的香丸,虽然成效没有雪肌丸好,但能够起到养颜的功效。”小马拿出柜面里面自己新研制的香丸,一个一个的介绍给李瑁。
李瑁怕没买到雪肌丸,杨玉环会耍小性子,便将小马推荐的香丸全都包下,带回王府。
“掌柜,你看,赚了不少。小马牢记您的教导,有钱的翻倍赚,没钱的靠边站。”小马那些一袋子钱,不停地向宓香炫耀着。还伸出大拇指,对外指着。
“好,咱们这就出去大吃一顿。”
随后的一两年,宓香和小马再也没有见到李瑁来过店里,渐渐也就忘记了此事。
李瑁与杨玉环两人神仙眷侣般的生活也就度过了五年,随着武惠妃的病逝,李瑁的处境就变了。李瑁想入住东宫,坐太子之位,母妃武惠妃在世时,深受皇上宠爱,太子之位也是轻而易举,但是现在武惠妃死了,太子之位就离李瑁越来越远了。
于是他想到了自己的寿王妃杨玉环,献上杨玉环,以此换的太子之位。
宓香和小马再次见到李瑁时,那已经是五年之后。宓香在店铺里看到李瑁时,并不觉得惊讶,对她来说,大部分的人是贪婪的,当他尝到甜头后,无论多久,无论多远,他也会再去寻找那股的甜头。
“好久不见,公子,您这次来还是和上次一样,来买雪肌丸吗?”
“是的,还请劳烦掌柜了。”李瑁开门见山,直接告诉宓香自己想买雪肌丸,随后又让手下拿出了两袋金子,放在宓香面前。
“可以,不过我还要一样的东西,只要你同意了,以后要多少雪肌丸都行。”心里有求于他人的人,是不会在意别人提出的其他要求。此时的李瑁就是,他完全不去想宓香会要什么,两眼盯着雪肌丸,一口答应了宓香。
“把这个拿回去,让你家娘子吃了。”宓香拿出一个小巧精致的红盒子,直接打开了给李瑁看。盒子里是个白色的药丸,与雪肌丸相似,但细闻却又不同,雪肌丸闻着带有淡淡花香,而这个药丸,闻上去却有浓郁酸臭味。
“这是什么?”李瑁拿起药丸,放在鼻尖闻了闻,当即感觉犯恶心想吐。李瑁便将这难闻的药丸,重新收回装好。
“您娘子命里本应该有孩儿,但你们这样子做,就是斩断了她的子孙缘。吃了这个药丸后,那些原本要在她肚子投胎转世的孩子的魂魄,只能在外游荡。我要的就是那些魂魄,你可愿意?”宓香不止想要金子,她最想要的还是魂魄。
“我愿意。”李瑁与宓香交易后,便带着雪肌丸离开了。没过多久,杨玉环就进宫了。杨玉环被封为贵妃,从此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而李瑁呢,却没有换到他要的东宫和太子。
宓香将遇见李瑁的事情,前前后后都告诉了小清,小清替那些没有转世投胎的婴灵赶到惋惜。
宓香知道小清曾痛失爱子,听到这些难免会触景生情。便告诉她,其实那些小小的魂魄,如果因外界阻挠不能投胎转世,魂魄很快就会消失。让杨玉环吃的药丸,只是斩断子孙缘,让那些魂魄不会靠近她,如果无法靠近,他们就会去找其他人。
“其实吧,我只收到一个关于她的魂魄,在她进宫前。”
约定的时间到了,杨玉环派人去香囊店取回了雪肌丸,同时留下了几袋金子。
“哎,这个可怜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