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腿上又麻又痒,怎么回事?”另外一名将士不住抓挠双腿。十几名将士都慢慢蜷缩倒在地面翻滚。
“不好,这淤泥有毒虫。”韩允掀开一名将士的裤腿,看见一只手掌大的蚂蟥趴在腿上吸血,已经吸饱了血,身体涨的通红,,如同饱满的红糖馒头。
“快脱了裤子急救。”韩宗当机立断取出另外一把阳魄狂刀,刀长三尺,上短下宽,刀锋处有一道浅浅的凹槽,闪烁着淡金光芒,一看就知并非凡品。
刀光如水闪过,使得出神入化,十几名将士的裤子都脱落了。又一抖手腕,举重若轻将腿上蚂蟥连皮带肉削下来。
“大家都脱了裤子,光着臀部坦诚相待,气氛有点怪哦。”有受伤将士苦中作乐,响起一阵沉闷的笑声。
将士们腿上血流如注,韩宗带其余人撕下自己身上布料,洒上金疮药止血,又为伤患包扎,最后帮他们系回腰带穿好衣裤。
这些将士暂时没有了生命危险,却一时也不能行动,只得原地修整。
“你们等我回来。二弟,你在此保护诸位将士。”韩宗孤身去寻找柳芷月等人。
“放心,我们就算想到处跑,也跑不动了。将军要小心。”有位将士笑嘻嘻耍嘴皮子。
韩宗沿着原路返回,不时看见路旁一具具蓝袍将士的残破尸体,尸体上爬满了铁背蜈蚣等毒虫,一颗心更是后悔不已,如同在油锅中煎熬,没有做好万全之策,就擅自带领兄弟闯雷公山,还未曾见到苗王辛伟的面,就损兵折将,数百精锐将士已经十不存二。也不知林外等候的其余部下如何了。
这厢徐靖贤带人跟着七尾凤蝶追踪,来到一处密林。多如牛毛的嫩绿藤蔓在挺拔的大树上攀爬,又在树梢柔弱无力的垂下,如同温柔的情丝密密纠缠着树木。曲曲折折的藤蔓们像是给密林穿上了一款款新颖时髦的流苏披肩。
一群人小心翼翼的用兵器扫开落叶杂草,惊吓跑落单的金钱线蛇,缓慢前进。突然从密林间疾射出无数好似群魔乱舞的嗜血藤蔓,带着腐朽气息卷向众人。嗜血藤蔓有毒,一旦缠上让人浑身无力。有的将士来不及防备就被卷上半空,牢牢捆在树梢,成了一个肉粽子,不住凄厉的呼救。
两人被缠住来不及救人,却听见那叫声越来越弱,人也越来越干瘦,不一会就吸成了人干,仅仅只剩下皮包骨,空荡荡高悬在林间。一股阴风吹来,呜咽的风声好似鬼哭狼嚎一般让人不寒而栗。数以百计的枯瘦人干好似风铃飘飘荡荡,互相撞击发出沉闷的声音。那场景犹如身处无间地狱,让人忍不住心跳如擂鼓,连骨头缝都浸透着彻骨的寒意。
两人凌空飞起躲避嗜血藤蔓。徐靖贤怒火中烧,挟带怒气舞动噬灭剑,银光一闪砍下无数嗜血藤蔓,断裂的嗜血藤蔓在地面好似一条条长蛇挪动,新生的嗜血藤蔓又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柳芷月双手迅速变幻结炎阳印,从丹府催动九幽冥焰,一股幽蓝火焰从指间腾跃飞出,点燃了靠近的嗜血藤蔓。嗜血藤蔓吃疼后退,从嗜血藤蔓枝头喷出一股股黑水,与九幽冥焰此消彼长相互对抗。九幽冥焰灼烧一部分嗜血藤蔓,又有新生嗜血藤蔓扑来,好似无穷无尽一般。
徐靖贤的噬灭剑一时不慎被嗜血藤蔓缠住,它顺着长剑缠向手臂,一时无法动弹。瞬间又被其他嗜血藤蔓缠住了腰间拉上树梢,在半空中无处着力,越挣扎缠的越紧。他身上的星辰护体光罩若隐若现,顽强的护住了身躯,不被藤蔓扎破,真是险之又险。
“靖贤哥哥!”柳芷月一声娇呼,轻盈腾挪跳跃,飞上半空,指尖射出几缕九幽冥焰烧断了他身上的嗜血藤蔓,旋身抓住他的手臂回到地面。徐靖贤也握住噬灭剑发出剑气,砍断身上的其余藤蔓,挣脱了束缚。
“你没事吧。”柳芷月关怀备至的抓着他打量了一圈。
“放心,我没事。”徐靖贤顺势握住她的柔荑,目光含情脉脉。
“贤弟!让开些。”这时身后传来韩宗的一声大喝。两人及时携手跃向右侧躲开。
韩宗额头青筋暴起,双目充血,凌空用阳魄狂刀耍出“斩魂十三刀”,利刃划过一串白光残影,刺破空气,连续斩在了周围几棵树上。一阵咔嚓的响声传来,反震之力震的他双手颤抖,冷汗湿透了后背。他毫无惧色,拔出带着寒光的狂刀,又一声暴喝,身形如电,再次使出“斩魂十三刀”,连续砍在同一位置,分毫不差。
震耳欲聋的轰响声传来,几棵大树纷纷断成两半,断口圆润而光滑,显现一圈圈的年轮。浓密的树杆倒在地面,树上缠绕的嗜血藤蔓也悄然断裂,碎成小节。韩宗收回刀,双手犹在颤抖,握紧刀柄,竭力隐藏颤抖。
“阳魄狂刀!”柳芷月面色不改,指出了这柄成名兵器,确认了心中所想。
“阳魄狂刀号称‘天精地髓铸宝刀,三尺阳魄天下知。神光灿灿断秋水,浩歌狂饮佞幸血。’大哥为何持有这柄刀?”徐靖贤剑走轻灵,砍断树上将士身上的嗜血藤蔓,一起将消瘦了许多的幸存者解救下来。柳芷月也上前诊治,分发一些疗伤丹药。
“贤弟,大哥惭愧。大哥正是闵王邵宜宗。”邵宜宗上前几步携起他的手,双目流露一股不安情绪。
“大哥,你竟然是闵王!”徐靖贤愕然,当场呆住了。
“不错。因为被朝廷暗卫追杀,故一直假借韩宗之名在闵南行走。倘若你早知道我是闵王,只怕不愿与我结义。将你拖进这摊浑水,实非我所愿。无心隐瞒了你,对不住。”邵宜宗躬身行礼道歉。
“大哥,严重了。既然结义为兄弟,自然是福祸与共。”徐靖贤忙扶起他。
“我真心欣赏贤弟。情势所迫,一开始没有告知身份,后来就难以开口了。不知你还愿意认我这个大哥吗?”邵宜宗目光炙热追问。
“那是自然,一日是兄弟,终身不改。”徐靖贤豁达一笑。
“好兄弟!”邵宜宗抚掌大笑,两人默契握拳碰了几下,各自开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