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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当牛做马才是一家人

  杜衍紧咬红唇,盯着天空,眼眸里六分阴狠压抑着四分惊慌。

  圣符覆盖仙榜入选者,自然是越多越好,但这项任务的保密性更重要,先去料理那钟子真!

  心中思定对策,她急忙哨音唤来飞禽坐骑。

  不论是计划的详密走漏,还是追杀未遂,都惹恼了她身为炼道境修士的尊严,她必须亲自再跑一趟,料理了那逃犯!

  玄色云袍迎风,铮铮犀利吹响,杜衍一跃而上,又取出传音玉:“大师伯,我是五殿杜衍,先前一机密任务出现变故,需要出谷侦查一趟,烦请借我两位能力弟子。”

  听到声势,一回头,杜纨被这阵仗吓了一跳。

  “嚯,师姐!你这又是去哪啊?”

  “待在谷里,哪也别去!”

  杜衍脸色急忙,头也不回,乘着苍鹤向一殿疾行而去。

  少主真是过分!

  告知的位置和所属学院都没问题,偏偏隐藏了名讳,也不知在顾忌什么!

  苍鹤上,杜衍盯着天空上五人的投影,眉眼间布满了烦躁。

  目光游移,落到倚竹宗的那位人选身上,她眼里才多了几分恍然,还带有一丝妒忌。

  “呵,原来是为了保护这贱人!”

  …………

  此前,青岩城,唐家。

  为了让唐家两个儿子能够拜入丁宥天门下,唐父打算用唐依焕的白鹭玉坠作为拜师礼。可女儿一大早就去学堂上课,要午初才放学,他只好先等女儿回家,再跟兄弟一起过来讨要。

  “唐齐兰!”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这是唐父的一声冷喝。

  嘭!

  唐依焕寝屋的门被人一掌拍开,唐父和唐通风先后进来。

  “大伯,你们怎么来了?”

  唐通风弯下腰,堆起一脸的笑意。

  “兰兰啊,大伯平日里待你不薄吧?”

  桌前,唐依焕收拾着书文课本,迟钝地点了点脑袋。

  见状,唐通风脸上笑意更浓。

  他弓着身子,耸起肩头,搓着两只手掌:“那你也要给家族做点贡献,你说对不对呀?”

  见伯父的眼神一直盯着白鹭玉坠,唐依焕向一旁避开目光,手里的毛笔不由得紧了几分。

  “兰兰?”唐通风轻声试探问着。

  这时,唐父看不下去了,直接大声出口:“大哥,别跟她废话了,直接抢了就是!”

  “抢什么抢?”唐通风一摆手,瞪着唐父,声音突然放高,“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儿!”

  接着又回过头,准备继续一番好言相劝,说服唐依焕乖乖交出玉坠。可就这么弯着腰也太累了,唐通风打算先在桌前坐下,然后再好好劝说。

  他佝偻着身子,围着方桌爬上爬下地转了一圈,桌底桌外都找了一遍,但就是没有发现多余的凳子,顿时一脸的气愤。

  这兰兰的屋子,怎么一个多余的凳子都没有?!

  他立直起身子,视线在屋内草草环视了一遍,看到唐父时,眼珠子登时一亮。

  “过来!”

  “干啥?”

  “跪着。”

  “跪?”唐父震惊。

  唐通风抬起肥手,一巴掌把唐父拢过来:“跪下!”

  被摁在地上,唐父弓着腰板,止不住的哀嚎,唐通风却是悠悠坐下。

  咯嘣!

  唐父膝盖一声异响,打了个弯。

  “啊呦……!”

  伴随而来的,是唐父杀猪般的尖声。

  “闭嘴!”唐通风挥手一拍,震得唐父又是一个趔趄,“给我跪稳了,别高高低低的。”

  挨了一掌,唐父连忙抿紧口唇,憋红了脸。

  坐在“人体板凳”上,唐通风看着唐依焕,神色郑重道:“兰兰啊,现在,你有一个为家族做贡献的机会!”

  唐依焕面露尴尬,目光有些迟疑:“什、什么?”

  “你两个弟弟要有大造化了!”唐通风高举双掌,一张肥脸上神色无比激动。

  “哦。”

  唐通风鞠脸笑了笑,声音又高亢了几分:“他们要拜仙人为师了!”

  “哦。”

  他来回搓着两只手掌,笑呵呵地看着唐依焕,问道:“你……能不能把你的玉坠让出来,帮帮你两个弟弟呀?”

  唐依焕立即起身,目光坚决。

  “不行。”

  闻言,唐通风肥硕的脸上笑容一滞,神色十分尴尬。

  跪在地上的唐父满脸愤怒,伸长着脖子,厉声叫嚣着:“逆子!怎么说话的?!”

  唐通风却是目光一森,半回着头,冷声吩咐道:“通云,我来问,你别乱说话!”

  接着他转头看向唐依焕,换上一副和蔼的模样,继续温声问道:“兰兰啊,你的玉坠借给齐山两天好不好啊?两天之后就还给你。”

  “不。”

  唐通风伸出食指,在唐依焕面前比划着:“那一天!就一天,你看好不好呀?”

  唐依焕蹙眉摇头,眼角略显水光。

  好言相劝无果,唐通风摇了摇肥脸,深深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

  “还是交给你吧,我在厅堂等你。”说完,便挥袖离去。

  听到家主这番吩咐,唐父满脸的气愤瞬间一扫而空,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等到了他上场的时机!

  他在地上爬动手脚,起身移到床榻上坐下,一手背后揉着腰板,脸上作出一副理亏的姿态。

  “平日里,你两个弟弟没少关照你,现在到你帮他们的时候了。”说到这儿,唐父举了举两只手掌,在空中比划着,“不过是举手之劳,你都不肯。”

  唐依焕发现,大伯一走,空气里的压力顿时小了不少,似乎越是陌生的人,道德绑架就越难拒绝。面对父亲的老套路,她好像已经养成抗性了;又或者,是迁就父亲的次数已经够多了。

  “你哥也没少关照你,你怎么不拿你心脏当拜师礼?”唐依焕沉着眼,冷声反问。

  “丁大师不需要心脏啊!”唐父眼神急切,苦口婆心地解释了一句,又一下子站起身来,“刚刚你看到了吧?我在这……在这支着。兄弟需要我干什么,我就做什么,这才是一家人嘛!你读那么多书,难道就没看过一句格言,叫‘当牛做马一家人’?”

  唐父弯着腰身,在地上手舞足蹈比划的模样格外滑稽,唐依焕看着甚至有些同情,她忍不住敞开心扉。

  “爹,这玉坠是冰姐送我的生辰礼,对我很重要。”她脸色松下,放缓了声音,“房间里其他物件你都可以带走,唯独这件不行。”

  听了这话,唐父腰背慢慢伸直,脸色也诧异起来。

  “对你很重要?有两个弟弟的前途重要吗?”他睁大了眼,姿态居高临下,语气满是不屑,“若是齐山齐水能拜入丁大师门下,用不了几年,就你那破玉坠,他俩能搞到一百个。”

  “我——”

  “你什么你?”唐父厉声打断,接着反问道,“要你的玉坠也只是走个过场,丁大师何许人,会看上你的东西?你愿意给,他还不一定要呢!”

  “那你就别要啊!”唐依焕眼眸失意,心里崩溃又后悔。

  真是傻,怎么能对这种人敞开心扉?回想起自己刚刚的坦诚态度,她替自己感到恶心。

  咣——!

  天空上忽然响起一道悠扬钟声。屋内父女两人皆被分神,走出寝屋,朝空中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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