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不寿。
我这一生便如困兽一般,挣扎,呐喊,沉沦,在黑夜里抱膝哭泣太久,再没有勇气去拥抱他人。
我可以对任何人好,但再也无法不顾一切地付出感情。
既无结果,何苦来哉?
我一转思绪,将浮躁按下,问道:“那子虚说他把九尾黑狐的断尾用锦盒装着送到你府里了,你可见着了?”
未央思索了几番,回道:“好像是在哪儿见到个锦盒,我哪天找到了就给你送来。”
我把城主玉牌绞在食指上转,突然来了兴致,皱着眉头指着自己脸向未央一本正经地问道:“宝贝妹妹,你看我的脸,有没有觉得缺了什么东西?”
似乎怕她瞧不出来,我还凑近了些,把脸微微偏向左,又转向右给她好生看看。
“嗯,这么看来好像是有,”未央抬着下巴,也是一本正经,“缺了个脑子?”
我:“……”
“那日我把覆眼遮光的鲛纱落到你府上了,你可见到了。”
未央这次倒是回答得很干脆。“没有。”
我又十分认真仔细地回想了那日的经过,恍惚记得自己确实是在地阁摘下的鲛纱。
我开始怀疑自我:“果真??”
“咚咚咚——”门口传来敲门声,我估摸着是扶檀要回来了,他和未央见着了必然又要打一架,连忙给未央打手势:“躲起来!”
未央比划:“为啥?”
门外人或许是见我久久未回应,便推门进来,门开的一瞬间,我连忙把未央笼在了被子里。
没想到来人是桃羑,他疑惑地问,“小乔儿,你在跟谁说话?”
若是桃羑发现我被子里有个未央……此情此景似乎更加尴尬了。
我讪笑:“哈哈哈没有没有。”
感受到未央的奋力挣扎,我稳稳锁住她的双手,然后她一口咬上了我的手臂。
我:“嘶——呃!”
桃羑连忙迎上来,“乔乔,你怎么了?”
“你别过来!”我连忙制止他。
桃羑果真就尴尬地顿步在两三米开外,“乔乔,听说你受伤了?伤到哪儿了?疼不疼?”
我想到自己又要花钱盖神契阁,便指着自己心脏处哀呼道:“心疼。”
桃羑讶异地问:“这么严重?”然后朝我走来。
我十分惊慌地喊道:“你要干什么?你又想白嫖我?不要碰我!”
桃羑靠近床榻,双手伸出,一脸担忧,“我看看你的伤口。”
我趁其不背,攻其下盘,一脚踹向了桃羑的腿弯,他一跪,正好把我架在中间,对上了我的唇。
什么叫引狼入室?什么叫自作聪明?
未央从我的钳制中挣脱,从被子里冒出毛茸茸的一颗脑袋,冷眼看着我们。
“呵。”门边传来一声冷笑,我瞪大眼睛望去,只见到扶檀离去的背影,还有被他扔进来的一卷画,想来是子衿送的那画。
我:“……”
我要安慰自己,桃羑好歹是个多财美男子,亲了他,至少我不算吃亏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