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涅槃
“你准备好了吗?”朱雀的声音温柔如初。
“嗯,好了。”凤九歌应道,却还是忍不住,“朱雀你真的没有办法活下来么?”
“除非你能在两年内集齐完整的混沌木灵水与混沌火灵水,或者你能找到青龙。”
凤九歌苦笑,神龙见首不见尾,这话简直是对青龙最好的描述,几千年这世间都没有过青龙的消息了。而两年内集齐此两种灵水,她亦没有丝毫把握。
忽然,凤九歌眨了眨眼睛,莫名的想起了夭夭抢的那枚扳指,“夭夭,你的那枚扳指呢?拿出来看看。”
“喵^~?”虽然不知凤九歌此举所谓何意,但夭夭还是自口中吐出那枚扳指。
“青龙的气息!?你们……”
看着惊讶莫名的朱雀,凤九歌笑了,竟然还真是,这戒指上有半神的精神印记,她觉得这戒指上的气息很是亲切,且这亲切是来源于血脉。而朱雀与青龙同属四神兽,在气息上有些相似也是应该。
最重要的这枚扳指的主人是半神,四神兽之所以是被称之为四神兽,除了曾经守护大陆,最重要就是他们都是半神。
“朱雀,你可能有救了。”
“只可惜,这枚扳指上的能量已经用尽了。况且,这扳指来的太晚了,我的孩子已经撑不住了。”朱雀的眼中闪过一抹暗淡。
“但不管怎么说还是多了一丝希望。”
朱雀苦笑,眼中却是寒光一闪而逝,“凤九歌,原定计划不变,待契约结束之后,你去找青龙。我能不能活,且看天命吧。”
凤九歌皱眉,朱雀对青龙的态度……
“我希望能够看着我的孩子长大,但注定不能啊!”朱雀感叹了一句,“青龙与我们都不一样啊!”
凤九歌还想说什么,但朱雀没给她机会,“你准备好,我要开始了。”
说罢,一改之前的憔悴,眼中火光一闪,因种种原因而收敛涅槃之火全面爆发,朱红色的火焰充斥着这个原本有些寒冷的空间,凤凰浴火,朱雀终于展现出作为半神的实力。
而此时凤九歌已经根本无法说话了,涅槃之火的温度实在太高了,凤氏原本是对火焰有着极高的抗性的,之前在火山口中她也不见得有多大的问题,但在此时她紧紧的抱着那颗凤蛋,依靠着凤蛋中源源不断传来的寒气抵御热气的侵蚀。
这不过是涅槃之火的余温,还没有真正的被涅槃之火烧到身上来,凤九歌知道自己还是低估了涅槃之火的温度。
一声清越的凤鸣响起,朱雀腾空而起。双翼伸展,翎羽微扬,相比之前病怏怏的朱雀,现在的才是传说中的神鸟。
只见朱雀的一身翎羽每一片都发出绚丽的彩光,在这光芒的衬托下朱雀愈发显得雍容华贵,美不胜收。而与此同时,朱雀凤喙一点,那朱红色的火焰终于第一次落到了凤九歌的身上。
“好烫!”原本还在依靠自身抗性抵挡涅槃之火的凤九歌几乎立即无法忍受,若非凤蛋上源源不断传来的寒气,这第一波火焰侵蚀她就险些坚持不住,就连注入到凤蛋中的甘露杨柳之力都变得不稳定起来。
凤九歌知道不能再等下去了,手掌一晃,一管药剂立即出现在她手中,被凤九歌仰头喝下。
这是一管四级药剂,作用是暂时性增加火属性抗性。洛神对于弟子要求可谓是高得离谱,寻常二级药剂师即可出师,自己却被洛神要求调配四级药剂才可出洛神秘境,自己就是这样被洛神困了整整两年,这管药剂就是出师时制作的,名为火精灵。
而之所以只做了这样的药剂是因为凤九歌前世深谙火性,今生又有极强的火抗能力。现在却是堪上了大用。
一管药剂入口,凤九歌的状况好了很多,对于小朱雀的能量灌输又稳定了起来。
又一声嘹亮的凤鸣响起,涅槃火的灼烧变得更加强烈。
有了小朱雀的寒气庇护原本凤九歌的状况已经好了许多,然而悦耳的凤鸣声一次次响起,涅槃火的威力一次次加强。
直让凤九歌痛苦得想要昏死过去,涅槃火一缕缕的钻入她的体内,煅烧着她的筋肉、骨骼、内脏,她的身体灼热的吓人,一寸寸的筋肉被炙烤得扭曲!一节节的骨骼被燃烧得通红!一块块的内脏被熏烤得焦黑!连宽阔的经脉被烧得萎缩与混乱起来!然而凤九歌的身体碧光流转,却是在被快速的修复着!让身体始终保持在崩溃的边缘。
一点点的破坏再一点点的修复,极强的精神力完美的保证了凤九歌不会晕过去,而是完完全全的承受着这一切,‘有时精神太强也不是好事啊!’。
直到后来小朱雀传来的寒气一点点的减弱至无,甚至需要凤九歌加倍的灌输甘露杨柳到他体内他才保证不会死,而凤九歌所需承受的压力也变得越来越强。
“我要开始了。”朱雀的声音传来。
“夭夭,合体。”此时凤九歌的声音显得有些虚弱,她已经快要坚持不住了。
夭夭也在涅槃火的灼烧范围之内,就蜷缩在凤九歌的脖颈位置,半个身子贴着凤九歌,半个身子贴着凤蛋。他的表现远没有凤九歌那样不堪,夭夭原原本本的承受了涅槃火的炙烤。他现在的身体有些显得透明,这是轮回属性的特异之处,他所承受的痛苦在这虚无中被远远的减轻。
不过此时夭夭也明显显得不好受,虚无的身子中淡淡的黑色已经被炙烤得红水晶一般。圆圆的猫眼眯起呈现一个半圆的姿态,也快承受不下去了。
随着凤九歌一声‘合体’落下,凤九歌和夭夭的身上显现出一层淡淡的血光,在漫天红色的火光中仿佛并不起眼,然而却在那朱红色火焰的炙烤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浓郁起来。
待那血光完全遮住了凤九歌与夭夭的身形才开始逐渐变得暗淡。
与此同时,一个猫耳、猫尾,身着黑色兽皮的少女出现在凤九歌与夭夭先前的位置。
她看起来更像是凤九歌长的以后的样子,却完美的融合了夭夭的特征。一双异色的竖瞳,漆黑的发上仿佛又一层光泽在闪烁,指尖、脚尖长有尖尖的指甲。
她出现就一直紧紧的拥着那颗蛋。
只听朱雀长鸣一声,一滴火红色的泪水从朱雀眼角滑落,这一声凄厉至极!通体散发着暗红色宛如水晶般晶莹的血从朱雀的口中喷出,是真真的在泣血啊!
而朱雀在喷出那一口血之后,身上的光芒急剧的暗淡着,连眼眸都释放着灰暗的气息。
那一团血在朱雀的控制之下直直的向小朱雀射去,在接触到小朱雀凤蛋的一瞬间爆成血雾,将那周围的一小块空间近乎染成了暗红色。
那空间的血色在一点点的变淡,朱雀之血一丝丝的进入凤蛋之中,与紧贴在凤蛋上的与夭夭合体的凤九歌身体之中。
就在此时,沉寂已久,气息已近乎被涅槃之火压制到无的凤蛋跳动了起来。
凤九歌甚至可以感觉到,蛋壳内部一个轻轻的心跳声正在变得逐渐有力。
与此同时,在凤蛋贴近的朱红色火焰中开始夹杂出一点点细碎的蓝白色。
“啊!!”紧贴在凤蛋的凤九歌痛苦的嘶喊了起来,从凤蛋中传来一股极强的寒气。若在平时凤九歌也不至于如此的不堪,但在此时她刚刚经历了涅槃火的炙热灼烧,身体连缓冲的时间都没有,就立即进入了极寒。
“啊……啊!啊……”不连续的嘶喊声中凤九歌的身体不收控制的抽搐了起来。此时身体中不禁有灼烧的痛感,更加清晰的体现出了的是一种麻痒感。
凤九歌分明感觉身体已经完全不受控了,然而却依然清清楚楚的感觉到那麻痒感的侵袭,像是有蚂蚁在身体里爬,经络、骨骼、内脏、筋肉、皮肤……
凤九歌甚至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出现一块块的裂痕,正在被甘露杨柳快速的修复着。
这感觉的侵蚀下,即便以凤九歌的精神强度都不禁被痛苦折磨到意识模糊。只记忆到周围的蓝白色的光越来越多,身体内的寒气越来越强盛,那磨人的麻痒感终于开始渐渐的消失,被一种极寒的温度所取代……
“啊!!!……”忽然凤九歌更加剧烈的惨叫了起来。
契约终于开始改写,那种来自精神上冰冷的痛感,凤九歌仿佛感觉自己整个人被抛到了冰川底部,感受着常年累月的极寒,这一下就近乎让气力耗尽的她近乎崩溃,变得尖尖的手爪近乎不受控制的朝着紧抱着的凤蛋狠狠抓去脚也狠狠地踢蹬着。
“咔”一声凤九歌的指甲竟然真的插入了凤蛋之中,脚下的指甲也紧紧地插在凤蛋之上。
一声低低的凤鸣声响起,旋即凤九歌终于完全失去了意识。指甲依旧紧紧的插在凤蛋上,就以一个怪异的姿势,挂在凤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