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身处壬翼峰的蒙夏,全然不知今日这场大戏。
她挠头于如何喂食灵禽,不想刚入“师门”,便完不成师兄交代的任务。既大师兄、二师姐、四师兄都出门在外,师父又不理俗事,看来只能求助于三师兄。
之前大师兄并未多提三师兄,但说过二师姐和三师兄的住所,远离主楼,之前一路穿过竹林,并未见三师兄的院子,想必他住在更远一些。
蒙夏遂又掉头往回走,一日里竹林走了三趟,也是不易。
沿着甬路又回到幽篁里,再往前,又是一条甬路,不如之前的平整,歪歪斜斜的,好似不常有人走动。
甬路通向的,竟是一个山势更高些的山坡。没有阶梯,却不难攀登。
蒙夏信步而行,心中猜测山坡上那浓密的林子里,到底有些什么?莫不是珍宝馆里的各种灵禽?
正想着,耳边不远处便传来阵阵响声,好似疾风穿过密林,又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扑腾跳跃。蒙夏加快步伐,她东张西望地将将探入树林之中,便突然感觉不知哪里来的一阵寒意,令她头皮发麻,似有危险埋伏在不远处。她暗自调动指尖灵力,凝而不发,打定主意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在壬翼峰轻易出手。
左脚轻轻踏出一步,那寒意又重了几分;待双脚一起踏入密林,瞬间一道寒光递向她的面门,同时有一道声音一起响起,“叽------”,另一个身影从不同的方向扑向她下盘。前一个目不暇接,后一个她看的分明,是一只不过一尺的小巧翠鸟。
蒙夏遭受袭击之时,手中聚集的灵力霎时喷涌而出,凝成一道火线,犹如放入山林的灵虎,欢腾飞窜,在空中闪出一条遽红,迅猛奔向偷袭者面门。
那人的剑光所发灵力,被这条火线快速缠绕,几息之间消失殆尽。
蒙夏便看清持剑之人面貌,二十左右的黝黑青年,此时正愣怔地看着手上之剑。方才扑向自己的那翠鸟,“叽----”地又是一声厉叫,这一声中却含着仓皇,小小身体忙不迭地往远离那火线的地方远远遁走。
好在蒙夏此道“炎凝一翦”,事先便留了七分余地,毕竟这招数,一旦使出全力,弄不好就又是扑不灭的一场大火。
炎凝一翦之火线,好似一只饥饿数日好不容易放出闸门的凶兽,没等吃饱喝足,便被主人又关了起来。
火线无后续之力,那青年又再无其他灵诀释放,很快火线便偃旗息鼓,化作空中的诸多火系灵气飘散开来。
“你是谁?!”两人同时问道。
青年满怀戒备地说,“你是哪个峰头的弟子?怎么随意在别人家地盘闲逛?”
蒙夏心中已有七八分猜测,此人应是三师兄袁剑。因此躬身行礼道,“我乃壬翼峰新入门的记名弟子,名'蒙夏'。想寻三师兄问些事情,不知----?”
青年仍然疑惑,“何时有的记名弟子,我怎不知?你有事该当找大师兄,怎么摸到这里来了?”
蒙夏心说谁都不在,可不只能找你。
“原是之前四师兄临走前嘱咐我喂食灵禽阁之灵禽,可我遍寻不着灵食,其他人却恰巧都不在峰上。”
黝黑之青年,闻言眉头皱的更紧,嘟囔着,“这些人又是这般不务正业,须知'业精于勤荒于嬉',竟连大师兄也如此怠惰。”
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蒙夏试探问道,“可是三师兄?”
袁剑未答,反倒没头没脑问道,“我方才这一剑,如何?”
蒙夏一愣,方才那一剑?她只觉得眼花缭乱,速度也快,但要说无法防备,倒也不至于,更别说抵挡了。就连她这般半吊子修士,不也把这招接了下来?
当然蒙夏并非自得,只是实情如此,可见这青年的一剑,并“不如何”。
“不错。”她干脆道。
“只是不错?”
“呃,快如闪电,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青年闻言舒心一笑,自言道,“我剑法果然又精进了。”
“咳,三师兄,这是你的灵兽?”蒙夏指着那只,见到危险消失,又如一坨绿石头般“砸”了过来的鸟儿。
非是蒙夏要如此形容,实在是这鸟儿,同其身型相比,也太胖了些。
袁剑闻言,刚展露一点的笑容倏忽不见。脸色更有些黑沉。
“你方才说有何事问我?”
“哦,我想问问,喂食灵禽阁的那些灵禽,食物在哪里?”
袁剑皱眉,“这往日里都是四师弟负责。我却不知。”
又摇摇头,“我带你去找找看。”
边走边问,“怎的都出门去了?都去做什么了你可知道?”
不待蒙夏回答,又问,“你方才使出的那一招,是怎么回事?为何如此古怪?”
“师父呢?还在书房中?说起来何时收你做记名弟子的,怎的没叫我去观礼?这不合规矩。”
想起什么,又皱眉,“四师弟竟然把喂食灵禽之事甩给了你,定是又躲在哪里偷懒睡觉!”
“二师姐任务做了这么久,定是又玩得忘记回来交任务!”
。。。。。。
有那么一刻,蒙夏觉得这位三师兄,比大师兄还要操心。
两人一路不太安静地走到了灵禽阁,袁剑领着蒙夏到处寻找灵食却一无所获。
袁剑唯恐再耽搁自练剑,便自储物袋中掏出一把灵植来,“今日且先喂些这个罢。须注意每只只喂半棵既可,莫要多。”
说完,便匆匆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