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海的功夫出神入化,竟能出入王府至无人境地,他带着她竟能翻出围墙,动作快的如同鬼魅,偌大的王府竟无人拦截。
“好小子,这么牛叉?”周末忍不住夸他。
宁海骄傲的抬抬下巴,一缕长发从耳边垂下,他的样子清丽潇洒,看上去确实像一名侠客。周末有一刹那的恍惚,仿佛宁海与生俱来具备这样的潇洒长发,而那个在记忆力的寸头小男孩似乎已经渐渐模糊了,这样的想法让周末觉得很荒谬,她很快把这种感觉压下去,停止自己的胡思乱想。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大街上。
今天是花灯节,没有禁宵,街上热闹的很。
周末大摇大摆的走在大街上,这样的粗鲁动作确实怪异,又因是晚上,大多女眷也都不会出门,来往的都是公子小斯,及时有极少的女眷在外也都是帷帽遮头,像周末这样穿着华丽却又行为粗俗的女子确实没有,她自然也引来一些关注。
周末感叹自己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更何况她身后还有个样貌不错的宁海,他们已经吸引了一部分人的观看。
“这帮人看我们像看猴子似的。”周末冷笑,“还第一次有明星的感觉。宁海咱们赶紧走吧?”
说着拉了一下宁海的衣袖,看见宁海又开始憋着笑,周末一脚踢过去,“臭小子,笑什么笑,我又没学过大家闺秀该怎么走路。是不是我好久没收拾你了,翅膀硬了?”
周末可是警队里出名脾气最差的领导,宁海哪敢太过分,虽然现在她看上去就是个小女孩,但是往日的杀伤力还是有的。
宁海摸摸鼻子,才说:“老大这里是封建社会,你这么粗鲁,不看你看谁?”
“废什么话,赶紧带路!”
宁海躲过了她踢过来的脚,心里感叹谁叫他摊上这么个领导呢?只好认命说:“好好好。”
永和巷也不远,不过也要走一段路,这让周末想起她的摩托车,若是她的铁马在,这一条路只怕就是她一转眼的事。
唉,古代太不方便了。
即使晚上不禁宵,街上来来往往的确实是男子居多。因王府地处京城繁华地带,在现代俗称一环,所以来往的人也多是贵族子弟,周末在王府时衣食无忧,吃穿用度都是上品,再者身后的宁海看上去就武功高深,气宇不凡,她惹人注意一点也不奇怪。
“大晚上抛头露面的成何体统?”终于有个路人忍不住说了出来。
“李兄莫要多言,说不定是哪家惯养的高门女。”
“哪个高门女有这教养?不过是刚进京那几个武夫之女罢了!哪像我等清贵人家的女儿,知书达理。”
周末皱了皱眉,叹了口气,还是忍了下来。
谁知道宁海没忍住,要冲了过去,周末拦了下来,“小子,不要冲动,你还能打他不成?”
“我打他又怎样?乱嚼舌根,叽叽喳喳的,像个老妇女,还说什么清贵人家,我看清贵人家里出来的人也不咋地,都是娘娘腔。”
那李姓公子听到宁海这么说,忍不住用手指了指他:“臭小子,你说谁娘娘腔呢?”
“说你呢,娘娘腔。老子臭不臭也轮不到你这个娘娘腔来闻。”
宁海的嘴损,周末是习惯了,但是含蓄的古人哪里能习惯,那李公子恼羞成怒,立马要冲上来打宁海,谁知刚一挥手,宁海就挡了回去,顺便回了一脚,李公子被踢倒在地。
“还不是娘娘腔吗?你们几个一起上都不是老子的对手。”
“岂有此理!”说完那几个书生都要冲了过来。
“住手!天子脚下,竟在此斗殴!”
众人停手,转头一看,脸色都变了。
“六……六皇子?”这六皇子不是晚上不是不出门的吗?
坐在地上的李公子赶紧站了起来,别人不认识,六皇子哪位管家子弟不认识?他贵为嫡皇子,却辅助府尹办案,在京都是最常露脸的皇子了,六皇子虽不参政,却是最得宠的皇子,谁见了他不得退让三分?
“拜见六皇子。”
箫衡看着他们狼狈的模样一脸嫌弃,脸色实在不好看,“好好的花灯节几位如此狼狈,这是为何?”
“回殿下,是这小子羞辱我等。”
这回箫衡才看向另一边,看到周末后楞了一下,随即把她拉到一边,“你怎么到处乱走?还不快回家!”
这下那几个人震惊的看着周末,这女子跟六皇子是认识的?这下麻烦大了。
周末摆摆手道:“没事,都是误会,是我这兄弟不会说话,大家都是年轻气盛,才打了起来,都说不打不相识,我们……”
周末话还没说玩箫衡就打断了她这个和事老。
“闭嘴!”又看向宁海“还不赶紧带她回去!还有你们几个,快散了,还嫌不够丢人吗?”
那李公子愣了一下,他父亲是二品大员,他自然不服就这么被打了,连忙拦下:“不能就这么走了,你们是哪家的公子小姐?有胆的报上名来”
箫衡脸色一变,道:“李岩,你是不要命了吗?她你也敢拦,还不快滚!”
李岩抬头,看到箫衡脸上发青,那阴霾的气息压的李岩喘不过气来。这一刻他仿佛自己活不过明天,太可怕了,太可怕了,谁说六皇子性格温和,待人亲切的?传言真的不可信。
“走吧。”同行的公子拉过吓的不敢动的李岩,“我等这就退下。”
说完几个人灰溜溜的走了。
“那……”周末对他拱拱手,“六皇子,我们也告辞了。”
箫衡只是定定的看着她,点了点头。
夜路不好走,走到一半,敏感的周末突然停下了脚步。
“老大,怎么了?”宁海刚问,就也觉得不对劲,这才顺着她看过去的方向看。
只见来来往往的人中有位红衣女子拿着一把扇子挡着脸,扭着水蛇腰在人群中走着,看着打扮和动作,只觉得是个风月场所出来的人罢了。
怪就怪在,那女子似乎在人群中吸着一些气体,而来往的人竟没有一人察觉。
宁海赶紧把周末护在身后,“是狁娘,正在吸食人的阳气,没想到竟然敢在这里顶风作案。”
狁娘?听都没听过,不过周末素来胆大,看着这些妖怪也没有多害怕,心里竟还有些异样。
看来她周末也是个怪胎。
“这里人太多,我先用紫云烟吸引她去偏僻的地方,老大你且在原地等我。”
周末还想叫住他,谁知他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香炉,一个弹指把香点上,那狁娘竟真的被紫色的烟吸引过来,美艳的脸上都是痴醉。
宁海和狁娘随即消失在人群中。
周末不禁感慨,宁海不再是当年莽莽撞撞的新人了,他如今真能保护她了。
街上的人还是毫无察觉刚才那诡异的一幕,宁海已经毫无踪影,周末留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一阵尴尬。
周末哪里是一个需要毛头小子保护的人?她不屑的勾起嘴角,道:“不就是个永和巷吗?这巴掌大的地方还需要人带路吗?当我周末是吃素的?”
路在嘴边,一问就知道了。
“这位大叔,永和巷怎么走?”周末问摆摊的大叔,顺着他的手指看向了北方。
周末用行动证明了没买人家东西就不要去向人家问路,这路越走越偏,根本没有永和巷的影子。
周末在心里骂了几句无良商贩,眼看已经快到半夜,肚子空空如也,只好随便找了家面摊坐下。
老板立即过来招呼,见她一身华贵,却来此偏僻地方吃东西,心想也不知道哪家大家闺秀偷偷跑出来,半夜三更的如此不知死活。
但生意还是要做的,老板拿着油腻的抹布在桌上随便擦了擦,问到:“姑娘,一个人?”
“我要是半个人不得吓死你?”周末摸了摸肚子,往桌子上放了一颗碎银,“来碗面。”
模样不错,脾气倒是不小呢,老板心里低估,面子上还是点头哈腰的说:“好嘞!”
只见周末把一只腿搭到另一个凳子上,粗俗不堪,老板这才摇了摇头,看来是个不正常的,难怪半夜三更出来轮窜,这模样倒是可以,可惜咯。
周末三下两下就吃光了桌上的面,问:“老板,永和巷怎么走?”
老板看她吃相难看,已经看呆了,听她一问,才反应过来。
“在东面,你顺着这条街走就是了。”
周末这才又放了颗银子,说:“谢了!”
周末心想:生意也做了,钱也给了,这回没问题了吧?
周末走着走着,只觉得左肩发热,掀开一看,这臂上的图案竟发出奇异的光芒。
夜深露重,周末背后一阵凉意。
周末安慰自己道:“冤有头债有主......我周末可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仿佛这句安慰的话有些作用,周末大胆的往月光深处走去,长长的影子在灯光下显得格外的孤独,明明刚才街上还热闹十足,现在却一个人影都没有,周末转头,刚刚那个面摊也不见了踪影。
周末像是进了另外一个空间,这里雾气缭绕,灯火璀璨却毫无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