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记忆就像来自遥远的远古时期,明明只是刚刚发生的事情,为什么会有些混乱?难道她脑子坏掉了?她明明没有伤到脑子才对啊。周末压制着剧烈的头疼,仔细的想来。
搜寻片刻,才记得那两个绑匪的对话。
“大哥,这丫头真幸运,刚来就有人买了,今天我们又可以去万花楼玩玩了。”
“别废话,赶紧干活,等会儿买家都到门口了。”
想到这两句,周末这才揉揉头,“我只听见什么万花楼,还说什么买家都到门口了,当时你们到门口时,没有见到那所谓的买家吗?”
第一次听到她讲话如此清晰,箫衡愣了一下,这才正视的看着她。
只见她圆嘟嘟的脸在他面前晃了晃,他才恍惚回神。
“你想到什么?你是不是在路上看到了什么可疑的人?”周末接着问。
他和慕容诀得到消息后第一时刻赶赴现场,慕容诀紧张万分,生怕她出什么差错,箫衡一路看在眼里,心里已经清楚的知道眼前这个身份莫名的女子对于慕容诀来说是多么重要。所以两个人根本没有心思观察周围的异样。
“我记得有个人骑着马在我们前面,但是听到马蹄声就转了道了,当时没有在意,现在想来,此人确有疑点。”
人贩子可恶!周末心里想,脸上确没有过多表现,只是偷偷看了箫衡一眼,继续装傻:“其余的我就记不大清楚了。”仿佛她刚刚清晰的盘问是一种意外。
箫衡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远处的脚步声打乱了他的思绪,他回头一看,正是慕容诀。
“六皇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不知此次前来,是否与许诺被掳的案件有关?”
慕容诀神色紧张,大步走了过来。
箫衡看着慕容诀直直的走到周末面前,挡住了箫衡审问的视线。
箫衡道:“燕归莫急,就是询问一些细节,多亏许小姐的解答,我才想到昨日路上碰到的怪人有些可疑,案件紧急,多有得罪,我先行告退。”
他不在逗留,带着下属又急忙的出院门而去。
“你没事吧?吓到了?”
慕容诀外冷内热,周末早领教过了,不管怎样,这慕容诀是真心对许诺好,她也没有不知好歹,不能占用人家的身体,还不负责任吧。
“没事,只是好多事情记得不太清楚了,头很痛。”
周末发觉这个年纪太适合撒娇了,只说个头疼就能获得关注。
“不记得就不要去想了,蔚真也在查你们姐弟的身世了,要是一辈子想不起来,你就一辈子叫许诺也无妨。”慕容诀说完一笑,“说了你也不明白,总之有王爷哥哥在,不会让你再像昨天一样受惊吓的。”
明白,大大的明白!周末这两天的疑虑从他一番话一扫而光,原来这个许诺不知是哪来的,并没有人知道她是谁,那不正好剩了不少麻烦吗?
以后她奇怪的一举一动肯定也没有任何人会觉得奇怪了吧?
“王爷哥哥,我虽然不记得好多事情,但是我却感觉头脑清晰了不少,没有往日的混沌了。”这样说也能让大家理解有时候她忘了装傻的时候也是正常的。
慕容诀再看看她,好像真的有些不同了,心里甚是欣慰。
“那就好,你且宽心,一切有哥哥呢。”又想了想,“本王还是不放心你自己在院子里,今日我在书房有军务,你也一起吧。”
书房?是个探知这个时代的好机会,周末激动的点点头。
慕容诀宠溺一笑:“傻丫头。”
小小的插曲就这样过去了,那个箫衡也只是来简单的询问,并没有带来其他的麻烦。
就这样周末几天都泡在书房里,这里的文字都是隶书,周末还是会看一点点,有慕容诀在一旁解说,也算一知半解了。
这是个不知名的朝代,叫大魏,却不是我们熟悉的大魏,难道这是历史的遗漏,谁知道呢,没有经历过谁知道史书是不是没有记载,根本无从查起。
慕容诀看向正在认真看书的许诺,心下惊奇,许诺平时傻乎乎,可从没有如此认真过,她已经看了这么多天的书,竟没有烦闷。
但可以肯定的是一个在崖底下生活成长的小丫头根本不可能会认识字的。
又想到蔚真说过,兴许许诺根本就不傻,他又觉得不可能,在崖下的日子那么真实,他自小聪慧,怎么可能会看不出来真傻还是装傻,何况那许言才三岁,她要是装傻,许言肯定是感觉的出异样的。
那时他们都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他看上去伤的也不轻,还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她为何装傻?根本没有必要的。
太阳西落,夜幕降临,两人都没有互相打扰,竟有一副平静安好的景象,仿佛千年万年都是如此。
“燕归哥哥,这是写的什么?好多字都看不懂。”
慕容诀走近一看,低声道:“轻纱幔帐,宽衣解带……”
“这书是谁给你的?”
周末看似一脸茫然,其实眼神狡黠,她认真的道:“蔚真啊,这是什么书?”
慕容诀从她手中抢过书本,“以后他的东西你都不能拿,没的带坏你!”
周末偷偷在一旁吐舌头,蔚真这家伙老是捉弄他,这回轮到她反击了。不过这点尺度算什么,她单身多年,有时候也是要看看岛国动作片解闷的。
想她天天在男人堆里做事,又是个便衣警察,经常到市井里打滚,早就忘记自己是个女的了,看慕容诀双耳通红,竟比她还要羞涩。
她赶紧火上浇油,道:“没事的,迟早都要知道的嘛,蔚真说了,男欢女爱,人之常情。”
听到周末这么说,慕容诀瞪大眼,大叫:“该死的蔚真!”就随手把书扔到窗外。
“哎呀!”
慕容诀的书正打中了窗外的人,听到一人声,立马把周末护在身后。
“谁?”
王府戒备深严,周末还以为是哪个下人在偷听他们讲话,刚想走过去看是的、哪个倒霉的家伙。没想到来人似一阵疾风冲来,对着慕容诀就一掌袭来,身后伴随着两个黑衣人。
慕容诀迎下那一掌,后退两步,道:“胆子不小,上次刺杀不成,这次竟敢闯入王府,不知死活!”
来人带着面具,招招狠辣,不由分说就又是几个快拳,慕容诀快速抵挡,两人竟然不分伯仲,但慕容诀却也没法再保护好周末。
周末看着身后两个黑衣人向她攻击而来,只好连连后退,退到书架后面,没有了退路。
眼看着周末离开他的视线,慕容诀心中着急,赶紧叫到:“许诺,许诺!”
许诺和另外两人被高大的书架挡住,慕容诀着急万分,但眼前的人难缠的很,他刚想靠近那边,却又被面具人挡了回来。
这京城有这么高的身手不多,是谁这么迫不及待的要他的命?能找的到这样的绝顶高手是谁?
“祸不及家人,有什么事冲我来!”慕容诀着急万分,后退两步说。
“你没资格跟我谈条件!”面具下声音沙哑,听不出年龄,看来声音也是经过伪装的。
这边,周末被逼到墙角,眼看拳就要打到她的脸上,她脸一歪,躲过那一拳,俏皮一笑:“打人不打脸,打脸伤自尊。”
另一个人的脚刚想踢过来,却在空中停滞住,周末一看有机会,一个侧踢打了回去。
“怎么?手下留情?现在才知道两个男的欺负一个女的不对了?”周末又是一拳打了过去。
那两人却相看了一下,连忙拉下蒙面的布,“你真是周末?”
“你……你叫我什么?”周末放下拳头,眯着眼睛仔细看了看,“你知道……知道我?”
“队长!我是军罗!”说着做了个招牌动作,对周末行了个军礼:“报告周队,王军罗报道!”
周末愣了一下,又看向另外一个人,只见那个人泪眼婆娑,使劲的擦着眼泪。
“你是宁海?”周末顶着通红的双眼,抓着他的手问。
“是,是。我是宁海,我们找了你三年。”
“你们没死,你们竟然没死,太好了。”
其实三人容貌都没有多大的改变,但这两个人现在是长发,以前可是寸头,再加上昏暗的灯光下根本看不清容貌,周末自然没有一下认出来。
周末还没来得及叙旧,旁边的人已经打到了她这边,她冲了出去,连忙叫到:“先停一停,都是误会。”
她声音太小,没能另他们停下,她一个眼神,两个身边人就已经明了,也跟着冲了进去,一来一回,两人才停了手。
“大人,人我们找到了。”宁海拦下面具人的手。
大人?周末没反应过来,又听见军罗说到,“我们在这里三年,多亏了眼前这位收留。”
周末一听,立即拱手,恭恭敬敬的说:“那我替两位兄弟多谢恩人了。”
不过转念一想,三年?这时间线不对啊,她来这里也就几天。不过她转念又想,可能是类似时间错乱,他们比她死的早几天,来到这里可能也会早一点。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感觉的面具人看到她的脸后眼神竟然有些不对,银面人眼神眯了眯,神情又纠缠,似乎要把周末看出朵花来。察言观色本来就是周末他们的特长,这个人的眼神和肢体语言分明在表示,他认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