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诀拉着她的手就要往外走,周末想到刚刚受伤的手臂,怕他扯到伤口,下意识的往后缩。
她这才感觉到怪异,刚刚她的伤口似乎不疼了,掀开衣物,发现她的伤口正在慢慢的愈合。
这是什么操作?周末赶紧遮住伤口,慕容诀也并没有看的真切,只是抱着她上了马,神情凝重。
回到府上已是半夜,许言懂事的在门口等着,看到两人回来,赶紧冲上前去,却被慕容诀,一挡,说到:“你姐姐受伤了,现在不能抱到她。”
原来这小家伙是她的弟弟,周末心想。
今天她异常的沉默,可能是被吓傻了,慕容诀回头摸摸她的头。
“风轻,带许言去休息,管家,叫大夫过来。”
说着自然的拉着她的小手,周末只见别人叫他王爷,不知道这个王爷和这幅身体的主人是什么关系,最好不是什么王妃才好。
“吓坏了吧?”进了房间,慕容诀才好声问。
周末摇摇头,谁知他把她按到椅子上,上前就要查看她的伤口,她一躲,却问没有躲过去,到底是身高悬殊,她披着箫衡的衣服被他扯了下来。
完蛋了,这皮肤光滑,哪还有什么伤口?
她不会是个什么怪物吧?如果被人发现,会不会被烧死?
“嗯?衣服都破了,怎么没伤到?”又用力搓了搓血渍,学还是新鲜的,不可能没有受伤的。
“许诺,你还记得发生什么事了吗?不怕,告诉哥哥。”
周末这才抬头,“我,我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伤口,我好像应该是受伤了。”
慕容诀愣了一下,又问,“先不管你有没有受伤,你告诉我,他们,他们有没有对你做什么?为什么你的外衣被脱掉了?”
周末摇摇头,“没有,衣服是我自己脱的,衣服太长了,跑起来不方便。”
慕容诀听了她的话,只觉得天真可笑,还好她不是什么大家闺秀,要不然名节不保,一辈子都不能议亲了。
“傻丫头。”慕容诀摸摸她的头。
太医这才匆忙赶到,跌跌撞撞的进来,也不敢看慕容诀的冰山脸,连忙下跪。
“下官来迟,请王爷恕罪。”
二十一世纪的周末这辈子都没见过这阵仗,这才感叹人与人之间的差距,这卑微的样子令人咂舌。
只见慕容诀皱起眉头,似是也看不惯他的阿谀奉承溜须拍马的样子,摆了摆手,“起来吧,给她看看,可有受伤没有?”
太医这才起来,周末只好伸出手,那太医两指一压,闭眼,过了一会才站起来对慕容诀作揖,说:“王爷,这位姑娘脉象平稳,身体无碍。”
那太医说完,似有紧张到晕厥的现象,周末再抬头看慕容诀,这小子又这么可怕吗?心想,自己也不能行为乖张,还是要向恶势力低头,保命要紧。
慕容诀摆了摆手,那太医这才吐了口气,灰溜溜的往后退了出去。
这小子虽年轻,但位高权重,看看上去确实是很好的保护伞,但她周末可不想在这里待太久,还是想办法回到二十一世纪。
不过二十一世纪的她不会已经有在水里泡烂了吧?
“在想什么呢?”头顶的声音忽然传来,打断了周末的思路。
周末抬头,轻轻一笑,不用看镜子也知道自己有多狗腿。
“没想什么,就是肚子有点饿了。”
慕容诀这才扯出一点笑容,只是这笑容还没扯开就立即收了回去,“本王已经命人热好饭菜,你洗漱一下便可以出来吃。”
说完就走出门去,周末看着他的背影,真心一笑,她审过不少犯人,看人的本事还是有的,这家伙外冷内热,对这个许诺还真是挺好的。
想想在水里泡烂的自己,周末只能仰天长啸了。
“不行,还是先看看自己现在长什么样子。”
周末手忙脚乱的下了床,一屁股坐到了梳妆台,随便扒开乱糟糟的头发,仔细一看,不看不得了,一看吓一跳。
“卧槽!这……这不还是我周末吗?”这一切太过诡异,周末再仔细看看自己的手脚,这纤细白皙的手脚又不是她自己的,但是这脸……就是她十三十四岁时候的样子没错。
天天办案的脑子竟然不够用?这是什么情况?周末拉开抽屉,拿出一根银钗,狠下心划开自己的手,疼痛的感觉在提醒自己不是在做梦。
她静静的凝视自己的伤口,过了一会儿,伤口真的在慢慢的愈合。
“难道我死而复生,变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妖怪?这手臂上的图案又是什么玩意儿?”周末百思不得其解,自己是本来就是个唯物主义者,没想到第一次对多年的达尔文的《物种起源》有了怀疑。
“谁?”周末转头,就看到圆圆的小脸在不远处偷看她。
“姐姐,你今天去哪了?我以为你不要我了呢。”
听那声音奶里奶气的,周末顿时心软,招手叫他前来。
“过来吧。”
许言这才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
“姐姐。”说着用力抱住周末。
“弟弟,告诉姐姐,这是哪?我们的父母在哪?王爷是谁?”
许言挠了挠头,“姐姐,你问那么多……这里是王府,父母是什么,能吃吗?王爷哥哥就是王爷哥哥啊。”
真是急病乱投医,一个三岁小孩能知道什么,不过他既然不知道父母这个词,会不会代表着这两姐弟是孤儿?
正愁没有进展的时候,一位穿着桃红衣服的丫鬟退门进来了,周末眼前一亮,他不知道,那她总能知道些什么吧?
“请小姐沐浴更衣。”
周末这才慢慢的站了起来,走到浴盆,边脱衣服边发挥套话功力。
“哎呀,刚刚撞到头了,现在什么也想不起来了,小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樱桃扶着周末进了水桶,才说:“奴婢叫樱桃,小姐不能再叫奴婢姐姐了,王爷知道会责罚奴婢的。”
“哦,那樱桃,今年是什么年份?”
樱桃噗呲一笑,“今年是永定三年。”
永定?周末历史不好,也想不到是哪个年代,又不敢再细问,只好作罢。
“樱桃,你可识字?”
樱桃见她又胡乱问了一通,知道她本就心智不全,也只是胡乱哄着她,“识一些,小姐快些洗,咱们去吃饭吧,啊?”
这语句像是哄三岁小孩,周末觉得奇怪,又想到今天慕容诀的对她说话的语句,似乎也类似如此,说不出那里奇怪。
走到外间,饭菜也已经准备好了,四菜一汤,全部都是肉类,许言已经在一旁留着哈喇子等待了。
“哈哈,小笨蛋,口水都流出来了。”周末指着许言笑了起来。
“姐姐,言言肚子饿了,要吃肉!”
周末上前一坐,习惯性的把另一只脚踩到另一个凳子上,动作粗鲁不堪。
“都说小姐是个傻的,你看这坐姿怎么也教不会,丑态百出!”不知哪个丫头多了嘴,悄悄的对着另一个丫鬟说。
樱桃听到,连忙瞪了过去,在转过来时已是笑容满面,对着周末说:“小姐,腿要放下来,不要太大口。”
周末心里十分感谢那个多嘴的丫鬟,她的一句话让她了解此时的时局,这个身体的本人许诺,是个傻的,那么接下来她不记得以前的事也是正常的咯?
周末大口吃着菜,腿也没放下来,悠哉悠哉的吃着东西,又看着许言肥嘟嘟的脸,心里一下安定下来,吃饱了饭果然不会胡思乱想。
此地不宜久留,看这周围的人都大眼睛看她吃相难看的样子,自然知道王府家风严谨,下人都是轻声低头,不苟言笑,哪里适合她这个不羁的性格?
历史她还是了解的,在古代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大事小事都没法做主,相夫教子是唯一的宿命,想想这些都头疼,这便宜小姐不当也罢。
第二天箫衡早早就来王府,慕容诀在练功,他不好打扰,又觉得这事态严重,说要见这个许诺,因是皇上得宠的皇子,下人不敢拦着,只好派人匆匆禀报慕容诀。
早上阳光明媚,箫衡一进院子就看见她躺在长椅上懒洋洋的晒着太阳,还抖着腿,一副市井流氓样,这京中女子都是规矩谨慎,箫衡还是头一回看到这般女子。
实在是不雅!
“咳咳!”
周末听到咳嗽声,眼睛微微张开,看着来人眼熟,懒懒散散的问:“你是?”
“大胆,见到六皇子也不赶紧过来行礼!”
周末这才看到他左右的带刀侍卫,赶紧收起二郎腿,坐好。
“还不快行礼!”
樱桃听到外面的声音赶紧跑了出来,对着来人就一通跪下。
这……要她周末也跪,有点难,不过都说她是个傻的,谁会跟一个傻子计较?
“罢了罢了,你们退下,我有事要单独问许小姐。”
旁边的人这才看着眼色行事,不敢不从,但也没有走多远,只是能保证能看到六皇子,又听不到他们说话的内容。
周末感叹这古人的缜密。
这箫衡来的目的周末也能想到一二,昨天是他带走的那两个绑匪,今天他来者不善,肯定是问出来了昨天她如何制服他们的事,来探她的底的。
周末又翘起来二郎腿,抖了抖腿,“问吧。”
箫衡哪见过这样大胆的人,就她这么藐视皇权,是死罪,他一出手杀了她还不简单?
又看到她稚嫩的脸,想起初见之时那傻乎乎的模样,心里一软,轻生问来。
“不知姑娘昨日是怎么逃脱的了绑匪的?”箫衡开门见山。
“嗯……”周末思索半天,“怎么逃脱的?不太记得了,可能是我恍惚中打了他们?”
这就当承认了?
“可这两人身材魁梧,你娇小无力,怎么能打的过他们?”
周末这才站了起来,她个头不高,抬头才能正视这个皇子,这皇子倒是温和,明明是来查她的,却还是客气的很。
看来这许诺在王府还是很有地位的。
“记不清了,你知道的,我这里有的问题,他们都说我傻。”周末开始装疯卖傻。
箫衡犹如乱拳打在棉花上,拿她是毫无办法,但是他昨晚仔细看过那两个绑匪的伤口,都是正中要害,虽然做法下三滥了些,但是看着就是个懂武之人所为。
想到慕容诀,箫衡还是觉得有必要再查查。
“不记得也要记得,你可知道前段时间有两位千金与你一般被人掳走,昨日也一道被救了回来,但女儿家清誉不在,双双自绝于家中。你若是什么都不记得了,我们便无从下手,找不到幕后黑手,为两位无辜女子沉冤得雪。”
身为一个人民警察,听到这些也是动容的,想到这些可恶的人贩子,周末也痛恨万分,可是这两女子毕竟是回了家,怎么还要自杀?难道清誉真的比命重要吗?
“让我想想。”周末这才认真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