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的山洞里凉的人心底发毛,周末胆子再大也是怕死的,虽然她死过一次了。
周末拿着火把,火焰微微晃动,洞里空气还可以,她忽然想念军用手电筒,有电筒多方便啊。
看看这个火把,射程不远,又不够亮,简直是原始社会。
还是现代好。为了回去,一切也值了。
周末拿出锁灵袋,袋子微微发烫,里面的花娘说:“河主,就是这里,这里就是出入妖界的密道。”
“还要走多久?我怎么觉得这里没有尽头似的。”周末疑惑着。
“放心吧河主,您只管往前走,过了这瘴气,就到了。”
“瘴气?我怎么没看到?”
“瘴气是专门为凡人和神族设计的,对您肯定是一点用都没有。”
周末哑口无言,她确定几十年来她确实是个普通的人类,她有喜怒哀乐,她更是为了每次任务能顺利完成都受过无数的伤,今时今日竟有人说她不是人类?
“你确定有乾坤珠就可以打开无妄门,回到缥缈界?”
周末其实不愿承认她以前处的二十一世纪是这个世界里的放逐之地,是惩罚生灵的无间地狱这样的说法。那里明明那么好,她就是只想回去。
花娘道:“没有乾坤珠打不开的门,没有乾坤珠到不了的地方。”
再走几步路,火把已经燃尽,周末拿出火折子,再拿出煤油再做了个火把,越做越麻烦,连忙问到:“不是说妖族很厉害吗?可以变出光来吗?”
花娘无奈:“这种低等的法术花娘当然会,只不过我现在无法出来,自然不能帮到您。”
周末之前强行想打开锁灵袋,被箫衡一阵责骂,她就没感再乱来了。话说她天不怕地不怕,局长都不放在眼里,竟然也会怕这箫衡,看来皇子确实官比较大。
周末抱侥幸心理,问:“要不,我再试试?”
周末放下手上的动作,把火把插在土里,两手抓住袋子两边,用力的拉。
“嗯?这么紧?”
周末再用了几分力,竟也没有能打开。
“河主,你现在就是凡人之身,身上没有灵力,肯定是没办法打开的。”
听她这么说,周末更是来气,区区一个袋子她打不开?开什么玩笑?于是她使出所有的力气,用力撕扯着袋口,咬着牙低吼一声:“啊!!”
那袋子发出万丈光芒,周末的手臂上的玄冥令也仿佛在回应着它,也发着热,周末再强光只中似乎看到了末日的场景,还隐约听到她心底的哭泣声。
那确实是末日,横尸遍野,周末赤着脚踩着血迹,仰天长啸“为什么,为什么……就因为我生而为魔,就因为我逆天而生,我就该死吗?为什么你要杀我。”
“你生在共生河,死水怎么能孕育生灵?你不过是个魔物,却扰乱六界。魔不生于魔界,生在神界,本就违背天理,只因你一人,使得共生河畔生灵涂炭,连墨轩上神也散尽灵力,元神破裂,你本就该死。”
周末捂着淌血的胸口,“都说不悔剑斩神杀魔,不曾杀错,也不放过。你杀过之人都是无怨,不悔吗?”
那冰冷的声音自上空传来:“是。”
“呵呵,是我一念之差,害人害己。我不该信你。共生河干了……我也要死了……但是你错了,你终究是错了,我即使是死了也不服。墨轩是你杀的,不是我。”
周末胸口被锁灵袋震碎,她吃惊的看这胸口帽出一阵黑烟。
“谢谢河主放花娘出来。”
花娘一身红衣就这样出现在她面前,单膝下跪。
周末用手捂着胸口,那黑烟却从她指缝中露了出来,“花娘,我这是怎么了?”
花娘吃惊的站了起来,“河主,您怎么被一个小小的锁灵袋伤成这样?”
共生河干了……我也要死了……
周末又听到那声音。
细细听来,那这分明就是自己的声音。
周末安慰道:“没事,没事。”
“河主,你身上灵力正在分散,这洞里是极阴之地,会引来魔物吸食你的灵力,您快点离开这里!”
看着花娘一片关心之意,周末心里有些感动,看来她也不是太坏。
“前面就是妖界,你走吧,别再来人间作恶了。”
“不行,我怎么能放下你一走了之?我在这里抵挡一下,你快点往回走,那位大人可能可以救你。”
周末听到怪异的叫声,定是花娘说的魔物出来了,周末拉着她,“要走一起走。”
那花娘美艳的脸上露出颠倒众生的微笑,“能为您死,花娘不悔。”
周末赶紧拦下:“不……不……”
只见那花娘转身,跟身后的黑影扭打在一起,花娘是水妖,在洞里法术受到限制,过不了几招,竟被它抓的满身伤痕。
“快走,河主!”
周末被花娘推开,花娘用尽所有的灵力把她推出了洞口,黄昏的光照的周末周身疼痛,她全身被黑气笼罩,纵然她有一身武艺,此时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花娘!”周末冲了进去,看到洞口已没有花娘的身影,洞口早已遍布长相可怕的黑影,那是一群魔物。
周末连忙后退,怎么办?她怎么能连累花娘?不能再有人死了,像那天湖上的两位公子,也是平白无故的被她连累,尸骨无存。
那几只魔物对着她身上流出的气息深深吸了一口,周末只觉得身上仿佛轻了不少,显些整个人都被吸了过去。
它们想出进来,却发现有阳光,它们惧怕阳光。
周末暗道不妙,因为太阳要落山了,她再不跑就必死无疑了。
怎么办,怎么办,花娘还在里面。
周末不能见死不救,哪怕是嫌疑犯也要等法官来判该不该死,她怎么能忍心看着花娘救她而死呢?
“花娘!花娘!”周末叫着,她忽然觉得身体并发出一股力量,那力量都集中在她的左肩部,左肩的图案变成了暗红色,它慢慢爬到周末的胸口住,抵住了那个黑色的窟窿。
她胸口不再流出黑气。
此刻玄冥令正在收回她刚刚所流失的灵力,那贴在皮肤上的图案果然变成了一块令牌,那令牌在她手上发出暗红色的光芒,那光芒竟变出了十几个“人”,那“人”仿佛能知道她所想,竟都冲了过去,把眼前的魔物都疯狂斩杀。他们动作极快,但每个动作都像在撕扯周末的肉体,周末忍着剧痛,看那群红色动作迅速,很快就已把那黑色的魔物斩杀干净。
那动作疯狂,狠绝,仿佛贪婪的享受这厮杀的过程,周末不禁产生错觉,好像那团黑影才是受害者,而从她肩部的玄冥令里出来的那群红色才是真正的魔鬼,一个带着杀戮血腥气息的魔鬼。
渐渐的看清眼前的情景,这才发现花娘破败的身体,正想冲过去,竟突然一阵头痛,晕了过去。
子宸宫
黄昏照到子宸宫时,箫衡默默睁开眼睛,没人注意到他的眼镜慢慢变成深蓝色,他整个人也跟着不一样了。
六皇子喜静,整个院子竟一个人都没有,也没有人注意他竟吐出了一口鲜血。
“末末……”箫衡捂着胸口,忍着胸口的剧烈疼痛,后退了几步。
末末有危险!
箫衡一转身便不见踪影。
“大人?您怎么受伤了?”宁海看他突然出现在眼前,惊讶的问。
箫衡道:“不碍事,你们周队呢?”
“周队?她好像在睡觉吧,今天一天都没见到她出门……”话还没说要,箫衡就快速转身,连法术都忘记使用,跑到了周末的小院。
宁海也跟着跑,只看见箫衡他急切地几乎踉跄跌倒,急匆匆的冲进周末的房间。
房间空无一人。
“大人……”宁海关切的叫着。
“末末出事了,末末出事了,快,快叫上军罗,快去找。”
这是宁海第一次听见箫衡叫周末作“末末”,这么亲密,这么顺口。
这是宁海第一次听见箫衡叫周末作“末末”,这么亲密,这么顺口。大人真的看上老大了?不会吧,大家都这么肤浅吗?
宁海召唤回军罗,军罗不一会儿就回到院中,看着一脸焦急的宁海,急忙问:“发生什么事了?”
“不知道,大人受伤了,又很着急的想找老大,老大不见了。”
周末的气息他们是感知不到的,宁海有些慌神,但此刻好像箫衡更慌,宁海决定先不问箫衡到底发生了什么,所以先召唤军罗回来。
两人这才进到周末的房间,箫衡一脸颓败的坐在床边。
“大人不急,我们老大一向做事最稳妥的,定不会有事,我和军罗都在,咱们一起去找。”
箫衡不语,坐下来打坐,运气,用他所有的灵力在寻找她的气息,但没有任何意外,他又被那屏障给挡了回来。
末末……末末,你不能有事!着急之下他又吐了一口鲜血。
“去王府看看,说不定她又回去了。”擦了嘴边的血,他说。
箫衡正在运着气,突然又吐了一大口血。
“末末,怎么会……”她怎么会使用玄冥令?莫非她记得以前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