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悉镜是个魔物,并不是什么法器。”
周末瞪大眼道:“什么?不可能吧,洞悉镜可是从天上来的,传说可以洞悉世间一切。”
宁海道:“洞悉一切?这世界上能万千生灵,怎么有东西能洞悉完?这洞悉镜原本是能看透人的恐惧和贪念,后来被天界所得,用道法炼化后,只用于查因缘,用来附庸风雅,洞悉红尘而已。所以,洞悉镜所看到的一切其实是照镜子的人最想要的,并不一定是最爱的。”
周末点头道:“这我早知道了。”
宁海笑道:“你怎么能知道?这个是我在一个孤本上看到的,后来那本书不小心被烧毁了,我猜这个世界上知道的人没几个。你没看过那本书,你怎么会知道。”
“我只知道它没那么神奇,什么最爱的人?只不过是看一些前尘往事而已。我用过。”
宁海惊奇道:“这东西消失了几万年,你如何见过?”
周末道:“在知远的太虚幻境里。我不仅见过还照过。”
宁海:“你照过?怎么样?是不是很神奇?你见过谁?说说呗,反正这里没人。”
周末感叹:“我之所以知道它没那么神奇是因为我在镜子里看到了很多人,你也知道在我们那个年代里大家都谈过不少恋爱,我在洞悉镜里吧我的初恋,大学谈的,还有毕业后谈的所有恋爱都看了个遍。”
“哈哈哈哈哈,这东西这么好笑吗?在古代它可以用来测试心爱的人是否真心,但是它要是在我们那个年代,洞悉镜就是个监控器吧?看有没有出轨什么的。”
“我也觉得是个监控器。”
周末回神,才问道:“干嘛突然说起洞悉镜?”
“这洞悉镜就是这幽冥船上的东西。”
周末想到那天与慕容诀在太虚幻境里的场景。
洞悉镜对有些人来说是好东西,但对她,不是。
周末发现凡是在外界看来是好东西的,都是魔物,是个双刃剑,用它在于那个人的心境,比如说这个洞悉镜。
他们走到里面,空荡荡的地方出现了一排椅子。周末心道这船还挺周到,椅子都准备好了。
但是他们哪敢说坐久坐?两人交换了一下神情决定还是站着比较好。
“哐当”一声,船晃动了一下,停了下来。
宁海道:“是撞到什么东西了吗?怎么不走了?”
周末道:“上去看看。”
虽然甲板上有那么多白影,周末和宁海还是走了上去。
那些白影形状各异且都低着头,周末尽量让自己不要去看他们,只是走上甲板,看看船都撞上了什么东西?怎么刚走进来没多久就挺了下来?
然后她就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这船撞上了另一艘船。
“老大,这是......鬼船?是冥王的鬼船吗?”
周末点头道:“是它,可它不是在谏白的手里吗?怎么会?它来渡我们的?”
宁海道:“这怎可能?我们进来魔界已是不可思议的事情了,这鬼船如何能来?”
周末道:“它可以任意缩小的,估计是从裂缝里扔过来了。”
这么一想有觉得不太可能,裂缝怎么这么容易打开?
“不对。”
周末叫到。
宁海急忙问:“怎么了老大?哪里不对了?”
“我说过鬼船只是一个记忆宫殿,这个船或许是另一艘看上去一模一样的船,实际上它里面是另一个人的记忆。”
宁海听的有些懵,问道:“不是说魔界的魔物没有脑子的嘛?都是它们只知道杀戮,怎么还有什么记忆宫殿啊?”
宁海说完,只听见有一声“哐当”的声音响起来,站在甲板的两个人险些站不稳,身体愰了一下。
“怎么还有?”宁海大声呼叫。
原来幽冥船撞又到了另一艘船,这艘船没有刚刚那艘大,看上去也不高大,刚刚他们没有及时发现也是因为眼前这鬼船挡住了身后那艘小船。
这画面变得滑稽起来。
幽冥船撞上了一艘大鬼船,大鬼船又撞上了一艘小鬼船。
“老鹰捉小鸡?”宁海道。
确实如此,这幽冥船像极了老鹰,而大鬼船是母鸡,小鬼船则是小鸡。三船在这湖面上显得尤其热闹。
“宁海。”
“嗯?”
“你刚刚是不是在说这魔界的魔物都没有脑子?不可能有记忆宫殿吗?”
宁海点点头道:“是啊。”
“那你看着这里会有谁有脑子?”
宁海回神过来道:“难道是我们?”
周末道:“我想楚慎的鬼船也是在这里得来的,他来过魔界,如我们一样,碰到了自己的记忆宫殿,然后带回去。“
宁海道:“确实冥王是唯一一位真正下过魔界的人,他的那些个法器估计就是这样得来的,还有你身上的玄冥令。”
周末又道:“它们好像是让我们上去?”
“那先上你这艘吗?”
周末犹豫了,她不敢上前去。
宁海却已经跳了上去。
“老大?怎么了?怎么不上来?“
周末抬头道:“你是不是说过鬼界和魔界很像?”
宁海点头:“是啊,风格很像。”
“那你觉得这个鬼船承载的记忆像鬼界的什么?我觉得这场景和熟悉,也是我和你......”
宁海道:“你是说前世缘?鬼界的前世缘。”
周末点头道:“忘川就是共生,幽冥船就是奈何桥,鬼船就是前世缘。”
“老大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这么回事呢。”宁海伸手道:“你先上来。”
周末却迟迟没有伸手。
宁海一愣:“老大,你是不是不想上来?”
周末这才回神:“我们......我们不去了,回头吧。”
“为什么?回头拿不还是在死门那里等吗?你不是说了死门出不去吗?”
周末只是沉默着。
宁海才道:“老大,你是在害怕什么吗?你不想看到自己的记忆是吗?就像上次走前世缘一样,你......”
周末抬头看着宁海道:“宁海,我......我想做那个三十多岁的周末,我不想做那个三万岁的末末。我怕......怕那里面其实是末末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