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一脸凝重的看着水面,实在想不通这两个身材高大的年轻人为何在家不下水,还让一个小女孩下水,难道这小女孩有异于常人的本事不成?
再看那堂堂的王爷为她奋不顾身,这小女孩肯定不同寻常。
水里,周末手上那锁灵袋在慢慢变大,往一块水域追去。那是妖物藏匿的地方。
周末刚想追过去,才意识到自己需要换气了,于是准备向上划,没想到那袋子没有追上它,那团妖怪化成的水又围到她周围。
周末一下子呼吸不上来,张了张嘴,喝了几口水。
“你一介凡人,还能与我抗衡?”妖怪的声音传来。
周末哪里有空回应它,那水缠着她无法脱身,周末感觉自己快要窒息而死,那团水像千万根铁链紧紧的缠绕着她,她皮开肉绽,疼痛难忍。
她血冒到了水面上,众人心情各异,也知道那小女孩估计活不成了。
“这两位小兄弟,咱们不如……不如先把船靠岸?”
不知道是谁开了口,众人附议,其实他们现在在水上还不如靠岸逃走,如今水里的大鱼被那丫头拖住。他们现在逃走兴许还有一线生机。
“你们想的美,你们走了,我老大怎么办?也不想想刚刚是谁救了你们。”宁海哼了一声,就俯身看过去,水面平静,只有一些血液在流动。
“队长……”军罗看着船上的人,有想起周末的嘱咐,咬咬牙,没有跳下水。
“你看,她估计也死了,我们何必再这里等?两位小哥,在等下去我们都得死!”
“住口!”蔚真大声呵斥,“今日你们若是都走了,等王爷醒过来,你们才都得死。”
“宁海,撤离群众。”
宁海不可思议的看着军罗,仿佛他在说什么鬼话,“你说什么?”
“我说,撤离!”
宁海后退两步:“我想不通,我们已经不是警察了,为什么你们还这样,老大还在水里!军罗!老大还在水里!”
军罗痛苦的闭上双眼:“船夫,靠岸!”
“不行,小糯米……”
“蔚大人,再等,王爷就危险了。”
蔚真愣了一下,再看看晕在一旁的慕容诀,一时无法做出决定。
“你带他们走,我去救老大。”宁海不由分说,就跳下水,没想到被弹了回来。
“结界?”
在宁海准备打破结界之时,慕容诀手上的剑却像又灵魂似的发出金光,冲进水里。
水里的周末已无法动弹,没想到她的血被它吸食后,它竟幻化成形,那水变成了美艳少女,却不是青楼里花魁的模样,那少女贪婪的吞噬她的血。
“好强的血。”
周末感觉自己已快死去,缓缓的闭上眼睛,她以为她真的要死了,那变成美艳少女的妖怪正想一口吞食她,不料一道金光向头顶袭来,那妖怪往后一躲,避开的要害。
“不悔剑?”她震惊之余不忘退了几步,“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见到不悔剑。”
只见那剑没再追它,而向被捆绑的周末直直刺来。
周末一看,这慕容诀的剑还敌我不分,顿时气上心头,直接晕了过去。
那剑最终没有刺到周末,被周末周身的黑气挡了下来。那妖怪被这眼前的情景给吓了一跳,刚刚她明明是个凡人,现在为何一身的魔气?连这上古神剑也不能伤她,为何又被它给伤成这样?
周末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瞳孔血红,逼的不悔剑连退几步,那妖怪的锁链也被她挣开,她一抬手,锁灵袋回到了她手上,再挥手,那锁灵袋口放大,直接收了那妖物。
另一只手一伸手,那剑就乖乖的被她收到手上。
“没想到你不仅敌我不分,还欺软怕硬。”周末开口,那声音轻柔,根本就不是她平时的声音。
那艘船正想慢慢的靠岸,没想到一阵强光把他们笼罩起来,除了宁海军罗,船上的人都晕了过去。
宁海和军罗熟悉这个气息,悬在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
“宁海,军罗,什么情况?”
“大人,我们老大,老大在水里已经很久了。”
“你的锁灵袋呢?”
“老大拿走了。”
不好!周末怎么能用锁灵袋?
银面人不由分说的刚想跳入了水中,就看到水上冒出了一只手,手上举的正是锁灵袋,随后露出了个小小的头,是周末!
“老大?老大!”
周末被宁海拉上了船,她这才看到银面人,本想打个招呼,没想到一举手就被伤口扯的生疼。
“嘶……”周末疼的缩回了手。
“你受伤了?”银面人紧张的抓起她的手查看,“你怎么总是这么不听话,这锁灵袋是你能拿的吗?”
总是?周末疑惑:“大人?我们之前认识吗?”
银面人避开她的眼神,他伸出手就有股热气向她的伤口围了过来,周末的疼痛感也有了好转,真是羡慕这些有灵力的人。
“先回去再说!”
他似乎很爱生气,都说周末脾气不好,但也没有这么莫名其妙吧?
周末头一热,彻底的晕了过去。
快跑,快跑。
周末慌不择路,跑到一片竹林,这片竹林怎么这么熟悉?好像她来过这里。
周末又了听到那悠长的笛声,引她前去一探究竟。
梦里,她看不见那白色袍子的人的面孔,只看到他修长的手指在来回跳跃,周末知道这是梦,从小到大,周末梦到无数次这片竹林和这个人。
但她始终没有看清他的脸。
“你怎么又来了?”他轻轻放下手中的笛子,语句无奈。
这是这么多年来周末第一次听到她的声音。
“这是哪?”周末听到自己的声音如稚童般单纯。
“你怎么老是问这是哪,这是本君的太虚幻境,你总是记不住呢?”
周末笑了几声:“那我怎么回去?”
“从哪来回哪去。”
周末看到他转身就走,正想追过去,没想到被一束光挡了回来,等光芒过去,周末这才看清来人的脸。
“箫衡?”
“末末,还不快醒来!”
周末在一阵疼痛中苏醒,刚刚那个梦让她有些恍惚。
那个吹笛子的人是谁?那个一身白衣的箫衡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你醒了?”
周末这才发现自己睡在周府的床上,床边还坐着个人。
“箫衡?你怎么来了?”
那箫衡一脸人畜无害,长的倒是真好看,难道周末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昨天听说你们碰到怪鱼,我过来问问案情。”
是啊,昨天……
“哦,昨天……昨天我都想不起来了,太吓人了。”周末想了想,还是决定先撒谎,船上人这么多,小心供词不一致。
“你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了?那穿上可是有当朝王爷,不得走一点闪失。”
“真的想不起来了。”
箫煜还想再问下去,门口传来了声音。
“站住,六皇子在查案,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这位大哥,问案就问案,我家宝贝刚受了惊吓现在还滴水未进,等下饿坏了你赔我吗?”
这宁海还真是深得她的真传,周末都忍不住想笑,又看到箫衡皱眉头,也不敢真的笑出来。
“你怎么……到处留情?你不是慕容诀的人吗?”
这话问的也太小学生了吧?
“我们江湖儿女,不拘小节。”说着,掀开被子,下了床。
“宁海,进来吧,我的饿坏了。”
“让他进来。”箫衡说。
宁海这才屁颠屁颠的小跑过来,边跑边说:“老大,老大,这是我刚做的豆浆油条。”
周末眼前一亮,她可好久没吃了。
“哇,真棒。”周末迫不及待的走上前去,
周末一脚踩在凳子上,就拿起油条就往嘴里送,边吃还边说:“好吃,好吃。宁海,不愧是我的乖乖,不枉我疼你,还记得我早上最爱吃这个。”
“那是。”宁海得意的说,“老大快和豆浆,凉了就不好喝了。”
周末和宁海动作粗鲁,真如江湖中人一般不拘小节,箫衡不似慕容诀在塞北多年,什么人都见识过,自然心里是不会有何异样,箫衡一直在京城长大,打心里还是看不下去这样的场面的。
箫衡长大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有礼貌的先行告退,周末摆了摆手,竟不把他放在眼里。
“殿下……这,这女子如此嚣张,要不要小的抓去问话?”他的随从说到。
箫衡边走边说:“你以为她为何能如此嚣张?淮南王还欠她一条命呢,你们敢动她?到时候我都保不了你。”
箫衡说到一点也不夸张,当初慕容诀取燕归这个字正是皇帝所赐,燕归燕归,志在取燕国,然而慕容一家确实不辜负圣恩,用了八年,取下了燕国。
如此战功,在京城谁敢动他的人。
那侍卫还有些不服气,“不过此案很是蹊跷,案发现场的人都喝醉了酒,都说这个周末下了水之后的事情都不记得当晚的事,哪有如此巧合?白白死了两位富家公子,这可如何交代?”
箫衡面色凝重:“交代?只要慕容诀没出事,那已是最好的交代。”
箫衡准备刚踏出房门,差点和军罗撞上,军罗抬头,看到箫衡的脸,立马低下头,恭敬的退了两步。
这周府还有个通情达理的人?箫衡多看了军罗两眼。
周末和宁海正吃的起劲,谁也没看到周末的余光正在打量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