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诀刚被赐了王府,王府里的人都是他的心腹,大家都知道慕容诀的脾气,自然也不会在外面乱说,但是他虽贵为王爷,婚姻大事也不由他做主。
蔚真摇摇头,想这么多有何用?慕容诀对许诺也可能不是儿女情长。
当务之急还是尽量查清许诺的身份。
把许诺送回闺房,蔚真在门口等候着。
知道他要说什么,两人并肩走在王府里。
“是不是觉得今日六皇子不太一样?”
“是啊。”慕容诀回答,“虽说他晚上怕黑,也不至于是如此神情,好像在克制着什么,一整晚也是心不在焉,除了对许诺还有点兴趣。”
“不对,不只是如此。”蔚真仔细想了想,才说:“这六皇子好像变了个人,明明是同一张脸,为何让人感觉这么陌生?今晚我特意观察他,发现连他身边的侍卫都出气谨慎,那了、几位明显是高手中的高手,白日里六皇子可是另外几位侍卫保护着。”
“这事我会留意的,当务之急还是先弄清楚许诺的身世,现在鬼怪传言太多,影响国本,我们一个一个查吧。”
“是。”
第二天,蔚真就命风轻带着他去到断崖下,沿着流水往上,不知道走了多久,竟然真的有一户人家。
可以破旧不堪,已经没人居住了。
这就是许诺姐弟住的地方?光听说已经不可思议了,再来看,实在是有些震撼。
两个小孩,一个才三岁,另一个心智似乎不全,在这破屋子能活下来简直就是奇迹。
再进去翻找,里面只有几件破衣服,一个像样的信物都没有,更没有一件他们父母的东西,这不可能,难道他们真的没有父母?
“风轻,你家主子真的在这里住?”那破烂不堪的房屋里只有一张床,那许诺姐弟睡哪?
难怪慕容诀那副怪模样,敢情是要对人家负责啊,还一口一句许诺还小的样子,虚伪。
蔚真在心里不忘编排一下好友。
“是啊。”风轻如实回答。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走出门去,沿着小河,真的找到了那处深潭,蔚真和风轻两人抬头网上看,果然是望不到崖顶,现在终于能体会慕容诀所说的绝望,在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没落地之前的一瞬间可不就是一种绝望吗?他能活下来不光是一身顶好的武功,还有奇迹。
一点线索也没有,只能无功而返了。
“蔚公子,这可如何是好,许诺两姐弟的身世根本就没有任何线索,而且那小孩儿天天吵着要玩,我哪有时间查?王爷也真是的,我又没成亲,怎么会带小孩?”
听着风轻这么说,蔚真也觉得好笑,这慕容诀竟然让战前锋副将风轻小将军来给他带小孩,慕容诀除了善于行军打仗,其他的方面简直就是白痴。
“许诺我是见过几面,是有些天真单纯,可能也是久居深山,不与人交流,但那个三岁小孩许言,看样子是个机灵的,他可有何不同?”
风轻仔细想想,才说:“与一般小孩无二。”
蔚真皱眉,说:“不对,不对,按道理,许言是许诺带大的,这姐姐看上去心智不全,这许言从小是姐姐言传身教,只跟姐姐交流,这样的成长过程下怎么能跟一般小孩一样?”
“那就是说,许诺以前可能是好的,后来突然就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了,也不记得许言怎么来的。会不会许诺和许言有可能不是亲姐弟?”
这一切都只是猜测而已,蔚真看了一眼那神秘的房子,眉头紧皱。
这里找不到出口,就还是从许诺身上找吧。
原路返回,蔚真和风轻内心都很沉重。
这一切都只是猜测而已,蔚真看了一眼那神秘的房子,眉头紧皱。
这里找不到出口,就还是从许诺身上找吧。
原路返回,蔚真和风轻内心都很沉重。
回到府上,两人直接去找慕容诀复命,刚到书房门口,就听到银铃般清脆的笑声,两人止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怎么形容此时的心情。
慕容诀的书房闲杂人等怎么能进?不过是他允许罢了。书房重地,许诺许言竟然能在里面嬉戏,可见慕容诀有多宠爱他们。
两人走近,果不其然,许言正在地上拿着书本搭的高高的,一副孩童天真模样,而那许诺则坐在地上拿着一本书正翻看着,那慕容诀也在椅子上静静的看着书,这家伙也不嫌吵,还能在一边静静的看书?
“风轻哥哥,你怎么才回来?言儿都等你好久了,带我出去玩好不好?”许言抬头一看是风轻,立马站了起来,跑到风轻面前。
风轻说的没错,这许言不仅不傻,还特别的机灵,不像是许诺能养出来的,这许诺话都没他说的好呢。
“王爷。”风轻先给慕容诀行礼,待慕容诀点头后才抱起许言往外走,“言儿,哥哥带你出去玩儿。”
坐地上的许诺也坐不住了,赶紧站起来,“风轻哥哥,我也要去玩儿。”
风轻看了一眼慕容诀,慕容诀只是低头看书,并不理会他,他自觉没趣,摸了摸鼻子,心想,这是什么事啊,怎么感觉主子正生气呢,还是不要招惹许诺为好。
“你还是……还是等下让王爷带出去玩吧,我……我的马骑不下这么多人。”说完抱着许言就赶紧往外走。
“这风轻就跟你出去两天,就学的什么轻浮样子?”慕容诀这才抬头,给了蔚真一个白眼。
“冤枉啊,是你这个万年冰山脸把人家吓跑了,我这么正经的人会带坏谁啊?”说完走到许诺面前。
许诺眼看着风轻就这么走了,嘴唇嘟嘟的,气的直跳脚,又看到蔚真走近,一脸期待的看着他,那眼里仿佛在说,带我去玩吧,去玩吧。
再看看她手上书,一脸好奇:“小糯米,你看得懂这书写的什么吗?”
许诺拿出书翻了翻,“看的懂一些。”
那崖下的屋子可是一本书都没有,许诺不可能在那里识字,许诺绝对不是一直生活在崖下的。
“蔚真,出去两天,查到什么了吗?”慕容诀招手,蔚真这才放弃对许诺的审视,走到书桌旁。
“那屋子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但正因为什么都没有这才给我一些线索。”说完着许诺欲言又止。
“但说无妨。”慕容诀并没有支开许诺。
“屋子什么都没有,唯一有的是几件破的衣服,衣服布料也是粗布,看似无常,也说明了这屋子并没有大人居住过,那么这些年以许诺的心智若是自己带大许言几乎不可能的。”
“你的意思是?”
“许诺看上去也有十来岁,在大魏十二岁可以议亲了,许诺的行径却像个小孩,若是如此,怎么能在那样的环境还带着个小孩活了下来?风轻说过,许言说他从来没有见过其他人,那也有可能是许言从婴儿时就跟着许诺生活,这么说,那也许许诺可能是因为某种原因而忘记以前的事情。”
慕容诀看着许诺,她也正仔细的听他们讲的话,看那天真的小脸,也不知道能不能听的懂。
“许诺是失忆了没错。”慕容诀觉得这个事情他们不是应该早就知道了,“还有别的吗?”
“通常失忆都是记得一些的,我看我们还是从许诺下手吧。”说着两人齐刷刷看向许诺。
许诺一愣,连忙后退两步,即使平时天真无害,也晓得此刻两人的眼神里有种说不出的危险来。
“燕归哥哥……你们怎么了?”
燕归哥哥?蔚真眼皮一条,“小糯米,你把他叫的如此亲密,也叫声蔚哥哥来听听?”
慕容诀当然不会说是因为许诺老是叫王爷哥哥,他听着有点别扭,他告诉她可以叫他王爷就好,没想到她就叫了他的表字燕归,叫就叫吧,但又觉得直言名讳也不太妥当,所以一来二去就叫了声燕归哥哥。
“蔚哥哥?不好听。”说着摇摇头。
“唉?我发现你这丫头可一点也不傻嘛!”蔚真看向慕容诀,“怎么对你这么乖巧,对我就一声哥哥都不叫?”
慕容诀很欣慰,小丫头也懂得辨别坏人了,“那得问你啊,一看你就不是什么好人,你看人家风轻,许诺也管人家叫风轻哥哥啊。”
看他幸灾乐祸的样子,蔚真气不打一处来,“你刚刚还说风轻轻浮呢,真善变。小糯米,要不就叫我情哥哥吧?情哥哥好听。”
“滚!”慕容诀向他扔了本书,蔚真只好灰溜溜的走了。
玩归玩,蔚真办事效率极高,不到半天功夫已经从樱桃等下人嘴里打听了许诺的一些习性。
许诺不喜欢吃太咸的东西,可能也是常年在崖下没有盐的原因,许诺还经常做噩梦。
最重要的是许诺真的认识一些字,那崖下可是一本书都没有的。
再查查附近那找有没有走失儿童,靠近山崖旁有没有什么村落。
忙完这些,又过了一天。
大魏的晚上不太平,今夜又是禁宵了。
平头百姓晚上是不大出门的,现在出门都会被细细盘查,搞不好还要被关起来,所以晚上的大街上除了巡逻的官兵,基本上没有什么人了。
所以谁也没有注意到大街上如鬼魅般行踪不定的三个男子。
为首的是一身白衣的银面人,他去到哪似乎哪都能笼罩着魔气。
“大人,今晚引来不少的妖物,都是小角色,收不收?”一个身穿青衣的面目清秀的男子向前问。
另一个黑衣男子毫不客气的敲了敲青衣男子的头:“当然收啊,你是笨蛋吗?”
“又不值钱。”他捂着头低喃,“老大不在你就欺负我。”
那银面人有些不耐烦,打断了他们:“别吵了,今晚不太平,本座前几日出了纰漏,引来大魔物,你们警醒点,这些小妖先不收。”
听他这么说,那青衣眼前一亮,这次出任务又可以大开眼界了,“知道了,大人。那我们老大是不是要找到了?”
“本座现在还不确定,应该快了。”
那银面人眼底都是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