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要救我?”秦晾终于憋不住提出了自己心里的疑惑。
“我说了,想问问有关于神闹的一些事情。”昭悠眸色淡然,两人来到凤鸣山山脚下的那座镇,熟悉又陌生的街道之上,人流终于因为凤鸣山一事得以解决而变得多了起来。“你山中几日,竟无作怪?”
秦晾尴尬地咳了咳,“还是有作怪,不过,未曾如同李媛那般罢了。”
“酆家人,都如此?”
秦晾摇摇头,“李媛可算不得酆家人。”
“呵。”昭悠冷笑,“知晓她是何人了?”
“恩。”秦晾这一声,答地有些气弱。
昭悠嘴角轻抿,好似在笑,如同看小孩儿一般,“你今后可有自己的打算?”
“你不是让我随在那位左右么,酆都我是回不得了。”
“你弟弟倒也没说非要你如何。”
两人言语间,又来到了最初相遇的哪家客栈。
掌柜的对二人可谓是印象颇深,一见两人齐肩并入,魂都差点吓没了。
“两位仙人,今日来...”
“住店,两间。”秦晾拿出一锭金,看似出手阔绰实则...
“仙...仙人有所不知,凤鸣镇如今已经不流通金银了。”掌柜的很为难,可这金子拿来却也没用,他虽是掌柜,却不是东家,东家易主了,也是为修仙的,眼前这两位他得罪不得,背后那位他更不敢得罪啊。
秦晾挑眉,倒是没有想到不过就是睡了一觉,这凤鸣镇变化居然如此大。
以灵石为流通货币的话,这个镇子上的修者恐怕已经占了五成。
“给。”直接拿出一颗中品的灵石来,这玩意儿对他来说没什么用,但他周游之地颇多,留几块灵石不足为奇。
昭悠挑挑眉,略略意外,“你如今倒是比之前懂事多了。”
“...”秦晾很想说,这是他身为男子的气度。
可转念想了想,不对呀,旁边这位可是上仙!
西华池的弟子,亏了亏了。
昭悠余光瞥见他脸色变化,觉得有些有趣。
“茶水备好,你我再聊聊要事。”昭悠说罢,取了房号要上楼,“你为何想知道此事?”秦晾总觉得昭悠的身份恐怕没有那么的简单。神闹的事情,事关重大,若非他与秦晨是酆都继承者,定然不会知晓一丝半点。
另一边,无极带着小东西回了云剑宗。
临门口之际,看到了自己老祖出来接他。
“瞧见凤鸣山方向处有隐隐霞光,可是那位前辈又回来了?”
“是,师祖。”
老头子捋了捋自己的须子,却是拥有一张年轻到不像话的脸,脸上笑盈盈地:“不过十几日,前辈此番回来是为何?”
“不知,去寻了一位故人。”
故人?老头子上前,轻声询问,“她在此地还有故人?”
无极蹙蹙眉,最后还是将事情和盘托出。
“叹为观止啊。”老者唏嘘,为自己没能亲眼看见前辈手段而心生可惜。
“老祖,小药精好些了。”无极将小药精抱出来,那片被揪掉的叶子已经长出来了一片小嫩芽,三大一小,越发可爱了些。
老者眉开眼笑,“好宝贝啊。可惜了。”
不知道他在可惜什么,拍了拍无极的肩膀,“若非是你,云剑宗没有如今光景。”
两人相携走入宗门,迎面而来的弟子,纷纷向两人拱手作礼,老祖与掌门大师兄皆是天资灼灼之辈,一个步入地仙,乃是如今修界的顶梁柱,一个不过双十入金丹,前途可见。
对老祖的是敬重。
对于无极,则是因距离实在太大,无法生出来什么嫉妒,不甘之类的心思来。
这等心思,需得差不多杰出的人,才有资格去生了。
夜来。
街市仍旧那般繁华,灯笼驱散了一半的寂夜,昭悠与秦晾举杯敬了敬,昭悠不言语,秦晾也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你在看什么?”
“你弟弟如今的境界,高出我些。”
“恩...”昭悠喜欢答非所问,不过仅仅是对他人。
“其实我对神闹究竟是个如何的过程一丝丝兴趣也没。”昭悠眼眸里不断地有凡人来往着,她似乎在寻找什么猎物,可秦晾猜不出。
秦晾不知对方意图,闭嘴不言。
“你可知...一位剑仙,名昭重。”
剑仙,昭重?
“你叫昭凝...昭...”秦晾神色渐渐呆滞化,“数千前有位天才剑修...惊才绝艳,名惯整个大陆,我几番游历,却也听闻过此人种种事迹,难不成,他便是你家大人?”
昭悠点点头,“神闹之时,陨落了几位仙人,其中便有家中两位大人,自然不是祖辈昭重。”
“神闹事发,仙帝自顾无暇,仙将们为维护仙庭秩序,陨落之人不在少数,其中却有十余位天才之辈,乃是为了保护仙帝而...莫非...”
“保护仙帝?”昭悠眼睛一眯,“仙帝境界,还需要旁人来保护?”
经昭悠这么一说,秦晾也是愣住了,略有些迟疑地说道,“兴许,恰逢仙帝身边无人?神闹之时,地界也是颇受影响,你在猜忌什么?”
昭悠摇了摇头,“你仔细说说你知晓的事情。”
秦晾点头,从神闹一事略有迹象说起。
那时候西华池受仙庭供奉,连接两界,天外天与仙庭,自绝地天通后,仙庭作为神与人族的纽带,反倒成了较为重要的一界。
仙庭日益繁盛,神并为觉得此事不妥,直到,仙人觉得自己的付出得不到相对应的回报之时,居住在天外天的神,动了毁灭的心思。
“神创了三界,开辟阴阳,造化万物,仙界日久而昌盛,神界故步自封,人族鼎盛,地界更是置身事外,一时之间,神与仙,陷入了对抗时期。而后,西华池圈仙庭一隅而封,神皆数迁往天外天,仙人被遗弃在仙庭,凡得大道成神者,都需要神引,而这神引就是西池之镜下的历练。”
“仙人无法,不得反抗,但众仙心中不平,长年累月,积成了愁,自西华老祖开门收徒之后,才有起色。但...”秦晾眸光略有些深远,似在回忆。
“修者修道,天道为何是他们一生所求的终点,与神们有了积怨与隔阂的仙人,无神接引,便不得入道,道心受阻,哪怕他修炼了万万年,也入不得天外天一步,我想,西华老祖开设山门之前的那段日子里,有不少的仙人,道心受阻了。”
昭悠眉头一挑,“你的意思是?是这批人...推动了神闹?这给闹得...真是...”
“这只是我自己的分析罢了,具体事情的经过,其实很突然,就是某一日,西池镜突然产生波动,有仙人硬闯天外天,而后...神便怒了。”
额...还真是简单的可以。
昭悠额头落下一排黑线,转念一想,就觉得秦晾的分析,简直是深入人心,剖析精准,“哎,秦晾,你对这种事情倒是很懂嘛。”
“额...”秦晾心里一咯噔,怎么懂了些还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