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孙女便是他接引进门的。”昭重说道,便是同月老,又将当日的事情,细细讲了一遍。
“如此说来,你那孙女,可谓西华的小主了。”
“胡说八道。”昭重立马打断月老话,警惕地看了眼周围。
月老只是笑眼眯迷,朝着镜花水月之上的景象努了努嘴,“你可瞧着,那位一出西池镜就封帝君,有他护着,你家小丫头可是吃不了亏。”
昭重眨眨眼,月老又说,“我可是听说了,那蓬河帝君给了你家小丫头不少宝贝,那一件件的,可是让人眼馋。”
“得了得了,我好些日子没有瞧见凝凝了,也不知她瘦了没。”昭重扯开话题,月老心明眼亮地也是顺着老伙计的话接了下去。
简单的排场过后,四方水域突然翻涌,向中间的座台聚拢,盘旋升空,融成了水结界。
“结界已立下,抽签开始。”蓬河大袖一挥,当空有云浮动飘来,一朵大云分散成几多小云,小云又呲溜呲溜地分散成云牌,云牌上镂空的部分,便是到手此云牌人的数列。
“伍!”
“谁,谁是三十七!”
“这里这里,都八十八!”
场面瞬间热闹起来,小云牌在确认主人将自己的数列几下后,“嘭”地一声,炸成柳絮一般,飘飘扬扬又凝结成了一团大云朵。
“云中君这一手,也算是颇为有趣。”
云朵离去,心里有数的人,难免会忍不住夸一夸。
“他不是下凡去了?”
“那便是云中子了。”
众人笑笑,谁都无所谓,不过就是掌管小云彩的那位小仙官。
看着自己幻化的这一手落云牌,云中子还是十分满意的,没有出错,出场入场都十分地有趣,云中子复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云牌,第八十七。
心想着,昭悠会拿到哪一个数列。
有一朵小云骨朵,飘啊飘的,飘得都来了脾气,还是没有寻到主子。
索性就停在此处不肯动了。
水罗拿了云牌急忙忙地跑回来这座楼台,“咦?这啥?”
抬头看到一朵气鼓鼓的云骨朵,起身一摘,摘下来一个云牌,云牌左下角还有一串小字,“昭凝仙君?哦,是昭悠的云牌,第…第九十九场。”
“啧啧啧。”水罗扭头,窜入结界里,将云牌上的字用木牌烙印下来,放在了昭悠的旁边,“还没结束啊。”
“落牌共几来着?”
“那上面不是显示了么,一共有三百六十场。”
“这也就是说,此次有七百余位仙人,参加此次比斗?”
“有了蓬河帝君这榜样立在那里,入天外天渡劫,可是人人艳羡。”
“又不是人人都是蓬河帝君。”
“理是这么个理,但,欲望这种东西…”
几位仙家言谈之中,突然有人窜出来问,“几位没有云牌?”
这话问的,一众人都尴尬地别过了头,不去搭理。
“红首,过来。”狐善眯着眼睛,叫着自己徒儿,可红首却是指了指另一边。
那处,西王母金缕玉衣在身,玉如意在手,盘头上的一个发钗那都是一件宝贝,宝华灼烈地让人心生敬畏。
“红首~”
比之西华池所谓的师父,西王母对红首而言,才是真正的恩主。
她是王母座下的天女,身负羽衣的天女,意义比平常天女不同些,曾今,天女羽衣也是天女们的战袍,同黑暗处的魔交战过,天女会更迭,但羽衣却是代代相传。
从羽衣来看,西王母对红首的重视,可见一斑。
狐善心里是慌的,遥遥对着西王母拱手做了晚辈礼,一旁的紫琴见此也连忙行大礼于西王母。
第三次神魔交战,也是神域浩劫,当初的盘古大陆,也就是如今的天外天四分五裂,若不是这位上神,金簪一画开天,开出了此方世界,再由诸位神明造化天工,才有如今小界。
虽不及天外天万万分之一,但也算得上一处神迹。
西王母肯留在此界,无非是和天外天那位不对付。
和那位不对付的神太多了,比如女娲。
可狐善一直觉得,那位才是真正的神,他的思想与实践,都在推动着神与仙的砥砺前行,拉大与人族的距离,才是神仙该做的,不然,人族难以教化,只会让宇宙更加混乱。
“青丘和人族,虽说都是女娲庇佑的部族,但他们自己倒是挺爱折腾的。”红首刚跑到自己尊者的身边,长天女就将她往一旁一带,“你拿了几号?”
“六十五号。”
长天女仔仔细细地看了看红首,眉头越皱越紧,“娘娘,这狐善果真不是个好的,不如同老仙说说,将红儿带回西天吧。”
“西华池可不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西华老仙虽是仙,可她前身不俗,连昊天都要卖她三分面子,故而有了西华池,红儿~”
“娘娘~”红首软糯糯地唤道。
西王母摊手,一件华彩羽衣就出现在她手上,表面呈现粉金之色,与红首那软糯包子模样倒是很配。
“羽衣穿好,此次入不得,但也不要太过被动。”
红首心里酸楚,“师父他…庇护青丘一族,我们这些外族子弟,无非就是挂个名号。”
西王母点了点头,“随我来。”
一众仙家为王母开道,王母可不是什么仙后,她是一位上神,一位古神,是这方世界的开辟者之一。
仙人们在她跟前,那都跟孩子似的。
“哟,娘娘来了。”独独眼前这几位。
蓬河帝君与她不过点头示好,王母亦然,没有丝毫恼怒,反而面带微笑。
西华老祖更是上前牵过西王母的手,王母无奈之间,手里伴手的玉如意。
狐冰倒是显得有些局促,但比之别的仙家,倒是大气了些许,“娘娘安好。”
“自来好的,狐善可是你家孩子。”
狐冰当下就甩了一个尖锐的目光过去,盯地狐善浑身的狐狸毛一根根立起来,“红首不如,就随在我身边吧。”
“我送她来西华,怎好去青丘,老仙怎么说。”
“也算作一种历练,你觉得呢?”老仙和善地看着红首,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我有一徒儿,入门百年来,也过得不怎么顺心。”
王母知晓西华老仙说的是谁,“如何,极善。”
红首听不懂大人们打什么秋风,狐疑地看向自己的长天女,“娘娘什么意思呀。”
“你家小师叔会罩着你的。”
“我要她罩着!?”
长天女好奇,“怎的,你家小师叔很差?”
“自然是,不…不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