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说出来,委实有些让人觉得…羞愧不堪。”说话的是刑堂的长老,他为维护红脸,看了眼老祖。
老祖探口气,喝了口茶略微冷静一番后,对着苏青歌说道,“青歌,你父亲在何处?”
苏青歌早就泣不成声,她不信自己爹会做出这种下贱事情来,只是摇摇头,咬着唇说道,“回老祖,弟子只知道此事,却从没有见过爹爹。”
“这么说来,是跑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讲这玉简上的心法给记下来。”老祖似乎有些担忧。
无极倒是不担心这个问题,“老祖。”
“无极啊,你师父他也只是见宝心起了。”身怀重宝这本不是罪过,可人心里都有其黑暗处,怀璧其罪这个道理,无极懂。
点了点头,倒是也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想听听老祖关于这件事情会如何解释。
“你且看看你的芥子袋,是不是被抹去了神念。”老祖这么一提醒,无极立马检查了一下,口气略微有些不可思议,“是。”
“这便对了。”
“可…抹去神念,为什么我一点都没有察觉,甚至没有一点点的感觉。”
老祖也不明白其中的道理,看向谷莠子,“是你发现的,当时是如何一回事?”
谷莠子也摇了摇头,“我只是瞧见,他似乎在修炼这部心法,然后…受了伤。”
无极眉头一簇,“不至于受伤吧。”
谷莠子笑了笑,可看在无极眼里,这个笑意好似有其它的深意,而这深意,无极知晓。
不至于受伤…这么看来,他也受了伤?
无极翘了翘嘴角,“如此一来,纵然要离开,也走不远。”
顿了顿,无极释然一笑,“玉简无事,师父他也受到了惩罚,此事就此作罢。”
老祖跟刑堂的长老都是十分意外,谷莠子倒是笑笑很是大度地说道,“无极如今是掌门了,他如此说,便如此做吧。”
一众人又浩浩汤汤地离开,苏青歌犹豫再三还是留下来了,“师…师兄。”
“无事,等到真的找到师父了,再问问清楚,如今…”无极看向谷莠子离开的方向,“说不清。”
“师兄相信爹爹么?”苏青歌哭的双眼通红,听到无极这么说,当即止住了抽噎。
无极摇摇头,“我不信。”
苏青歌一噎,眼泪更是汹涌,“师兄,爹爹他待你不好么?”
无极微微低头看着自己的小师妹,心头无波无澜,“在此事之前,师妹可知道,师父他想要我将昭凝前辈赠与我的玉简上交给门派。”
“这不是应…”苏青歌说到一半,捂住了嘴巴,眼泪浸湿手指缝。
无极叹了口气,“你回吧,我虽不信,但我尚且是个公正的。”
苏青歌点了点头,抽抽噎噎的离开。
此事算如此了解,苏长峰之后也一直没再出现,等到所有人都离开,秦晾又突然冒出来,“你怎么不说真话?”
“你都忌惮的人,我没有把握。”
“好在昭凝是个聪明的,不然这仙家心法,你怕是要等自己修炼成仙之后才有机会得到了。”秦晾有些悻悻然,手指搓了搓鼻息下方,“昭凝留了什么东西这么厉害,一个玉简就把谷莠子给伤了。”
秦晾一语道破谷莠子才是那偷书的贼,无极正色询问,“你知晓?”
“嘿嘿嘿,你昨日修炼正酣,我也只瞧见了他来,随即就陷入了他的迷幻阵里,心有余而力不足。”
这番解释,无极接受,道了声多谢。
秦晾却是不自然地说了句,不用。
“不止伤了谷莠子,还留下了残影。”无极轻笑,心里有别的念头。
看着无极这偷乐呵的模样,“我听说,这云剑宗有一只小药精?”
“怎么,你打它主意。”
“是,想打。”秦晾十分的诚恳,药精的仙炁,有助于他身体的恢复,虽然酆都的人,不修仙炁,可…滋养精魂甚至经脉,仙炁都是上上之选。
“前辈留下的,说药精在凡间有一段缘,若是你同他有缘,自然就能够将小家伙带走。”无极倒是显得无所谓,他的芥子袋里还存留着几块黑铁,足够他一生的修炼了。
无极如此开阔,秦晾很是意外,赞许到:“难怪昭凝看得上你。”
云剑山脉山峰绵延,远近高低,起起伏伏,如翠龙盘卧,似有龙首随时要昂起吐息的壮阔之感,最高的山峰,摸着山头云雾,而云雾之上,有两位姑娘,一位红衣如火,魅惑苍生,一位白衣胜雪,冰清玉洁,此二人便是昭悠与阿时。
“如此,可以折返回去复命了。”昭悠念着。
阿时意外地问,“方舒清那处,不再?”
“仙人下凡历劫罢了,无劫无难的,下凡作甚,有些事儿,她自当处理。”
阿时醒悟,“还是主人通透。”
说罢,两女悠悠然登上仙阶,返回了仙庭。
仙庭南仙门处,两位守门的仙将见到一位娇俏的丫头手里甩着一信笺步调轻快的走来,两人皆是齐齐上前,“见过上仙。”
“二位仙将使不得,我也才区区真仙境。”
两仙将对视一眼,“您家大人来寻。”
“我家大人?昭重战将?”昭悠疑惑地问了嘴。
两仙将更是恐慌地抖了抖,“不,不是,十三仙帝呼他师兄。”
十三都仙帝了!
十三年纪不大啊!
十三看着也就是个青年俊杰啊!
就仙帝了。
“西华池的弟子都可怕。”昭悠哆嗦了一下,朝着西华池走去。
两仙将身都如筛子,相互看到了对方眼里的震惊。
“昭重上尊只有一位孙儿尚在世。”
“十三仙帝可是西华池青年俊杰里最为杰出的那个了。”
“可…”
“那位…”
那位太恐怖了,他就站在自己面前,就好像上古巨人神族里的祖神一般,如山海似的威压,如日月星辰似的宁静。
“必然是西华池出事儿了,不然就是有人作妖了。”阿时在识海中分析,“不然好端端的…怎会来寻你。”
昭悠摇摇头,“我不知,但应当不是急事。”话虽这么说着,脚下御空宝器又是提了一个速度,划破长空,一道云痕露在天际,昭悠身形落在西华池结界前,给自己做足了心理准备。
“何人。”
“昭悠。”
今日守门的,是个不认识的,应当不会生事,可昭悠想错了,那弟子将仙鹤玉牌往昭悠怀里一扔,“作废了。”
“作废?”昭悠挑挑眉,没有细究,看了看泛着蓝光的结界,叹口气,索性坐到了前头不远处的一块石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