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妖,不是精,而是个让城守都忌惮十分的女修者。
这位修者,容貌如画中仙,不说气质,光是那身段,看着就让人血脉膨胀,饶是如此一个出尘绝绝的女修士,他们这些平头百姓,庸俗之辈方才对她一直指指点点,言辞难听恶劣,可她呢,不过是微微一笑,风轻云淡地带过了,丝毫没有将他们的污秽言语放在心上。
这便是这些修者该有的气节和姿态?
“大人当真是好气量。”城守谄媚的说道。
昭悠闻言之间只是微微转动分明的眸子,眸中光亮幽暗,说了句:“无极可有说,何事?”
她自是天上之人,吹一口气都能够将自己化为飞灰,可就算如此,先前还对着一群蝼蚁笑容明媚的她,此刻对着自己这等修真之辈,却是如此冷言寡语,甚至连多一个神色都不肯给,城守,贾德臻心头有一口浊气在滋长蔓延。
“这人,心思未免太过卑劣了。主人你不就是不想搭理他么。”阿时在识海之中,将此人面貌和心思看在眼里,满是不屑地说道。
昭悠没有回答阿时,只是余光将那眼内蕴着寒光的贾德臻说了句:“谁会去在乎蚂蚁做了什么,发出了什么声音呢,还是不抱团的一群蚂蚁。”
贾德臻狠狠地一颤,不着痕迹地深吸了一口气,收起了自己所有的心思。
最好是能安分,这样省去她一些麻烦,昭悠最是讨厌别人麻烦自己,还是这种本就不相干的带路人。
“大人,无极前辈就在二楼天字一号房,小的就不上去了。”路已经带到,被昭悠警告过的贾德臻此时心有戚戚不敢再招惹这个女人,嫌自己命不够长?
开什么玩笑,大腿也要抱得上的才叫大腿,抱不上还偏要凑过去那对方过来的可能就是扫堂腿。
看贾德臻如此识相,昭悠挑眉,问了阿时一句:“我在识海仙府里放着的东西,可有刚好能够打赏此人的物件?”
“主人不过就是带个路,没必要吧。”阿时嘟起嘴吧,这个贾德臻她第一眼就十分讨厌。
昭悠笑笑,嘴角轻翘又收回,“怕是这人,没那么容易甩开。”
无极既然能够让此人在关隘处接引他,这就能够很好的说明,此人必然有些本事,而这个本事,兴许他此时的退避三舍也在算计之内。
“那你还打赏他作何。”
“于我而言,这种人就算真的算计成功了,也不过是...”昭悠走着走着突然拧起了眉头,“到底是无关痛痒,我无非是想瞧瞧他的把戏。”
阿时陷入沉默,在识海仙府之中一阵“翻江倒海”,好不容易从犄角旮旯里掏出一黑漆漆的物件,吹了吹,“啧...”
昭悠有些嫌弃的皱了皱脸,随即整顿一下神色,刚要扣门,门就自己开了。
门开之际冒出来一颗头,张头一望,目光露出惊喜来,“前辈!”
昭悠被无极这莫名的激动情绪闹得有些不知所措,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你寻我?”
“原是抱着试试的心态,没想到当真能够将您请来。”无极说着侧身做请姿,“前辈快请。”
不出所料,苏青歌也在,仍旧是面露不满但态度总算有了大的改变,瞧着昭悠进来,恭恭敬敬地鞠躬行礼,问候了一句,“前辈。”
您这架势,都快赶上是我前辈了。
昭悠心里也是觉得有些可笑,想起来仙庭之上那几位,例如红包子,例如狰泽,更甚者,如紫琴忧悒。
这么一想来,狰泽这个男仙,可是有些“出类拔萃”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水罗,奥对了,还有先前的水罗。
敌意这种东西,比之喜爱之情更是玄妙。
她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被这么多人,敌视上了。
见昭悠站在那里,不回应也没什么动作,无极干咳几声提醒自己师妹注意姿态语气,却见苏青歌直接气鼓鼓地直起了身子管自己坐了下来。
可其实,昭悠无非是自己突然想事情去了,“奥对了,可是遇到什么难处,你如此急切地来寻我。”
“有什么难处...”苏青歌嘟嘟囔囔着一些,“美色”“忘恩负义”等等之类的词汇。
昭悠眉头一挑,好笑地看向无极,后者却是面色不改地朝着她拱手拜了拜,“前辈如此轻松解决凤鸣山鬼母,相比道行高深莫测,晚辈贪心,却有一事想请前辈出手。”
出手?“我素来不爱沾染俗世纠葛,一旦出手便会沾染业果,不论你请求何事,可有做好付出相应代价的觉悟。”
无极的腰又弯了弯,“无极明白,无极既然能够请求,必然做好了准备。”
“先说说你的报酬吧。”昭悠可是不信,这小哥能够拿出什么让自己动一动眼皮的东西来。
“师妹。”无极倒是没有自己拿出来,只是叫了苏青歌一声,苏青歌将身子一扭,显得十分不乐意。
“你若再无理取闹,立刻回山门去!”无极语气略微严厉,苏青歌鼻子一缩,眼眶泛红,翻手之间,从须弥纳芥子之中拿出了一物,黑漆漆乌油油的还有些灰尘。
这物件看着,很是眼熟嘛。
“咦?”识海仙府之内,阿时掂了掂手里那黑黝黝的物件,发出了这么一个古古怪怪地声音,好似意外好似...有趣?
“噗呲。”看着阿时手里抛上抛下的东西,再看看苏青歌当做稀世重宝一样护着的东西,昭悠对识海仙府里的阿时说了,“那东西,当真是最差的了?”
“破铁一块,瞧他们宝贝的,两百岁之时弄断的那柄仙剑的碎渣渣罢了,要多少有多少。”
咳咳咳。
昭悠瘪瘪嘴,“那此物,就不给那个带路人了。”
无极所在门派不像是什么小门小派,能有无极这样身怀仙骨的弟子的门派,可不是简单,这么一想,云剑门将那废铁当做重宝,那自己若是随手就抛给了那看着就心术不正的带路人,很有可能会助纣为虐。
“你,你笑什么!”苏青歌见到昭悠对着门派重宝嗤之以鼻,立刻火上心头,连无极都有些神色不悦。
“这东西,我有很多。”说着一挥手,哗啦一地,皆是那乌漆墨黑的“重宝”。“要多少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