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鸟听了,说道:“这就有点难办了,万一别的派系的人想要卫一一拜他们的人为师怎么办?”
林乐加说道:“我烦的不就是这个嘛。唉,是让一一拜哪一个人为师比较好呢?精通制符术那边的修士,有成就、名声好的人数比较少,可选择的余地不大;炼器师那边的修士,也有几位造诣不错的。但我想来想去,总还是觉得这些人有不尽如人意的地方,就没有一个特别好的,能让一一拜师的,真是难办!”
知鸟说道:“我看是你自己的要求太高了吧。”
林乐加说道:“拜师没这么容易的,知鸟大人,你把这事想得太简单了。现在门内的派系斗争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各方都互相提防着,正处在一个平衡的阶段。”
“一一的身份特殊,万一因为她的拜师打破了这种平衡,又引起了一些什么动荡,一一因此而受到什么伤害,那可就糟了。”
知鸟听了这个理由,也犯了难,说道:“那要怎么办?能够顶着压力不去拜师吗?”
林乐加认真考虑了这种情况,犹豫地说道:“这个有点困难,如果说是高阶修士来收一一为徒弟,一一说不愿意去,不管是有什么理由,未免都会显得有点矫情;如果好几个派系的人同时都来要一一拜师,那要拜谁为师呢?哎呀!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到底要怎么样才好嘛?”她都快要抓狂了,揪住自己的一络头发开始扯。
卫一一见林乐加如此苦恼,不由得出声说道:“林师叔,既然这件事情那么难办,要不,我还是维持现在的样子,就对外宣称由于自己的功力还是比较低微,先不拜师,由综理堂管理着,等到筑基期的时候再拜师吧。其实我的确也不是特别突出,不是吗?”
林乐加一脸的烦恼,说道:“一一,这不是你功力突不突出的问题,而是你特殊身份的问题。要想维持现状,难度最大的是你拒绝了别人的邀约,以后在清极门里面相处,困难会很大,他们有些人平时就不太好相处,万一暗中给你使绊子、耍小手段,你也没有什么办法,那岂不是变得很糟糕?而且你难道能一辈子呆在这里不到门里去吗?不可能的。那你碰到这种问题的可能性会很大。”
卫一一说道:“我拒绝了那些人,其实就是摆明了态度,不就是不愿意投入任何一派吗?不如我干脆就直接向掌门他们投诚。”
“咦?你想好了吗?”林乐加问道:“你如果要这么做的话,那么就必须声明,你是站在掌门这一边地,而且必须要无比真诚地宣布目标就是能拜入掌门这一系,如果不能成为掌门这一系的弟子的话,情愿一直都呆在综理堂。你如果这么高调地宣布这个决定,其他那些不是和掌门同一个派系的人想要对你耍小手段,估计也不敢耍得太狠。毕竟还是要卖几分面子给综理堂和掌门这边的。嗯,我看行,那咱们就这么办吧!”
知鸟在一旁听得都用翅膀挡住了眼睛,说道:“你们人修就是爱搞这些弯弯绕的东西,真是烦死了,有什么搞不定的事情打一架不就好吗?”
林乐加笑着说道:“知鸟大人,打架解决的事也不是没有过,但是打完架,还不是一样要处理这些事情?没用的呢,这些事情说起来,灵兽和灵鸟们是体会不了的,你们这边的社会生态系统太简单了,没办法哎没办法。”
两人一鸟商议已定,假如以后当卫一一必须返回到综理堂修炼,有其他修士想要来招揽卫一一拜师,就让卫一一宣布只愿拜入掌门一系或者是其他几位太上长老门下。这样的目标一经提出来,或许卫一一会在刚开始时受到一些修士的嘲笑,但也会给外人营造一种此人目标高远的印象。只要熬过开始受到影响的阶段,往后便可无忧。
林乐加和知鸟又想了很多办法,把怎么安置两个器灵,怎么隐藏卫一一身上的秘密等都想好了对策,卫一一这才放下心来安心修炼。
时间又过去了三个多月,卫一一已经感到体内经过压缩的灵气充满了整个经脉,很快就要压制不住了。灵气仿佛在叫嚣着要冲破经脉,冲出身体,进入到空气当中。
她按照《体源引气决》中突破进级的方法,小心地引导灵气继续在体内游走。现在卫一一的体内,一头是灵气要突破,另一头却是卫一一要压制灵气不让突破,两边平衡起来非常辛苦,这种拉锯战,持续的时日长了之后,卫一一觉得自己连神识都要崩溃了。最后,她决定不再压抑灵气,就轻轻地、慢慢地、很小心地引导灵气进行突破。
刹那间,卫一一觉得体内的灵气好像奔涌的江河找到了宣泄的口子,一遍又一遍地冲刷着体内的经脉。好在她的经脉经历过筑基丹的药力的洗礼,没有那么容易被击破,但也承受了极大的压力,个中的辛苦滋味就只卫一一自己才能知道。
往时卫一一从炼气三层向上的每一层突破,都没有像这次从炼气六层突破到炼气七层这么辛苦。她也想不透其中的道理,只能等到突破完成之后,再找林乐加解惑。
日升月落,卫一一的这次突破,足足用了三天时间。她全身上下连每一根头发的发根都湿透了,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在她突破的这三天当中,两位小器灵就在一旁默默地守护着她。其实起初刀秀还很担心卫一一的安危,几次想要吹响泥哨呼唤知鸟过来,倒是水贝稳重,认为卫一一既然没有开口呼救,那么她就还有能力继续撑下去,这才阻止了刀秀的举动。现在他们两个见到卫一一结束了突破,都不由得欢欣鼓舞起来,一起跑到卫一一面前,关切地注视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