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弋低头沉思片刻,抬头道:“你说我怎的偏偏喜欢上她了?你说我好歹也是一个太子,怎的还配她不起吗?”
何仟以咂咂嘴,道:“臣也不懂,或许是白橘姑娘年纪太小了,还不懂情爱。”
姜弋听后差点气的跺脚,开口嚷嚷道:“都快十四的人,怎么可能不懂,再过一两年都可以许人家了,除非她有喜欢的人了。”,姜弋讲到这突然停下想了半会儿,然后一拍大腿,生气的说道:“你说她不会喜欢那道士吧?说起来他们也是日夜相伴,加上那道士嘴又甜,白橘性子又单纯,保不齐上了他的道!”
何仟以无语的看着他一惊一乍的表情,从心底里佩服白橘那丫头的魅力,堂堂一国太子,硬是被逼成了歇斯底里的泼妇,他轻咳两声道:“太子,你也别瞎猜!臣瞧那道长不像对白橘姑娘有男女之情,而且他们年纪相差那么大,当初,道长可怜白橘姑娘孤苦伶仃,才收养的她。同样,白橘姑娘对他更多是一种亲人的感情吧。”
姜弋听到何仟以细细梳理一番后,也觉得他两确实不可能,这才安心的吃起饭来,反正来日方长,他是一定要得到她的。
由于银弦的眼睛看不见,所以回程的路上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腾云驾雾,而是选择了步行
出姜国之后,银弦本来打算用灵力飞回枫林,但不知怎的,一见到她小心翼翼手把手带着自己走路的时候,他就直接否定了飞回枫林的想法,有时候当神仙当久了,偶尔体会一下当凡人的感觉也是不错的
一路上白橘怕他无聊,叽叽喳喳的说个没停,跟他讲周围的风景是多么多么漂亮,太阳有多大,月亮有多亮,见到了多么奇怪的虫子。。。从头到尾银弦都是微笑倾听,仿佛真的被带入了她那个小小世界,也许是看她讲的认真,他甚至都不忍心告诉她,自己眼睛已经好了
深夜里银弦低头看着她抱着魑龟趴在他身上睡的流哈喇子,看着她似乎比以前高了,眉目之间也快褪去稚嫩,娇小玲珑的五官正慢慢长开,这一瞬,银弦突然开始有点期待她长大后的模样,到底是平淡无味?还是绝色倾城?
他抬头看向远方,前两日辛墨用纸人告诉他:时辰到了。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银弦只觉得压在身上百年的担子终于轻了些,唯一遗憾的是他这一生都看不到她长大的模样了。。。
白橘似乎做了一个甜甜的梦,在呓语中一遍一遍唤着:道长,道长!
听了片刻,银弦忽的仰起头无声笑了起来,从头到尾她都是小橘,而他永远都不会成为道长。。。。
解封盘古之力的唯一办法就是承载盘古之力的人自愿献祭,如果此人不愿或是强迫献祭,那么后果将是天地动荡,日夜无光
银弦虽然知道了承载盘古之力的人就是白橘,但是他不敢确定她到底愿不愿意为自己献身,虽然这些时日为了取得她的信任和依赖,银弦刻意对她百般宠爱,但是凡人本性自私,贪婪,为了不出一点差错,他不得不做最后一个准备,就是探试白橘对他到底有几分真情,而这分真情能不能让她自愿为了他去死。。。
白橘拉着银弦,仔仔细细的踢开地上的小石子,好让他走的顺畅些,忽的,半路跳出两横眉竖眼的大汉,手上各持着一把长刀,对着白橘他们就是大骂:“小兔崽子,站住!赶紧的,快把钱拿出来分给大爷我们。”
白橘看着他们那凶残的模样先是一愣,然后下意识的攥紧口袋,平常没钱的时候不见出幺蛾子,偏偏就今天身上带了些宝贝,就有人惦记着抢了,她冲他们呸了一声,回骂道:“不要脸,没钱。”
想来是这两句激怒了他们,为首的大汉叉腰走来,一把将白橘抗在肩上,阴森森的笑道:“老子现在不劫财了,劫人!”
白橘双腿双手被他按的死死的,只好低头在他肩上狠狠咬了一口,一口下去,却像是咬在了铜墙铁壁上,疼的她牙龈直冒酸水
银弦眯着眼瞧着向自己走来的另一个强盗,用冷的让人发抖的眼神看着他,那强盗瞬间被他的气势震慑,恭恭敬敬的请他往前走
银弦闭上眼,抬腿缓缓朝他指的方向走去,不一会儿便到了这群强盗的老巢
只见这两个强盗将白橘二人抓到一座山上的小楼里,白橘被他猛地摔在地上,只觉得身上的骨头都快散架了
银弦拉起她的手,闭眼问道:“可伤到哪里?”
白橘擦了擦额头上疼出的汗,反问:“道长,他们没伤到你吧?”
银弦摇了摇头:“无妨。”
白橘见他衣服整洁,身上也没有伤口这才放下心来,抬头观察着周围,门口陆陆续续进来了几个光着膀子的大汉,个个长的凶神恶煞,站在两边阴沉沉的看着白橘他们
白橘不屑的看他们一眼,随即门外走进一位分辨不出男女的人,只见他面上敷着一层粉胭脂,头上插着羊脂红簪,手上端着一把玉扇,走起路来屁股一扭一扭的,俨如女子,偏偏他讲的字儿嘶哑干涩,就像一只老公鸭,让人分辨不出性别,白橘盯着他左瞧右瞧,然后视线顺着往下,看见他两腿之间鼓鼓的,断定这不男不女的家伙应该是个公的
男子合上玉扇碰了碰唇,冲着抓白橘他们的强盗娇笑道:“我要钱,你给我把人绑来做甚么,嗯?”
强盗一脸献媚的回道:“大王,这丫头骂我不要脸,我一时气不过就把人给绑回来了!”
男子笑的更欢了,白橘甚至都能瞧见他在脸上的粉唰唰往下掉
男子笑了一会停了下来,双手握成拳轻轻砸了一下那强盗的胸口,撒娇一般道:“你什么时候有过脸呀。。”
强盗嘴角一僵,但还是连忙哈腰称是,转念一想,他抬头道:“但他们不给钱。”
男子拿扇的手一挥,眼神凌厉的看向在地上的白橘,勾着嘴角道:“那就不对了,自古拿钱买命,既然没钱,那就拿命抵吧,去剁了,给弟兄们加餐吧。”
白橘一听顿时冷汗直流,把放在怀里的珠宝统统拿出来递给他,她可不想成为别人的盘中餐,钱财虽然好,但是也得有命花啊,现在道长眼睛看不见,自己又不会武功,小龟子又叫不醒,怎么想都打不过他们,还不如破财消灾,当买个平安了
男子见她拿出了钱,表情一变,笑着说:“是个聪明丫头,你走吧。”,讲完之后,扇子又指向了一旁不声不响的银弦:“你呢?”
白橘心中一急,忙对他解释道:“我们是一起的,他是我哥哥。”
银弦眉毛一挑,哥哥?他什么时候又成了她哥哥了
“那不行,这点钱只够买你的性命。”
白橘闻言彻底急了,道长向来两袖清风,两手空空,身上哪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一咬牙,白橘恭恭敬敬的跪在他面前,扯着他衣摆求道:“大爷,求你可怜可怜我们吧,我哥是瞎子,身上哪里会带着钱,刚刚给你的钱已经是我们全部的家当了。”
银弦看着跪在地上哭的鼻涕直流的白橘,想拉她起来,但手伸出一半,又缩了回去,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他绝对不能心软,绝对不能
男子摇着扇轻飘飘的开口道:“来人,把这个男的拖出去宰了。”
白橘见到有人冲银弦走去,从地上站起来撑开双臂护在他面前,对着这个不男不女的人就骂了起来,什么话难听她就骂什么,几乎把他祖祖宗宗都咒了一遍
男子气的脸涨血红,将手中的玉扇一挥,开口道:“来人,给我把铁炉子拿出来,既然想死,我就成全你。”
不一会,白橘只见有人搬出一个两米的炉子,炉子底下是一层烧的滚烫的油,男子走上去绕着铁炉走了两圈,兴奋的看着白橘,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吗?”,不等白橘回答,他接着道:“这是我家祖传下来的宝贝,相传很早之前我们家是个当官的大户人家,那家主有个美貌妾室,几乎称的上是倾国倾城,有一天他逮到那妾室偷人,听说还是个穷酸书生。那家主气不过,却也不杀他们,只是将那对狗男女关了起来,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做了这么一个炉子,这炉子里一共有两层,正好能蹲下两个人,一个在上一个在下,下面的那层靠着油锅,上面一层则是安全的,随着时间推移,待在下层的那个人会慢慢被锅里的油炸到皮开肉绽,外焦里嫩,但是它巧妙的地方就是又不会让你一下子死掉,只会让你一点一点地清楚的感觉到自己身体被油烫熟,甚至还能闻到自己的肉香味,那家主将他们关在了这炉子里,让他们自己在里面争抢上或下的位置,你猜猜这对狗男女谁活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