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黑色衣袂飘荡,伴随一片惊呼声,一个黑色人影掠入魔宫。
宫殿门口早已立着疤脸男子,看样子已等候多时。
“苏暮白,你终于肯来了。”夜罗阴沉沉地望着来人,开口道。
黑衣男子徐徐落地,一身风尘,却依旧不去耀人风华:“魔君安好?”
夜罗黑眸里变幻莫测,盯着苏暮白,目光如剑,几乎要把他刺穿:“只要你一天不死,本座一天便不能安心。”
苏暮白轻笑一声:“在下一介小仙,有何能耐令魔君日夜不安?”
夜罗并不回答,只是轻轻挥了挥手。
一群黑甲侍卫纷纷便从殿内涌出,刹那便将四周围得水泄不通。
苏暮白神色不动,反而闲闲一笑:“魔君这是何意?”
“你既敢来,便休想回去,上!”夜罗一挥手,道。
苏暮白一拂袖,劲风刹那便令靠过来的侍卫逼退,踉跄几步便倒了一片。
夜罗面色铁青,袖下的手缓缓用力,莹绿的青色在手上蔓延,几欲窜出。
今日必要将此杂种毙命不可!
化拳为掌,一击必中!
掌风已出!
“辰儿!”凄厉之声乍起,夜罗霍然回头,气一泄,掌中煞气已然消失。
苏暮白身子一颤,转过头去。
只见宫殿深处,跌跌撞撞跑来一黑衣布衫的妇人,发鬓蓬乱,面色憔悴,依稀可见五官姣好,想来年轻时也是一位俏丽的美人。
苏暮白皱着眉,看着女子状若疯癫般跑过来,穿过层层黑甲侍卫,扑到他跟前,激动地叫着他:“辰儿!辰儿!是你!你回来了!辰儿……”
苏暮白垂眸,幽深的瞳仁里倒映着女子疯狂的面容。
半晌,他笑了。
那笑如一朵带毒的曼陀花,盛开在忘川彼岸,看得女子竟也一愣。
“这位夫人,你认错人了。”他开口,轻而淡,却狠狠击垮了那跪坐在尘埃的凄楚女子。
她愣了愣,随即尖叫一声,捂住了耳朵,声音划破长空:“不------不是的……不是……辰儿……辰儿!”她爬过去,抓住男子的衣角,泪流满面:“辰儿、辰儿、你原谅我……你原谅我……是我的错、我的错……求你,原谅我……”
苏暮白依然在笑,唇角一抹苦涩,以及,淡淡的厌恶:“夫人,我不是你的辰儿,你真的认错了。”
女子狼狈地跌坐在地,泣不成声,只是一味地伏在地上,嘴里不住喃喃:“我的罪……我的罪……”
“好了,扶晴夫人下去!”夜罗不耐烦地一挥手。
立即有几名侍卫应声走出,架起地上蓬头垢面的女子,退了下去。
“你还真是狠心哪。”夜罗好以整暇地看着苏暮白,似乎十分希望能看到他的反应。
苏暮白只是淡淡一笑:“魔君,在下还有要事,下次再来拜访,只望还能讨一杯魔君的酒喝。”
夜罗面色一变,那边立着的黑衣男子向他遥遥一笑,随即刹那消失不见。
天边只剩一点黑点,逐渐远去。
夜罗咬了咬牙,注视着青灰色的天幕,神情阴毒,一字一句低低道:“迟早,你会死在我手上!”
……
同一时间的青山却依旧蓝天碧水,风景如画。
红衣女子靠窗而坐,手里一本小册子,正出神地盯着上面的段子,半天不翻一页。
“公主。”代云将茶盏放到桌上,担忧地叫了一声,公主自从从天界回来便不对劲,对什么事都不上心,常常出神。
年轻女子转过头。
“你的话本子拿倒了。”代云道。
黎夕岚叹了口气,干脆放下了手中的册子。
“公主,你怎么总是无精打采的?怎么啦?”代云道。
黎夕岚沉默了一下,随即复又扬起平日张扬的笑容:“无碍,对了,那个红木匣子呢?”
代云想了想,从一边的小橱里翻出了一只旧盒子,递给了黎夕岚:“是这个吗?”
黎夕岚接过去,抚去薄尘,打开了盒子。
一枚不起眼的石头正静静躺在里头。
黎夕岚缓缓将它戴在脖子上,石头似有感应一般,若有若无地闪烁着五彩之色。
去祭会之前,为了以防万一,她早早便将五色石摘下,交由代云保管,如今看来,当时她的做法十分清醒妥当。
她最近时常烦闷,现下又是有些犯困,不由得道:“代云,你随我出门走走吧。”
代云点头应是,过来搀住了她。
黎夕岚漫无目的地走着,转眼便转进了山脚下。
“怎么到这里了?”黎夕岚打量了一眼四周,转身便想离开。
“公主!有人!”代云惊叫了一声。
黎夕岚愕然回头,只见遮天古树上“砰”一声砸下来个东西,仔细一瞧,分明是一黑衣遮面的外来者。
代云大着胆子靠近,却吓得倒退了一步,语无伦次般说着:“血……有血……”
血?”黎夕岚有些疑惑,走上前,伸手一把揭开了那倒地人的面巾。
露出的面容风华绝代,风流精致,令黎夕岚一怔,苏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