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斩妖台之凌迟炼狱
在几经波折之后,师徒三人废了好大的修为才勉强让浆水恢复了之前的平静,还有一些殊死抵抗的妖魔元神则是被师傅暂时收进了那个宝葫芦里。岩浆表面暂时被冻结成的冰一瞬间全部消失,风月雪扶起已经精疲力尽的茯七,二人步履艰难的走向师傅和洛月华身边。
“师傅,我们已经将它平复了吗?”茯七有气无力的问道,她嘴唇上已经开始干裂起来,脸色也非常的惨白。
“只能说是勉强。月华,看来以后我们要加强严管这里的进出,再也不能让有修为的那些弟子来这里轻生献祭了。月雪,你先把茯七送回西殿好生休养,然后你二人务必查出献祭的原因。”山君慎重其事的说着。
这件事情结束以后,师傅和洛月华就对观斩台的进出口都设定了结界,普通修为的弟子再也无法随便出入,只能山君座下的三名大弟子可以,因为将来山君还是需要他们配合自己斩杀更多的妖魔鬼怪。
风月雪把茯七送回西殿后就急忙赶去大殿与洛月华汇合。站在殿台上,看着这些沉默不语的弟子们,他俩横眉怒目的坐在两张桃木椅子上,相视无言了一下静静等待着有人自告奋勇的站出来。可是没想到人的心是自私的,一心想要得道成仙的修行之人也是如此自私自利。
“看来今日是不打算有人站出来坦白夕颜为什么要轻生将自己献祭给岩浆之水了?”洛月华怒气冲冲的说着。
这些弟子听见洛月华嘴里说出的话,各个胆战心惊的抬起头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眼神再次躲开他那张冷若冰霜的脸。
“我劝大家最好从实交代,若继续执迷不悟,我们只能将你们一个一个送入斩妖台圆柱地下的剌舌酷刑,到时候呼天抢地都没有用,还会损耗你们自己两百年的修为。而这些修为就是为了镇压岩浆下那些妖魔的元神,因为这次夕颜的献祭让原本安分守己的元神又跃跃欲试,你们知道我们与师傅耗费了多少灵力吗?”风月雪看着面前这群胆小如鼠的师妹师弟们,瞬间火冒三丈的站起来对着他们大声说道。
此时有的人听见要被送去剌舌,这心里突然担惊受怕起来,准备坦白从宽避免受苦受刑:
“两位君上,我说!我全都说!”从后面跑过来一位大惊失色穿着一身白衣的小仙娥,扑通一下跪在前面,可能太害怕的缘故,眼泪就像管不住的水龙头一样,一直在哗啦啦的流着:“夕颜是刚来湄月山修行没多久,我们大家跟她也并不相熟,但她好像与一位稍有修为的仙子交往甚密。说实话像我们这种无名小辈,来这里不求像两位君上一样能够成为上神,但最起码能够修炼为一名小仙就很是足矣。我跟夕颜平日虽然交谈不多,但是相处的还算融洽。我也是偶然间从静安阵打坐回来偷偷听到的。”她颤抖的身躯紧紧的绷在一起,如泣如诉的阐述着。
“偷听到了什么?”风月雪郑重其辞的继续盘问道。
“有人说......有人说.......”不知道为何小仙娥突然变得吞吞吐吐。
“有人说什么?”风月雪心急火燎的看着她。
“有人说夕颜自以为是不知羞耻,并不是诚心拜入湄月山为了成仙修行,而是痴迷月华君上,想要使出魅惑之术将君上不择手段的发生鱼水之欢!”小仙娥被吓的迅速弯下身子趴在地上,头也不敢抬起来。
“放肆!”洛月华听后恼羞成怒的拍了一下座椅扶手,立即站了起来。
“君上息怒。”众人见洛月华勃然大怒,吓得所有人魂飞魄散,立马跪在了地上。
“枉你们为了能够成仙不辞万里来到这湄月山拜师,你们里面有些是颇有天分的凡人,有些是千辛万苦才幻化为人形的精灵。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每一位想要修炼成仙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但你们应该清清楚楚踏入师门的第一天开始,师傅把你们带到封仪台上后对着印心石说出的话了吗?而且,湄月山从来都不允许传播污秽言语,尤其是谣言,看来太久没有人被送入剌舌受刑了,你们竟敢这般大胆妄为!”洛月华怒容满面,对他们的所作所为感觉到令人发指。
夕颜本是风月雪精挑细选后才相中选择纳入东殿的女弟子,他看夕颜冰雪聪明,少言寡语,将来不失为一颗好苗子,况且他必须培养几位对自己赤胆忠心的师兄妹。可是万万没想到夕颜竟会遇人不淑,心灵脆弱再也无法忍受下去的夕颜,最后却选择了了断自己的生命来结束这一切的流言蜚语,但是她可能没有想到就算是死了还能够引起如此大的轰动。
所有人跪在地上都不敢作声,洛月华面对这些欺软怕硬的弟子也是暴跳如雷,除了刚才敢于上前坦白的那位小仙娥,洛月华让紫灵跟喜鹊把其他人全部暂时押入铁牢,等候师傅发落。人去楼空后的大殿,安静的如死灰一般沉寂,洛月华缓解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走向刚才一直沉默不语的风月雪。他知道死去的是东殿的人,风月雪平时很疼爱自己殿内的那些师兄妹们,此刻风月雪的内心一定是非常哀痛欲绝,于是洛月华想要安慰他几句。
洛月华刚准备伸出手想要拍拍风月雪的肩膀,没想到他忽然强颜欢笑的扭过身子看着洛月华:
“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些叛逆之徒?”风月雪皮笑肉不笑故作镇定的问着。
“待向师傅禀报说明事件始末后,由他老人家定夺吧!”洛月华望了一眼大殿外,确认已经没有其他人的身影后,心平气和的回答道。
“也好!省的到时候这群并未定性的顽劣之徒说你我二人假公济私。”风月雪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随后,风月雪以当日浆水一战让自己精力疲惫的理由先回了东殿,那时候洛月华非常善解人意,就孤身一人来找师傅他老人家,等候裁决。
山君往日温柔敦厚,心慈手软的美名早已传遍了神魔两界,本想按照洛月华待事一丝不苟严峻苛刻的性格,应该会直接拿定主意,万般没曾想洛月华竟然只是将他们暂押,还要等师傅主持大局!不过山君心里也明白洛月华对他是有知遇之恩的,自跟随上山修行以来,几乎对山君是唯命是从。不值得劳烦师傅的事情,他自己解决;关于湄月山的大事才会按照师傅吩咐的解决。
“那位说出实情敢于站出来的弟子呢?”山君咳嗽了两声,拖着有些疲惫不堪的身躯缓缓的站起来,洛月华见状赶紧上前搀扶。
“怕其受到生命威胁,我让紫灵暂时把她带回到我殿中。”洛月华扶着师傅不疾不徐的朝着床的方向走过去。
“哎!此次为师元气稍有损伤,可能要多休养几日。你先去铁牢,将与夕颜曾交好的那位女弟子找出,下来先把她和其他人分开。然后把带回你殿中的那位小弟子抹去记忆,剔除仙骨,带上天宫找到掌管凡人命数的司命,堕入轮回吧!”
“分开?”洛月华小心翼翼的将师傅扶到床上坐下。
“是!把她带去凌迟炼狱吧,那里无需你亲自动手,对你来说也算是好事。”山君挪动了下身子,有些心力交瘁的闭上眼躺下说道。
“师傅,凌迟炼狱是不是有些过重了?”洛月华援疑质理的低着头问道。
“虽然是有些不公,但你想过没有,如果不引以为戒以后还会有人就范。这次不杀鸡儆猴,一旦岩浆之水无法控制,受害的可不是只有湄月山,更为悲惨的却是人间。”山君依旧闭着眼心平气和的说着。
“徒儿谨遵师傅教诲。那剩下的弟子如何处置?”洛月华感觉有点自愧不如。
“都带去剌舌炼狱吧!每人一千五百下,各吸取二百修为灵力。去吧!为师累了!”说完山君便沉沉的睡去。
洛月华听从师傅嘱咐后急忙回到中殿叫来紫灵,先按照师傅的吩咐处理了那位小弟子的去处。在剔除仙骨的时候,小弟子哭的梨花带雨,万般请求。洛月华理解她修行不易才能够来到湄月山,所以也对她允诺生而为人之后,一定会让司命给她生生世世安排上等人的命格,让她不必为此担心。随后只听到一阵撕心裂肺的鬼哭神嚎从中殿传出,响彻回荡在湄月山上空。
从天宫回到湄月山,洛月华心急如焚的和紫灵又赶去铁牢。当所有弟子看见他俩的时候,全部都跪地求饶,请求洛月华向师傅开恩,祈求原谅。一向秉事公正,铁面无私的洛月华才没空理会这些人的诉求,给紫灵使了一个眼色让他打开了铁牢的千斤锁后,威逼利诱之下找出了那位曾与夕颜姐妹相称的女弟子。他二话没说就交代紫灵将此人押解带走,无论女弟子如何拼命的反抗、抵赖说与自己并无关系,强烈否认她与夕颜相识的事实,可这些对于洛月华来说全部都无济于事。
再次关上铁牢后,洛月华命人喊来了西殿的喜鹊和东殿的棂霜把剩下的弟子一同送入了剌舌炼狱。大家对这个地方产生的恐惧感,远远超过了预期的想象,他们中间有些人在前去的路途中因无法预料所承受的痛苦,由于惊吓过度导致晕倒在地上。他们以为这样就可以瞒天过海,不会受到惩戒,但是这个想法太天真了,纵使意识模糊不清楚也会有炼狱使者帮忙,二人将其架入斩妖台的圆柱下。
剌舌炼狱位于圆柱下第四层的位置,那些心不甘情不愿垂头丧气的弟子们排列着队伍陆陆续续的被炼狱使者押解进去。还没有等到紫灵一干人开始对其实行,突然不知道从哪一层传出让人毛骨悚然的痛苦哀嚎,有的弟子听出这就是那位仙子的声音,好几位女弟子都吓得腿脚发软瘫坐在了地上,额头上还直冒冷汗。她们并不知道那位仙子承受着是什么样如此瘆人的酷刑,单凭光听到的嘶吼声,就能够十有八九幻想到一定极为凶残。
凌迟炼狱是位于第八层,里面有一位身形伛偻还穿着一身破衣烂衫,外面还披着一件残破不堪带着帽子的斗篷。老人笑起来十分猥琐,一嘴泛黄参差不齐的牙齿袒露出来,尤其是那两颗有些间距长成前后并不排列整齐的大门牙。老人看见女弟子的表情仿佛在等待一顿许久都未尝到的美餐,满脸褶皱起来的皮肤,两只快要爆突出来的眼珠子还在顽强的镶嵌在眼眶里,看见老人裂开的血盆大口,嘴角边既然源源不断的流出黄绿色类似口水的液体,凡事见到过她的人胃里都会忍不住一阵翻江倒海。
炼狱使者一般把押入这层的弟子交给老人之后就会离开,虽然炼狱使者长期都会居住在这里,可也无法直视老人动刑的手法。据悉,老人会先脱光受刑弟子的衣服,如果是女弟子,她还会兴奋的舔上一口。然后,用剪刀剪下一撮头发用受刑者最后残留下来的一根小肠系成蝴蝶结的样式挂在床顶上,每次睡觉前都会静静的欣赏。可是由于山君一般不轻易让犯错的弟子来第八层受刑,所以到现在老人的床顶上还没有挂满。
只见凌迟铁架后的一口大圆锅中烧着滚烫的开水,大锅的边缘还有许多凝固干涸已经渗透的血迹。女弟子吓得目瞪口呆,一直使劲的摇头晃脑恳请老人放过自己。可惜已经许久没有尝到过鲜肉美味的老人才不会理会她,在老人的眼中她就是一顿触手可及的美餐,而且如果吃不完还可以收纳起来慢慢品味。根据凌迟炼狱的规定,执行老人必须使用锋利无比的冰刀一共整齐的割下5000片由行刑本人随意处理,剩下的骨头以及头颅必须丢入铁锅中熬制13999天,期间不分白昼火焰不能够熄灭,一直坚持到与锅中熬制的银河水混为一滩,然后五脏六腑便用已经融合的银河水浇灌在表面和内部,再交给炼狱使者将其拿到第六层投食给这里的执行者,因在这里受刑的都是有些修为的修行小仙,无论他们的肉身还是骨骼中都会惨有多多少少的灵力,这些都是可以助长执行者寿命以及能力的‘良药’。
此时老人两只手上套着两双黑色的手套,一只手紧紧的握住冰刀刀柄。那把刀呈半透明色,相当的单薄,刀身的温度极为冰冷,就是不经意触碰到肉体也会让人瞬间浑身打个哆嗦寒气入体,需要两三天才能缓解过来。这刀对于受刑之人来说可谓是痛不欲生,每一刀划过都会冰锥刺骨,但是割下的肉片却可以长期保鲜,肉体的色泽也不会消失变淡,这也是让执行老人视为珍宝的一件刑具。
老人用自己长满脓包的蒜头鼻闻了闻女弟子的脖子,一番十分陶醉的模样用舌头十分满意的舔了一下,这让女弟子感觉到恶心可是自己又无能为力。老人盯着女弟子青春貌美的脸庞,情不自禁伸出手抚摸了一下,女弟子一脸嫌弃的下意识躲闪开,这一个举动立即惹怒了眼前这位本来还想先细细欣赏迟一些再动手的老人。就见她突然愤怒,脸部五官抽搐扭曲在一起,毫不犹豫的抬起握住冰刀的那只手,不留情面一刀下去痛的女弟子嗷嗷叫唤。老人听见女弟子痛苦的叫喊声内心越来越兴奋,一片两片三片…………女弟子的声音渐渐衰弱直到彻底失去了没了动静。老人开始捧起她的头颅依依不舍的样子,深情的吻了一下,然后按照规定全部扔进锅中。
转身离开的老人坐在一张梳妆台前,摘下手套后也把斗篷上的帽子褪去,看着铜镜中自己苍老丑陋的面孔还有满是银灰色脏乱的发丝,老人的神情略显哀伤。她端过已经整齐摆放好的生肉片,用手捏着一片一片血淋淋的送入自己的口中,细嚼慢咽一脸知足的品尝着,有时候还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嚼碎声。
就在这个时候,铜镜中神器的一幕发生了,老人银灰色的发热忽然一点点的在变黑,脸上原本褶皱的皮肤也开始变得紧致起来,五官也在循以渐进的改变,才吃了三分之一不到的样子,老人就变成了一位看上去只有20芳龄年轻貌美的女子。老人放下手中的筷子,兴高采烈的对着铜镜抚摸着自己的脸庞,她把剩下的肉片收好,换上了刚才女弟子的衣服,交代好门口把守的炼狱使者,开心的出了斩妖台来到湄月山大殿前院。
老人可能从来没有想过现在的湄月山既然允许一位不修行的凡人留在这里,并且还住在山君最为看好的大弟子洛月华的中殿内。这也导致了后来郁欢在这里层层受阻被残害,迫害的源头,好像这里每一个人都不是特别喜欢待见她,除了最后成为好友的黎初。
为了郁欢,期间黎初甚至几次差点为她丢弃了性命,可能黎初也知道因为自己害的郁欢失去了在这里唯一的亲人。因为这件事,风月雪好多次都想杀了她,但是都没有成功,还因此和洛月华对峙了起来。当然,现在还并不会产生这样的矛盾,这也都是后面发生的故事。
老人来到湄月山的时间是有限的,山君曾经答应过她为时五天,这期间必须安分守己,不可兴风作浪破坏湄月山的秩序,也不可以擅自下山前往人间祸害三界。即使老人心存怨气也清楚自己的实力斗不过这老不死的山君,虽然五天很短暂可是也算山君仁慈开恩,没有为当初自己犯下的弥天大错处死她已经算是庆幸了。只是山君还有一个要求,就是必须夺去她的美貌容颜,将其变得丑陋至极派入酷刑炼狱之地成为第八层凌迟炼狱的执行者。
只能食罪孽深重弟子的鲜肉,若无过错弟子被押入,每日炼狱使者会送去一些素食尚且能够填饱。山君其实也并非无情,毫无隐瞒的告诉她若食了押入进有严重过失弟子的肉体,也就是她恢复本来面目可以上来湄月山停留五天的时候。所以,老人自从来到凌迟炼狱,每日就心心念念的期待着那些罪孽深重的弟子,但是她也渐渐发现山君因为仁爱之心几乎都是把那些人送到第三层,轻微的惩罚一下就放回去了。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送到老人这里的连一百具都不到,即使这样她也心满意足,因为山君竟然有过允诺就不会轻易失言,他也会偶然想起炼狱中苦苦煎熬的她,为此偶尔的命人押入一位过错情节严重的弟子让她享用。还为了她上湄月山这五天,在大殿外的紫竹林中修建了一栋用竹子堆砌成的房子,还在她的脚踝上栓了一根御控铃,是防止她逃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