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黎初的身份下
就在大家还沉浸在睡梦中,突然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所有人瞬间被这声音惊醒了起来,慌乱的披了一件衣服,家家户户着急忙慌想看看怎么回事。
这时族长家门口聚集了好多好多人,从里面还时不时的抬出来几个被吓晕过去的。只见族长家的儿子跪在床边悲痛欲绝,族人们也纷纷落下伤心的泪水。他们把这一切悲剧都怪罪于横行霸道的王室权利,老族长一死按照祖训他的儿子就是新一任的族长,大家本来以为他会带领族人为老族长报仇,没想到在上任后百天祭祀的大礼上,他宣布:
“从今后,我们的族人将世世代代只为王室炼药。我代表全族对着神像发誓,虽帮其炼制但绝不做出伤天害理之事。”
说完,他用祭刀在自己的掌心中化了一道口子,把流出的鲜血绕着神像滴了一圈。族人的心里显然已经心知肚明了老族长的死因,可是即已接任按照祖训就必须遵从族长的安排,大家只能把恨深深的埋藏起来。日新月异,一辈换一辈,渐渐的大家也遗忘了当初他们存在的意义。不过在他接任的这几十年里,却是从来没有伤天害理过,只是老百姓苦了一点。一旦生了病大夫诊断出只能这种药可以医治,就要花高额的价钱才能买到,一些城中富商和达官贵人还好说,平民老百姓就只能抓一些便宜的,靠着自己身体顽强的免疫力逐渐恢复。因为‘药神’这个被百姓信奉的称呼,也渐渐的不复存在了。
一朝一君臣,这个部落万万没有想到白安国既然会提出如此无礼的要求。族长虽然为了金钱当年犯下十恶不赦的大罪,他这一生看似过的风生水起,可是每当夜幕降临噩梦总是纠缠着他。随着年事已高,他也慢慢明白这个部落需要大家团结一心的守护,才能生生不息的延续着下一代。
远处,一位留着长长的胡子,身材较瘦驼着背杵着拐杖走起路来颤颤巍巍的老爷爷走了过来,族人们很自觉的纷纷让开了一条路。其中一个官兵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反而挺直了身板,嚣张跋扈的瞪着他。
“回去,告诉左大人,我们不会让你们带走这里的任何一个人的。”老爷爷用沧桑的声音说着。
“你这个糟老头,是不是不想活了?”另外一个官兵大声的呵斥道,然后用手里的兵器对着老爷爷。
“反正我也活不久咯,去吧,把我的话带到。不然以后谁也别想在得到这里炼制出来的一颗丹药。唉,我啊,该去赎罪了!”老爷爷并没有畏惧他们,反而说完这句话转身又慢慢的离去。
官兵四目相对,他们都知道丹药对于王室来说至关重要,族人们听见族长刚才说的话,好像瞬间拥有了神奇的力量,大家都没有作声,也没有用身体再去反抗,而是大家慢慢的靠近,用一种看起来非常凶恶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他们。
官兵被吓得连连后退,最后骑上马落荒而逃,随着马蹄声的奔驰而去,族人们像打了胜仗一样欢呼起来。风月雪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脸上流露出了喜悦的笑容。他刚才还在想,假如那群官兵屠杀起来,自己要不要施展法力将他们一网打尽,可师傅说过在凡人面前是万万不能泄露的,幸好老族长的及时出现。但是大家却不知道这只是一场短暂的愉悦,不久后他们将要面临一场前所未有残暴至极的虐杀。
“怎么回事啊?”因为上山采药错过好戏的姑娘,回到部落看到大家这么高兴,一脸的莫名其妙。
“你回来了。”风月雪连忙上前帮她卸下背上重重的竹篓。
“你今天怎么这么热情啊?”往常风月雪看见她回来,从来没有上前主动帮助过,姑娘有点吃惊的看着他,心想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吗?
“算是多谢姑娘你这些时日的照顾吧。”风月雪忽然站的笔直,笑容看起来憨憨的。
“算你还有良心。”姑娘在他胸口轻轻的锤了一下,仰起头脸上挂着甜甜的微笑。
这一刻,风月雪心动了。是的,他对面前这位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女子动了感情。看着她素净甜美的脸庞,风月雪有点情不自禁的慢慢向她靠近,伸手将她抱进了怀里。刹那间,姑娘有点惊讶,却也渐渐感觉到了风月雪暖暖的胸膛,她没有把他推开,而是也环抱住风月雪的腰——他们就这样相爱了。
“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姑娘可爱的忽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抬头看着风月雪。
“风月雪。”他温柔的说出自己的名字。
“风月雪?好特别的名字。你知道我叫什么吗?”
风月雪笑着对她摇了摇头。
“你既然不知道我叫什么?”姑娘有点不高兴的嘟起了嘴。
“你又没有告诉我,我怎么知道。”风月雪被她的稚气逗笑了。
“不是你这个人,你不会问旁边的葛大娘啊?”
“我问旁边的葛大娘干什么呀,你告诉我不就行了,我想亲口听你说。”风月雪一只手抚摸住她的脸庞。
“我叫黎初,叶黎初。”
其实按照风月雪当时恢复的状态,应该早就回到湄月山,就是因为叶黎初,他迟迟不肯归去。他的师傅当时已经派洛月华去找过数次,可最终都无功而返,他告诉洛月华希望可以让自己多留些日子,天上一天,人间一年,他不老不死,知道不能与黎初长长久久,但愿可以多积累一些两人的回忆。洛月华看风月雪心意已决,他把话给师傅带到后,劝说师傅风月雪修行尚浅,能让他经历一些红尘俗世说不定还能够帮其祛除剩余的魔性。师傅仔细想了想洛月华的话也并无道理,就再也没有苦苦相逼。
直到一次突如其来的天雷,黑色的夜空中照射出阵阵白光,风月雪连忙起身步出房门站在院子,他的神情看起来很紧张,他能感觉到湄月山出事了。黎初并不知道风月雪怎么回事,不就是个闪电,可能马上就要下雨了。她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拉住风月雪的胳膊;
“怎么了?”
“没事。”他不想让黎初担心自己。
“闪电了,可能快要下雨了,赶快进去睡吧。”
“嗯!”他听话的看着她点了点头。
但是风月雪心里明白,今夜他必须马上回去,他不可能等到天亮。他装模作样的躺在黎初的身边,看上去好像睡的很熟似的,过了一会儿他悄悄的睁开了眼,深情的看着眼前这位自己深爱的姑娘,轻轻的吻了一下她的额头,翻了个身就站了起来。他知道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他不想当忘恩负义之人。于是留下了腰间那块洁白无瑕的玉佩,上面还刻了一个雪字,然后用仙法在桌子上刻下了‘等我’两个字。随后就走了出去,挥一挥衣袖便消失了。
回到湄月山,风月雪心急如焚的走进大殿。大殿里站着形形色色的各路神仙,他师傅就坐上中间的主椅上。他知道自己犯了神仙的大祭,更何况他还没有真正的成仙,于是一下跪在了师傅的面前:
“师傅,徒儿不孝,风月雪甘愿受罚。”
师傅没有作声,走下台阶伸出手将风月雪慢慢的扶了起来,然后眼神慈爱的上下打量了一番:
“为师不会责罚你。”
“师傅不罚我吗?”风月雪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嗯!看来月华说的没错。”师傅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师傅这是什么意思?”
师傅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转身走上台阶,突然铿锵有力的大声说道:
“今日不但要与众仙家商讨蛟龙弑杀龙王四子一事,还有一事要与大家宣布。风月雪,前身虽是妖兽,好在潜心修炼,现已完全褪去了魔性,即日起将掌管东殿一切事宜,为本座第二任大弟子。”
风月雪不可思议的看着师傅,身边的仙家顿时交头接耳起来,大殿内瞬时充斥着窸窸窣窣的轻声细语。然后众仙面向师傅整齐的轻轻弯下了腰:
“恭喜山君!”
风月雪还没有反应过来这么怎么回事,洛月华就上前把他拽到了自己的身边,看着师傅走进人群不知道他们在嘀咕一些什么。
“师兄,天象不对。”
“所以你回来了。”
两个人站在一旁不敢袒露声色的小声说着。
“蛟龙怎么会杀害龙王四太子呢?”
“这个龙王四太子说是天生胆小,可生性却是风流的很。蛟龙生有一女,国色天香,前些时日去南海游玩不巧撞见了他,听闻当时并没有对其作出轻薄之事。谁能猜想出了南海,四太子幻化成人的模样装作迷路故意接近蛟龙之女,随后在必经的那片树林里玷污了她。”
“什么?”风月雪吃惊的瞪大了双眼。
因为蛟龙本不算是真正的龙,它只是拥有龙族血脉的水兽,在朝龙进化时的一个物种,必须在度过一场难劫方才可以化身为真龙。为此在这期间,它绝对是不可以大开杀戒的。可惜,就差最后一步,为了自己的孩子放弃了所有的努力。
咚咚咚~
湄月山的战鼓已经好久没有响起,洛月华和风月雪身着白甲,带领着大批神兵前往蛟龙所在之处。
“蛟龙,如果你肯束手就擒,相信天君会饶你一命。”
“绕我一命?那谁来还我女儿公道?”海面上翻涌起层层波涛,一条庞大类似蛇的身躯从海底钻了出来。
“蛟龙,四太子已死,你也算报了仇。劝你不要执迷不悟,速速跟我回天宫,你若反抗我必出兵。”洛月华严肃的看着它。
“哈哈哈哈~毁了修行,不能渡劫,我已无法为龙,还不如大战一场。”说完蛟龙向天怒吼了一声,海面瞬时涨起了十几米高的海浪超洛月华他们这边扑来。
看来蛟龙还是冥顽不灵,神兵出击,由于他们都不擅于水上作战,这场斗争整整持续了两天两夜,天宫不断的派来支援的天兵神将,虽然蛟龙最后还是被收服,但神族也是死伤惨重,法力不及洛月华的风月雪,刚刚才恢复了元气,没想到现在又身受重伤。洛月华把他带回湄月山的时候,早已晕厥不振昏迷不醒,被蛟龙咬伤的手臂还残留些毒液滴答滴答的沿路流下。
为了挽救风月雪的命,洛月华和师傅在他的东殿内三天三夜都没有出来过,俩人分别损耗了一千年的修为才险些保住了他的性命。精心修养了十日后,风月雪伤势大好,他不顾师傅跟洛月华的劝说,还是一心决定要回到黎初的身边,师傅顾念他为这次蛟龙大战付出的战绩,无奈之下便允诺风月雪可以将黎初带来湄月山,假如他二人通过岩心洞的碳火之路,就让他们成亲,并且收下黎初为徒与其常伴左右。
岩心洞处在湄月山西北面的荒芜之地中,它是专门用来考验动了凡心的神仙,洞里大约有二三百米长,但是脚底下的路却是用厚厚的冥火碳铺置而成。每当有仙人走进去,它就会自己燃烧起来,踏上去后熊熊的烈火会越来越炙热,如果能够忍着被灼伤的疼痛走到最后,仙界就会允许二人结合并且给予部分法力跟随一起修炼,为此常伴永久。
师傅带着风月雪来到岩心洞前,他毫不犹豫的走了进去,洛月华在外面看着十分担心,可是没曾想他的意志既然这么的坚决,没有过一会便从后面颤颤巍巍的走了出来。满头是汗的风月雪,嘴唇展露着惨白,却还是勉强的露出了微笑,双脚已经被烈火灼伤的血肉淋淋。师傅瞧着他的可怜模样,从衣袖里拿出一瓶莲花露倒在了风月雪的双脚上,瞬间就变的跟之前毫无差别。师傅对着湄月山下挥了挥手,看着他:
“去吧!”不知道为何,师傅此时还莫名感觉到有点欣慰,果然他没有看错。而且要不是黎初,风月雪的魔性可能还没有这么快的消除。
风月雪开心的赶到了部落,他想尽快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黎初,然后也必须像她说出实情。可是万万没想到,来到部落的门口,里面发生的一切让风月雪异常震惊。原本欢声笑语,勤劳忙碌的这里,有一半已经被大火烧成了灰烬,家家户户坐在庭院中哀嚎,他心惊胆战的小心翼翼走进去。看着路边死的死伤的伤,有的抱着自己的家人发呆,他突然想起什么来迅速的跑了过去。来到黎初的院子,幸好没有破损,他推开了栅栏快速朝着屋里走去,可是却发现空无一人。他感觉到大事不妙,看见旁边的葛大娘头发凌乱的坐在地上发呆,他急忙上前把她扶了起来。
“大娘,这是怎么回事?”
“都是孽,报应!报应!”大娘有些风言风语,双手紧紧的抓住风月雪的胳膊,脸上有一些黑色的灰烬,眼神里透着恐惧。
“大娘,是我,别怕。这怎么回事?黎初呢?”
“黎初?黎初?”大娘呆滞的瞅着地面。
“对,黎初人呢?”
“啊~”大娘好像忽然清醒了过来,看着风月雪瞬间大哭:“黎初被带走了,左大人强制的把黎初押回了宫啊!”大娘痛哭欲绝的对着风月雪大声说着。
“什么?”
“你不见了以后,黎初终日无心采药,天亮了就站在院子口等你,天黑了就回到屋子。我们大家都劝她,但是她说你一定会回来的。没几日,左大人带着将军和御林军来了,他们二话没说就开始放火烧屋。因为黎初等你的原因,站在外面,左大人看中她的姿色就叫人强行押着她要带回宫中,族里的人反抗他们就开始对我们暴戾的屠杀,老族长的头也被割了下来,挂在了祭坛上啊!”大娘越说越激动。
风月雪安抚好大娘,让族里的人节哀顺变,他虽然很想帮助他们,可是师傅说过不能够施展法力。他不想在这里呆的过久,因为心中总是有一点点的愧疚。他决心先去王宫找回黎初,回到湄月山再说。夜晚,他坐在宫墙上,看着巡逻的卫兵,然后悄悄的闭上了眼睛,感受黎初的气息。原来那块玉佩留下的目的,就是担心有一日两人分别找不到她。
风月雪忽然睁开眼,他对着眼下这群凡夫俗子嘲讽的笑了笑,转身消失在了夜空里。然后来到一处戒备森严的偏殿,看来黎初就被关押在此。他不能让时空停格,没办法用了隐身术来到屋内。黎初此时正皱着眉头,伤心的坐在床边,她穿着一身非常华丽的紫红色绸缎的衣服,衣服上的丹顶鹤绣的栩栩如生。
“黎初?”风月雪轻声的喊了一句。
黎初抬起头来,看见此刻站在客厅中央的风月雪,欣喜若狂的跑了过去扑进怀里。她的坚强跟忍耐再也支撑不住,眼泪哗哗的流了出来,一只手还不停的捶打在风月雪的肩膀上。风月雪明白,黎初在责备自己的不辞而别,才会演变成现在这个局面。
“黎初,不要出声,我带你走。”
饱含泪水的双眼好像充满了再次活下去的希望,她看着眼前深爱自己的这个男人,坚信的点了点头。正在风月雪准备拿出师傅交给他的乾坤袋时,外面突然传来了好多脚步声,黎初并不知道风月雪的身份,于是惊慌失措的想找个地方把他藏起来。可还没有来得及,房门就被推开了。走进来一位身材魁梧,面相狡诈的男人。没错,他就是白安国的国王。
本来色眯眯笑迎迎的脸上,看见眼前一幕瞬间龙颜大悦,大声的喊来守卫兵。风月雪把娇小的黎初挡在自己的身后,他一点都不畏惧这些人。王上看风月雪没有一丝的畏惧,感觉到自己的尊位被辱,更加气愤,颤抖的指着他们俩让守卫兵用乱枪刺死。风月雪觉得非常的可笑,出手一挥,那些冲上前的人全部被一股力量震慑了出去纷纷摔倒在地。王上见此,突然表现出一些惶恐不安,他向着墙脚后退了几步躲在那里。
“你是什么人?”王上伸出颤抖的手指着他。
“哼!不堪一击。”年少轻狂的风月雪对着王上嘲笑了一声,拉着黎初就踏出房门。
他并不知道这个世间的人心险恶,王上看上去刚才对他产生了敬畏之心,可没想到转身他的脸上就布满了凶恶,他拿起腰间的一把哨子放在嘴里用力的吹了一下。顿时屋顶上出现了很多拿着弓箭的官兵,唰唰唰的一起射了过来,风月雪根本就来不及反应。黎初感觉事情并不会这么顺利,她看向屋顶发现了王上的预谋,一个转身挡在了风月雪的前面,锋利的箭根根插在她的背后,风月雪惊慌的扶住她的双肩,眼泪不自觉的划过脸颊。黎初的身体慢慢的向下倒去,她深情的眼眸看着风月雪,好像在诉说为了他一点都不后悔,微笑上扬的嘴角处还挂着一抹鲜红色的血液,她躺在风月雪的怀里渐渐的闭上了双眼。
看着怀里的黎初,他用手轻轻的抚摸着还留有一丝温度的脸颊,然后轻轻的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慢慢的把黎初的尸体放在地上。风月雪感觉身体在燃烧,有一股强烈的热流想要喷射出来,突然他的眼珠变成了红色,身体的周围也冉冉升起了浓浓的黑气,他的魔性貌似又爆发了出来。他凶猛的朝着王上跳了过去,一只手立马抓住了他的脖子。风月雪呲着尖锐的獠牙,王上看着眼前这个非人非兽的怪物,双腿不停的在发抖,眼睛里全是恐慌。风月雪的脸越靠越近,一口咬住了王上的半张面孔,只听撕拉一声,王上就倒在了地上抽搐了几下便再也没了动静。转过头满口鲜血的风月雪,吓坏了驻扎在外面的官兵,他们惊恐的呼喊乱叫着跑出了偏殿。此时的风月雪已经失去了理智,他丧心病狂的追逐着每一个人,只要被他抓住扑倒都难免逃出他的狼口虎牙。
这时,师傅带着洛月华突然从天而降。看见这满院陈设的尸体,洛月华赶紧使用法力想要把风月雪先克制住,风月雪见自己无法行动开始拼命的挣扎。只见师傅伸出一只手掌,出现了一座晶莹剔透的冰莲,他站在风月雪的面前,嘴里不知道在念着些什么,冰莲就发出了青蓝色的光芒吸收着风月雪身上的黑气,风月雪瞬间的发出阵阵刺耳的悲鸣,然后渐渐的又恢复了人样,晕了过去。
师傅让洛月华抱着他就朝着身体造就已经冰冷的黎初,师傅蹲下年迈的身躯,看着眼前这位可怜的姑娘,心疼的摇了摇头。又拿出来一盏好似香炉一样的瓷器,反手就对准黎初的头顶。霎时,她的头部冒出来了一缕乳白色的气烟,不用师傅动手自己就钻进了进去。师傅把这口瓷器的盖子盖好,然后小心翼翼的放入怀中,三人就又回到了湄月山。
时过境迁,转眼之间数千年已过,风月雪自从经历了那次大劫之后,性子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时而高冷,时而严谨,时而幽默风趣,但是到了晚上他就会变成郁欢瞧见的那个样子。后来湄月山的弟子们虽然不敢表露与外面,但是私底下都在说风月雪疯了。
那为什么黎初又会出现呢?师傅在交代完洛月华去人间帮助郁欢之后,不动声色的私见了一次风月雪,并把瓷中存有黎初三魂六魄的秘密告诉了他。师傅还告诉风月雪,黎初已经转世,不久他们就会再次相遇,如转世体出现意外,要想救活就将黎初的灵魂注入体内。风月雪当时不是很明白师傅为什么要告诉自己这些,而为什么现在才让自己知道他一直存留黎初的三魂六魄。
没想到师傅的话很快就应验了,在那次去雪山拿灵草的时候,不巧就撞见了九连。当时的风月雪为什么表现的那么淡定,因为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张多么熟悉的脸庞。后来,因为茯七出手过重,九连果然毙命了。他趁着所有人不注意,偷偷的把九连收入在乾坤袋中,随之带回了东殿。郁欢其实那次前来探望的时候,九连的身体里已经是黎初的灵魂了,只是尚未苏醒,所以一直在昏睡。
洛月华听完风月雪的阐述后,他自己终于明白师傅当时的那个举动是为了什么。其实,师傅对风月雪是存有一些怜悯之心,自己的爱徒好不容易摆脱了心魔,既然那位叫黎初的姑娘可以让风月雪与其他仙人无异,成全了对自己和湄月山也并无害处,他真的再也不想看到哪一天风月雪的魔性又爆发了出来。说实话,师傅掌管天下所有山峰和荒芜之地,如此尊贵的身份,他根本不想看到其他仙家表面恭恭敬敬,私底下却嘲笑自己有一个半魔半仙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