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莱坐在华笙对面,两个人都神情严肃,整个宫里的气压都低到了极点。
“我回东海又重新查了一遍,还是没什么发现。”
“到底是什么人呢,无声无息的就能在西海里自由的活动。”华笙紧邹着眉头。该查的都查了,没有留下一点痕迹,这个人灵力是有多强。
“哥,若我们最后真的找不出来是谁干的,那真的要杀了他吗?”
“为了龙族,我们没有别的办法,”良久华笙轻轻吐出一句。
“我们再去一趟南海。”
“我也去?”蒙莱有些疑惑的问到。他虽平时经常和华笙在一起,但禁河华笙却从来没有带他去过。
“走”华笙只有简单的一个字。
北海王好像早就料到他们会再来,露出了一个意料之中的笑容。
“看来你们在外面不容易啊。”北海王先开了口。
“是,我们不容易,但我们这么努力可都是为了叔父。”华笙不卑不吭的回答。
“别他已经说的那么高高在上,为了我?你们是怕别人知道你们私藏我给龙族引来灾祸吧。”
“是,所以我不会留下任何会威胁到龙族的东西。”华笙的表情忽然变得狠厉,“叔父,我就明人不说暗话了,若我们能找到破结界的人,对我们对您对整个龙族都好,所以我希望您能配合我们也给您自己留条后路。”
北海王看着华笙的眼睛眯了眯眼,神情慢慢的变得很认真,“像,真像,你这个样子像极了你父亲。决绝,冷静。”
华笙缓和了一下表情,恭敬的说到“叔父,您不要让我们为难了,您也毕竟是我们的长辈。”
“明白了”北海王点了点头,“我明白了,若我不说是谁,那你们就是要毁尸灭迹了,对吧。”
华笙依然是很平静的表情,没有露出任何一丝情绪,“叔父严重了,当时我父亲与其他两位叔父冒死把您救回来,可不是想让您这样糟践自己的命。”
北海王冷笑了一下“那我应该感恩戴德谢谢他们,让我多活了这么些年。”
“我的意思相信您也清楚了,您好好考虑考虑,我的时间不多,留给您的时间也不多。”
华笙看了看蒙莱转身准备向外走去,“哦,对了”华笙停住了脚步。
“北海这么些年不问世事,您也不想他们再遭遇飞来横祸吧。”华笙没有转身背对着北海王说到,“我的话就到此,孰轻孰重,您自己考虑。”
“哥,你觉得他会说吗?”出了禁河后蒙莱问到。
“不知道,我只是希望他能想清楚。”
“那若是他执意不说呢?”
华笙沉默了一会儿,良久他开口说到“保住北海,是我这个侄子能为他做的最后的事了。”
惊初听着夜羽探来的情报,脸色越来越差,他拿起茶盏狠狠地摔在了地上。茶杯顿时四分五裂,一块碎片滚落到了重兰的脚边。
夜羽震了一下,看了一眼重兰,重兰给他使了一个眼色,夜羽便明白立刻慢慢的退了出去。
“你的主意,嗯?怎么样,现在满意了!”
“你急什么,这样总比他把我们供出来好吧,如今他死了其实于我们来说未尝不是好事,这样我们就不用整天担心了。”重兰看着如此冲动暴躁的惊初有些不悦。
北海王今天一早便被发现在禁河自杀了,他的灵力在禁河中施展不出来,所以他把自己活活憋死了。
“好事好事怎么什么事到你这儿都就变成好事了,我们费了那么多功夫,冒了那么大的险,难道就是想让他死吗!”惊初的眼睛气的通红,他现在真的是后悔听了重兰的建议。
“我们都没想到他不答应和我们一起出来啊!”重兰听着惊初的埋怨心里也窝起一团火,“若是你被关在那里几万年有人来救你你不走吗!”
“我不想听你在这儿解释!”
“我没有和你解释!我也不需要和你解释,惊初,就这样你就受不了了?现在还只是个华笙,一个西海太子你都没有耐心去斗,你又凭什么去和宸祐斗,你还要怎么接回你的凉璟。”重兰并不理会惊初的愤怒,依旧在言语上刺激他。
惊初听到凉璟顿了一下,是啊,自己还要接凉璟回家呢。
“不疯了?不疯就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重兰看着逐渐冷静下来的惊初说到。
惊初看着重兰,他真的感到很奇怪,这个女人好像永远都是这么的镇定自若,什么事都没法撼动到她。
“我真怀疑你到底是不是个女人。”
“托您的一份力,我现在可是个真正的女人。”重兰自嘲的说了一句。
惊初的脸色变了变,重兰好像在他的脸上闪过了一丝愧疚,只是一瞬间,快到她觉得是自己的幻觉。
“如今北海王死了,也不知西海是什么态度。”
“你放心吧,西海巴不得这事就这样悄悄解决了呢。华笙一直抓不到破结界的人,多一天他们就多一天的危险,如今北海王自杀了,我估计华笙在梦中都是笑的。”
“那他们就不怕有人告发吗。”
“告发得有证据,如今禁河还有什么呢?而且北海王为什么突然会自杀呢,我估计华笙在这里边也出了不少力。”
“你是说华笙为了销毁证据,所以逼死了北海王。”
“你不要小看了华笙,世人都说他温文尔雅,卓尔不群,是谦谦公子,其实他比起他那个爹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你很恨海主?”
“我恨他们所有人。”
“所有人?”
“对,所有人,所有龙族的人。”
“可我看你对蒙莱倒是很上心啊。”
重兰没有回答惊初,蒙莱于他确实不一样,蒙莱是整个龙族里唯一真正记得自己的人,真正把自己当成是南海公主的人。
“虽然北海王死了但至少我们把这个锅甩给了东海,毕竟让华笙和蒙莱离心才是我们这么大费干戈的目的。”
“离心?”惊初觉得重兰有时就是在痴人说梦,“华笙压根就没搭理这件事,他不过走了个形式去查了东海一圈,还是让蒙莱查的,现在蒙莱还是华笙身边最亲近的人,还是他的心腹。”
“感情这种东西不是一下就有的,所有的爱、恨、怀疑、猜忌都是一个日积月累的过程,等到特定的时间,它才会迸发。华笙他凭一个令牌可能不能得到什么判断,但我相信这件事在他心里绝对会占领一块地方,我们要做的就是把他心里的这块地方扩大。”重兰不似惊初,对未来的事她充满了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