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笙与卉夕跪在大殿上。
海主端正的站立在一旁,额头多了几滴冷汗。
都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再加上华笙视死如归的态度,不到半柱香的功夫,此事就传遍了整个龙族。
每个人都屏息凝神。
瑶菀这次真正的成了天下的笑话,自己的丈夫和自己的姐姐有了孩子。
他们连堂都没有拜完,他们都不能算作真正的夫妻。
而另一个女人的肚子里却已经有了他的孩子。
瑶菀终于明白了这段时间里卉夕为什么对她的态度截然不同,也明白了卉夕对她愈渐疏远的根源。
她与卉夕在一起几万年竟不知卉夕到底何时与华笙有了情。
瑶菀突然觉得自己愚蠢的可怜,她居然想要得到卉夕的祝福。
华笙俯下身子,对着大殿之上的宸祐道:“君上,一切都是我的错,与卉夕公主无关。”
宸祐听闻此话脸上甚至扯出了一丝冷笑,“与她无关,可朕觉着她的胆子大的很,当然,朕以前也是小瞧了你,华笙。”
海主立刻走上前跪下,“君上恕罪,是臣没有教导好幼子才让他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宸祐没有理会他们父子,而是向地上的卉夕发问,“卉夕,你可知华笙是阿瑶的丈夫。”
瑶菀眼睛紧紧的盯着卉夕。
“我知道。”卉夕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你知道还做这样的蠢事!”
宸祐拿起面前的茶盏朝卉夕狠狠摔了过去。
卉夕看着迎面而来的茶盏没有躲闪,她闭上了眼睛准备迎接痛楚。
“啪”茶盏落在地上摔落的四分五裂。
卉夕睁开眼,面前是华笙的手,宸祐用了全力,华笙的手霎时便血流如柱,掌心的那道伤都可以看到里面的白骨。
华笙向前跪行了两步,“君上,卉夕的肚子里有臣的孩子,还请君上不要为难她。”
瑶菀迈出去的步子又收了回来,衿芜注意到她的动作伸手把她揽住。
宸祐没想到华笙会伸手去挡,更加怒不可揭。
海主见此状走上前,“君上,臣有话想要对您说。”
宸祐看了海主几眼,道“说”
海主扭头看了华笙一眼,“君上可还还记得我们龙族自古以来有条规矩,第一个成为我们龙族之人的女人,便是此人的正室。”
宸祐思索片刻,脸色更加深沉,道:“朕记得,不知海主是何意思呢。”
海主竭尽全力的表现出镇定,开口道:“华笙与五公主本有婚约,如今做下这般丑事臣也羞愧难当,可无论如何,卉夕公主的肚子里已经有了我们龙族的血脉,按我龙族祖先的遗训,后人不可始乱终弃。若违次训,便是我龙族都不可忍耐。”
宸祐没有想到,应该是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想到,海主会这样直接和宸祐叫嚣。
这是龙族流传万万年的族规,这也是六界少有的族规。因着此规,龙族的男人在婚前都极为检点,毕竟关系到立正室这样的大事。
宸祐看着下面的海主,虽行着敬礼却不卑不吭。
瑶菀瞬间明白了海主的意思,他想要保住卉夕,保住这个怀着龙族血脉的孩子。
瑶菀向宸祐望去,连她都不清楚这个眼神里包含着什么,她只看到宸祐回望向她的眼神里含着几丝心疼与愧疚。
过了许久,宸祐开了口,“海主有龙族的规矩,可我也有天族的规矩。凡天界女子未婚行不轨之事,便是天界重罪。”
海主思索片刻行礼跪了下来,“君上,昔日我龙族帮陛下镇压魔族叛乱,死伤无数。您曾许诺过若今后龙族有难您必全力以护,如今孽子犯了错求君上能够放他一马,可以留下我们龙族的血脉,臣必感激不尽,今后也定当为天界行犬马之劳。”
“而且”海主接着说到:“卉夕公主也是您亲自封的公主,若您执意要处置,怕也是伤了天界的面子。”
宸祐不语。
华笙拉起卉夕的手,道:“臣恳请陛下成全臣与卉夕公主。”
瑶菀的眼泪仿佛不受控制的涌了出来,他的丈夫拉着她的姐姐的手,向世人诉说到他们的爱意。
成全了他们,那她呢?
谁来成全她呢?
宸祐看了一眼泪流满面的瑶菀,开口平静的问道:“你要我成全你们,你是要取卉夕吗?”
“是”华笙没有任何犹豫的答到。
“那阿瑶呢?她也是你的妻子,你今日拜堂的妻子。”
华笙脸上闪过一丝愧疚低下了头,片刻后重新抬起了头,“五公主绝代佳人,是天界最尊贵的女子,臣自知配不上五公主,希望,君上可以为公主再觅得良配。”
觅得良配,瑶菀苦笑,几万年的感情最后只得到了一句觅得良配。
瑶菀看着华笙与卉夕相依的背影,心口一痛,张嘴便呕出了一口鲜血。
瑶菀不知道倒在了谁的怀里,她在最后只看到了华笙和卉夕紧紧相握的手,握的那么紧一直都未松开。
卉夕与华笙被暂时软禁在了西海,瑶菀也被安置到了主殿,她是急火攻心,整个殿里所有的侍女都急匆匆的忙进忙出,整个主殿里都飘散着浓浓的一股草药味。
宸祐坐在床边看着瑶菀虚弱的面颊,眼中一片忧虑。
衿芜走到床边,“大哥,你去休息吧,我在这儿看着。”
“衿芜啊,你觉得这件事我该怎么办呢?”
衿芜笑了笑,“这些事大哥决定就好。”
宸祐抬头看着衿芜,道:“这些姐妹里还是属你最听话。”
衿芜低头含笑,“大哥过奖了。”
“你好好看着阿瑶,我出去一趟。”
“是,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