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觉得他们太张扬了么?”我一边摇着折扇,一边摇着头道。
他往那群人当中看了看,许是觉得背后议论人不大好,但又觉得扯谎也不大好,最终才面色很是怪异地扯出了一句不确定的话:“也......也还好吧?”
我摇着折扇,对龙族这种张扬的个性很是不看好,却也没有再多说,扭头对蓝君笑了笑,另一只手扯了扯他的衣角,将他扯得不得不俯身看着我,我才小声对他道:“我有事要回灵族一趟,你帮我挡一下。”
说着,我也不待他答应,一转身进了一个人烟稀少的巷子,然后掐着术法离开了凡界。
我这几日细细想了想,终于在用了整整二十八次寻灵诀之后,才从清音让我买下的那把琴中探得一丝端倪。
那琴当中的魔气我委实不知从属何处,然,那仙气却很是熟悉,我想了许久才想起,那气息似是我灵族的,却又不一样。
我本想着回灵族的藏书阁里查一查典籍,却不想正巧碰上了扶苏一行人,这才耽搁到了现在。
其实,这事本不是甚着紧之事,之事方才我倏而想起了一件旧事,这才不得不急着回灵族求证。
我回到千叶洞时,当药也在,他还有雪影并着流月正在同流月的那只兔子玩耍,我看着那兔子,不由愣了愣,还未及回神,他三人已然起身对我施了一礼。
我回了神,也未同他们多言语,只微微点了点头便急急往藏书阁而去。
“灵女殿下。”看管藏书阁的灵仙见到我,急忙放下手中的书卷,施了一礼,道:“不知殿下来此寻什么书籍?”
我只有个模糊地大致印象,却不记得是在哪本书上看过,只道:“你将所有记有琴律的典籍都于我寻来。”
“一些不大紧要的也要么?”他点了点头,忽而想到了什么,又问了一句。
我微微颔首道:“也要。”
“殿下稍安勿躁,小仙即刻便去为您取来。”他抬了抬手,如是道。
不过片刻,他就抱了一堆典籍给我,道:“殿下您先看着,余下的小仙再为您寻。”
我拿起一册典籍仔细翻看着,摆了摆手,算是回应了。
也不知是不是我太过心急,一连翻了好几册也未寻到我要找的东西,不免心头有些许烦躁。
正在此时,看管藏书阁的小仙又抱了一堆典籍过来,道:“殿下莫要心急,典籍本就枯燥,急不来的。”
我扭脸对他微微一笑,道:“知晓了,你去帮我打壶茶水来,有些口渴了。”
他应声退下,我继续同那一堆枯燥且乏味的典籍奋战去了。
不过,他这番一打断,倒让我想起了我从前见着那记载是一本不常见的典籍上看到的,且那典籍记载的东西杂而乱,对琴的记载也不过寥寥数语罢了。
这般想着,我埋头进去翻着他为我寻来的典籍,翻了许久依然未曾翻到,恰好那灵仙为我打茶过来,我又对他道:“你再去把那些记载灵族琐碎百科的书册也为我寻来。”
他将茶水放下,应了声“是”便又去为我寻书册去了。
都说功夫不负有心人,本灵女在这藏书阁磨了一个多时辰也未能寻到我记忆中关于那琴记载的典籍,可偏生本灵女只有那么个模糊地印象,完全记不得是哪本典籍,更不记得其中所记载内容。
凡界还有扶苏小殿下一干人,薄鱼出逃一事也急需解决,我在这里亦不能耽搁太久,只能匆忙嘱咐看管藏书阁的灵仙不要动那堆被我刨得有如狗窝一般的典籍,然后又匆匆返回了凡界。
我寻着蓝君给我的讯号寻到他们时,他们正在同一只蛟龙打得火热。
那位大小姐躺在地上不知生死,扶苏小殿下被他十多名仙侍护着,虽没有受伤却也是衣衫凌乱,那白衣公子看上去伤得挺重,身上一道接一道都是那蛟龙的抓痕,至于蓝君,面色如常,一身墨色衣衫也是衣冠整洁,倒让人无法一眼看出是否有伤。
真是......好不狼狈!
本灵女这头来不及再次发痛,急急唤出箬笠吹了起来。
这蛟龙看上去得有五千年了,即将要幻化成龙,按理来说,他非但不曾害过人,更有可能做过不少的善事,且他看上去并非为人控制,更像是被人故意激怒,有些控制不住了。
也不知到底是什么事能让一只即将化龙的蛟龙如此失控,但眼下显然容不得本灵女去细细思量此事,那蛟龙听了我的安魂曲竟愈发躁动起来,我不由加大了灵力,吹得急促起来。
然,这似乎无济于事,他非但没有安静下来反而更加暴怒了。
不对劲,很不对劲!
如此来说,安抚是行不通的,只能用强力镇压。
如是想着,我急急换了曲子,几乎将方圆百里的草木花叶之灵皆唤了来,这才合着他们三人之力将这蛟龙压制住,用捆仙绳绑了起来。
虽说制服了那蛟龙,我亦受了不小的伤,心口又痛了起来,堪堪让我压了三压才将那股血腥的味道咽回了肚子里。
“灵、冰雪前辈!您来得真是及时,不然我们怕是都要成了这蛟龙的腹中之食。”我甫一落地,扶苏小殿下就率先迎了上来,纵使狼狈如斯还不忘对我揖了一礼。
我笑了笑,亦回了一礼。
“冰、冰、冰雪姑娘。”说话间,前方传来一声微弱的呼声,我寻声望过去,正见白衣公子剑插在地上,一手撑着剑柄单膝跪着,看向我勉强微微一笑,竟也有种病美人儿的感觉。
我心头登时被扯了扯,三步并两步上前握住他的手腕,掐了个诀为他查看身体。
“冰雪前辈!”也不知是不是那扶苏小殿下受过的教诲太过古板,见我握住白衣公子的手,上来就是一声惊呼。
“闭嘴!”我眉头一皱,眼皮子也没抬就“吼”了出来。
当然,这“吼”在本灵女看来,不过是好言相说,但在扶苏小殿下耳中就成了“吼”,面露委屈地乖乖闭了嘴,在一旁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