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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故人

一身皆是月 修炼日记 2696 2024-07-10 14:04

  那人侧面对着她,她便有些自欺欺人地安慰自己,或许只是长的像呢?大师兄怎么可能一声不响地抛弃她,令投驭灵宗呢?

  等那人转过身,样貌清清楚楚的落入她眼中,她几乎窒息,其实她早就认出这就是她的大师兄长恕了不是吗?只是她不敢相信,直到这个时候她也还保持着一丝理智,大师兄两年来音讯全无,今日出现在驭灵宗,或许是有什么苦衷的。

  直到长恕弯腰躬身,口中毕恭毕敬:“弟子谨遵掌门教诲。”

  她心里腾地升起一股怒火,掌门,掌门,他就这样认了别的师父!

  孟长宁捏紧了拳头,几乎一口银牙咬碎,心中愤怒、委屈、埋怨,但久别的思念,对大师兄的依恋却忍不住从眼里露出来。交织在一起,孟长宁痛苦地心都要碎了。

  她很想拉住长恕问个究竟,问他为什么两年来杳无音讯,为什么改投驭灵宗,为什么欺骗她!可她若这就样冒然上前,让驭灵宗知晓长恕的名字并未从槐清观抹去,改投师门已是大忌,况且是一人多投,驭灵宗又该如何处置他呢?

  轻则逐出师门,重则要他性命。孟长宁过去的十几年间,视他为至亲之人,哪怕长恕今后与她形同陌路,她也不落忍。

  她许久未动,沈第卿有些诧异:“孟道长,你怎么了?”

  孟长宁惨然一笑:“我看见我大师兄了。”

  此时,各大门派的人正在陆续离开,沈第卿连忙道:“那你快些喊住他!”

  “好。”孟长宁看着大师兄离去的背影,提起满满一口气,却几乎是哭出来:“大师兄!”

  她紧紧盯着长恕的背影,可几乎所有人都回头看她,唯独她的大师兄长恕没有。跟在驭灵宗的旗帜下,连一步都未停。

  孟长宁嗤笑一声:“沈第卿,你看,我又认错人了。”

  沈第卿看着她手上被指甲掐出来的深深浅浅的沟印,一对长眉再度拧起,再愚笨的人也察觉出她的情绪不对了。

  见她一直盯着驭灵宗离去的方向,今日又突然说见着大师兄了,沈第卿心里便猜出了七八分。

  沈第卿双手扳过她的肩膀:“孟长宁,我还在。”

  孟长宁注视着他认真的脸,她最爱沈第卿的一对清瞳,清亮亮地映出她来。此时这双好看的眸子里也满是她。

  孟长宁依恋这种感觉,却不得不推开了他:“从前我大师兄也跟我说他会一直在我身边。”

  沈第卿着急张口,却被她打断:“沈第卿!”

  她望着他,怅然一笑:“有一天,你我也会分道扬镳的。”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孟长宁已经尝过个中滋味,长痛不如短痛,她既无法为沈第卿还俗,断断不能痴缠下去害了他,一别两宽,如此也是放过自己。

  看不得他满脸的失落,孟长宁别过脸去,小声道:“来传话的公公已经等了很久了,沈大人,切莫耽误了差事。”说完,她便拔脚走了。沈第卿心中虽有很多疑问,也只得统统憋进肚中,眼下边关的事要紧。

  二人跟着传话太监进了宫,获得皇帝准许后,孟长宁提笔列下一张赴边所需的药材、器具清单。这张清单随即被交到沈第卿手里,皇帝命他亲自采办。

  二人走出御书房,已是夜色朦胧,华灯初上。

  沈第卿默了默,低下头去:“虽不知你下午为何突然对我说那样绝情的话,我只当你是诸事繁杂心绪焦躁,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了。”

  委屈巴巴的样子让孟长宁一时语塞。

  沈第卿看了她一眼:“这几日免不了要随时同你商讨赴边事宜,你且住我家罢。”

  那怎么行!孟长宁立刻婉拒道:“不必麻烦沈大人!贫道住客栈就行!……方便。”

  沈第卿听到这话,立刻沉了脸,向她逼近一步:“孟长宁,你就这么想撇开我吗?”

  长痛不如短痛,孟长宁心中快速默念了几遍这句话,然后仰起脸与他相视,语气泰然:“沈大人说笑了,公事公办,贫道只想办好这次的差事。”

  沈第卿气极反笑:“好,公事公办。那皇上要我寸步不离地保护你的安全……”他脸上愠色未去,语气十分坚定:“若是你不想住我家,我便随你住客栈!”

  ……这,孟长宁鲜少见他如此强硬,此时别过头去,俨然是寸步不让的架势。

  准备赴边的物资要紧,这个关头孟长宁也不打算与他置气,轻言相劝道:“沈大人莫要生气了,我随你回去住便是。”

  沈第卿这才转过身,瞧了她一眼,又很快别过头去,却伸手一把拉起她,大步而出:“就是,天底下哪有有家不回的道理!”

  孟长宁哭笑不得,人人称赞的温润公子,怎还有如此孩子气的一面。她被沈第卿抓在手里,挣脱不得,便老老实实跟在他身侧,扒拉着他的衣袖打趣他:“回了家我是不是就该叫你小沈大人啦?”

  “少爷回来了!”随着一声高呼,沈第卿领着孟长宁进了沈府,先是去正堂拜见了沈父沈母,沈母是个和蔼亲切的人,几句寒暄话过后便张罗着开席款待孟长宁。

  席间她不停地给沈第卿布菜:“卿儿,多吃点,这才当了几天官,就瘦了一圈。”

  当着孟长宁的面儿沈第卿有些难为情:“娘~,孩儿能为朝廷出力,为百姓做事,乐在其中。”

  沈父点头赞同:“嗯,为官者受朝廷俸禄,自当为社稷为生民,卿儿你这次做的不错!”

  说着沈父举杯道:“来,孟道长,沈某人敬你一杯!孟道长心怀大义,危难时刻挺身而出,沈某祝愿孟道长药到病除,万事平安。如此也好解我启明国之困啊!”

  孟长宁也连忙举杯:“贫道谢沈大人!”

  饮酒之际,她不自觉看向沈第卿,出生在这样幸福的家庭,如此贤德恭良的父母,才养的出这般温润如玉的人来吧。

  天色已晚,明日还有诸多事务,这顿饭便吃的简便,送别沈父沈母后,下人上前来要带孟长宁去厢房,沈第卿道:“你且退下吧,我亲自为道长引路。”

  二人走在静谧的园中,脚边不时传来草萤的窸窣。今晚无月,沈第卿提着灯,他悄悄看了眼孟长宁,她低着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沈第卿知她心里装着事情,便静默地陪她走了一路。谁知他停下来的时候,孟长宁差点撞到了他身上,竟出神到了这个地步。

  “到了。”沈第卿指指面前的两间房:“我就住你隔壁,随时听候孟道长差遣。”

  “嗯,沈大人早些歇息。”孟长宁还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沈第卿点点头,她便进屋去了。

  孟长宁,你何时愿意接纳我到你的世界中去,把心里的话讲给我听。沈第卿站在原地许久未动,抬眼望天,发出一声轻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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