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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君降临

一身皆是月 修炼日记 2999 2024-07-10 14:04

  破晓,城外旌旗飘扬,一支队伍整装待发,孟长宁与少将唐尧并列军前,沈第卿着绯红官袍前来送行。

  他跨骑高头大马,手里端一碗送行酒,神色悲怆:“妖魔惨毒行于民,大恶通于天。尔等领义兵,行天诛,沈某感佩!今日薄酒送行,万望各位凯旋!”

  “诛妖邪!诛妖邪!”将士以手中兵器顿地,呼声整齐划一,如平地炸开惊雷,气势冲天。

  沈第卿大声说了个“好”字,仰头饮尽碗中酒,掷地一摔:“吾与尔等同心!”

  孟长宁和唐尧也举起酒碗,一口饮尽,摔在地上。

  眼看天光大亮,唐尧冲沈第卿拱手道:“多谢沈大人送行,一路上山高水长,时辰耽误不得。”

  沈第卿打马让开前路,微微倾身:“请!”

  “驾!”孟长宁率军而出经过他身旁时,沈第卿忽然勒转马头,阻住了她的去路。

  孟长宁不解地看向他,只见沈第卿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眼中似有万般缱绻,最后只低声道:“你归来之日,我必城外十里喜服相迎。”

  城外十里,喜服相迎。孟长宁心中说不出的滋味,沈第卿啊沈第卿,没有女孩子会不喜欢听这句话。孟长宁看着他,很想给他一个拥抱,告诉他其实她很喜欢她,听到这句话她开心极了,也很想跟他说声对不起,以前伤害了他。

  心中百转千回,却敌不过眼下现实。孟长宁紧紧拽着缰绳,把冲动一次次压在心底,她飞快别开目光,不敢再看他,但想着可能是最后一次见面,忍不住道了声:“保重!”

  “驾!”

  大军向边陲奔驰而去,扬尘如雾。东方日光洒落,山河一片金灿。

  沈第卿伫立城外许久,直到再也看不见大军的影子。为公为私,于理于情,他都心纠的厉害。

  大军走了三日,下午便可抵达边陲小镇。沙地无水无风,气候干燥闷热,他们的行进速度也逐渐慢了下来。孟长宁骑在马上,举目张望,晴空万里无云,地上十里不见人。枯骨埋沙,落叶可闻,犹入荒谷之境。

  “快看!前面有果子!”

  不知是谁大喊一声,军中立刻骚动了起来,白沙茫茫里竟真有一小片果林。几名道士已经策马冲了出去,孟长宁与唐尧对视一眼也追了上去,倒不是为了争果子,两人都很警惕先去探个究竟。

  靠近林子时,隐隐能听见风声,路边的枝条结满了红色番果,芳香四溢,伸手便能摘到,果实大而饱满,甚是勾人垂涎。

  几个猴急的道士已经将果子摘到了手中,用袖子一抹,张嘴就要啃。

  “慢着!”孟长宁立刻喝止住他们,走上前去夺过其中一人手中的果子,扔在地上:“这果子不能吃!”

  那几人被她吓了一跳:“为什么不能吃啊?”

  孟长宁指着林子道:“若是这果子能吃,为何长在路边还如此茂密?”她慢慢扫视了一圈沙地:“若是真能吃,何至于这黄沙之中白骨森森!”

  众人如梦惊醒,几个道士连忙扔掉了手中的果子,并不停的擦着手,唯恐手上沾了什么毒物。

  唐尧赞赏她道:“想不到孟道长还有这等行军的本事。”

  “贫道……”

  孟长宁话还未说出口,沙地忽而狂风大作,黄天飞沙走石,迷地人睁不开眼也站不住脚。

  孟长宁以手挡眼,指缝中见一双黑翅压来,大如垂云,收张有力。

  还未来得及看清,后颈子就已被提起,脚下一悬,耳边只剩下呼呼风声。晕过去之前,她听见头顶传来慵懒男声:“本君最讨厌那些虚与委蛇的话了,趁你还没说出口,我把你虏来,说不定你还有活的机会。不然,我可能当场把你给吃了!”说着他还掂了掂孟长宁:“可惜你也没几两肉。”

  他这一晃,孟长宁立刻晕死过去了。

  等再醒来时,却是在一座洞宫之中,缠绕的黑色枝蔓,光秃秃的石壁,火苗微弱的火盆,黑漆漆又阴森森的。

  炎君手里拿着一张纸,边看边露出了嫌弃的表情:“真酸!”目光扫过落款处:沈第卿。

  这时孟长宁摸摸身上,发现沈第卿写给她的信不见了,不知哪来的勇气,她伸手厉声向炎君讨要:“还给我!”

  “哦?”炎君扬了扬手中的信:“这是你的信?”复又展开信,装模作样的浏览:“这信里也没说是给谁的呀?”说着,他便把信往自己袖筒里塞:“说不定正是给我的呢!”

  看着炎君笑的一脸得意,孟长宁又气又恼,质问他道:“你到底是谁?为何虏我来这?”

  炎君慢慢走向她:“你又是谁?为何闯我的地盘?”

  孟长宁哼笑一声:“我启明国土何时成了你的地盘了!”

  “一个月前”炎君嘴里轻飘飘吐出几个字。

  这让孟长宁惊起了一身冷汗,一个月前,他莫非是魔君?又想到刚才这个人说要吃了她,身子不由抖了一下。尽管她已经做好了为国捐躯的准备,可面对这个唇红齿白张口要吃人的魔她还是腿脚发软。

  炎君俯下身,兴味十足地盯着她,嘴角一点邪笑:“怕了?”

  他嚣张的姿态刺激了孟长宁,孟长宁将后退半步的步子又提了回来,同样直直地盯着他:“不怕!你这丧尽天良的魔都不怕,我又怕什么!”

  炎君眼中喷出怒火,一把掐住了孟长宁的脖子:“丧尽天良?天就有良心吗?既然你们这些凡人信奉天上的伪君子,好,今日我就让你们看看,那些神仙到底会不会来救你们!”炎君说着,手上的力道又大了几分,孟长宁已经要透不过气来了,她扒拉着炎君的手,艰难吐出几个字:“会,沧霁天尊会。”

  沧霁天尊?听到这个名字,炎君忽然松开了手,他上下打量着孟长宁,在看到她袖口处的白珠花后,一脸狐疑地问她:“你是沧霁的徒弟?”

  孟长宁揉着辣疼的脖子:“不敢,沧霁天尊是贫道师祖爷。”

  炎君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那你肯定有治魔疫的药方了?”

  孟长宁:“我不会给你的。”

  炎君竟没有生气,自顾自道:“本来你坏了我的好事,让我精心设计的毒番果林无处施展,我是要惩罚你的。”他冲孟长宁眨眨眼睛:“如果你交出药方,我就放了你,再给沧霁捐点香油钱。”

  ……

  孟长宁汗颜,她们槐清观已经穷到三界皆知了吗?不过这好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眼下药方不能给,她也得活着出去,不然怎么救边陲。

  可这位炎君脾气古怪,喜怒无常,说服他恐怕不是件易事。孟长宁便想了个折中的办法:“炎君。你若是把我困在这里,我横竖就是死也不会交出药方的,不如你放我回去,每日熬药之时,你派人来取。如此一来,边陲和魔族都能得救。”

  “嗯,这个办法好!”炎君点了点头,立刻就同意了。孟长宁却始料未及,她以为炎君会再三刁难她。

  见炎君不说话了,孟长宁便开始往外挪,从小步到大步,最后转身欲跑。炎君却突然说道:“你跟沧霁一样,天真的可怜。”

  这话听着怪怪的,孟长宁停下脚步,回头看炎君,他负手立于大殿中央,一束洞光独独打在身上,却让人感受到他的悲哀,他抬头朝孟长宁笑了笑:“很快你就会明白,他们不值得。”

  俊美妖异,一笑摄魂。那双眼睛眼角尖细,微微上扬,明明魅惑妖气,此时却透露出慈悲的目光,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美。

  孟长宁不敢再看下去,匆匆夺路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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