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饿死事大 22.5.11
与此同时,貔貅阁里的月缺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似的倏地捂住了自己的心脏,她的心像是被什么狠狠拿捏住了一般,疼得喘不上气。
不消片刻,月缺便又恢复如此,这种似乎并不针对月缺,似乎只是个提示般的疼。
月缺闭目凝神内视,果然自己身上并无异常。
那难道是,钟离夜?
是了,这种感觉与那日钟离夜出事时的感觉是相同的,月缺一个旋身回到钟离夜的青玉小葫芦里。
寒冷的气息裹挟着血腥味直冲月缺的鼻腔,她直奔钟离夜的寝室。
入目是那柔弱的像是要当场湮灭成灰的男修,他的双手竟是被完全烧毁洞穿了。
月缺鼻尖一酸,眼泪不由自主的留淌了下来,她的泪水大抵是和钟离夜的血水一般是不值钱的。
“钟离夜!”月缺疾步上去摇晃着钟离夜,她不知,在这里究竟还有谁竟能瞒着她伤了钟离夜。
她小心翼翼地抬起钟离夜的手,沾染了雷火气息的手上还弥留着雷霆之力。
“雷霆!”月缺大喝一声,躲在药炉上名唤“雷霆”的小龙吓得腾飞而起。
“主人,不是我干的!真的不是我干的!是他自己捏住我的!”不久前还神气十足的雷火小龙此刻耷拉着尾巴,满眼是慌张。
它真的什么都没做,它……它只是……只是损了钟离夜一顿。
谁,谁知道他那么不堪一击,说不要命就不要命了。
雷霆的龙角都耷拉了下来,它谁都敢骂但就怕月缺生气,真的太可怕了!
月缺伸手一扬一个球形结界打在了雷霆身上,随手扔出乾坤镯里刚买的一个锅笼罩在结界身上。
雷霆不停地撞着结界:“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主子别把我关进小黑屋,我以后会乖的,呜呜呜……”
月缺不搭理雷霆,她只专心致志地往钟离夜嘴里塞丹药,又紧忙往他的手上撒能肉白骨的金贵丹药。
月缺不管自己败掉了什么金贵稀有的丹药,她只管不要钱般的往钟离夜的手上撒,她只希望这些稀有丹药能对现在只是普通人的钟离夜有用。
血在月缺的各种折腾下止住了,月缺的师公也真的不是什么庸医,他给月缺准备的药也确是极上好的丹药。
钟离夜纤细修长的手像是不曾受伤过一般,依旧瓷白。
但伤终究是伤了,钟离夜出气多进气少的躯体像是要趁月缺一不注意就永登极乐。
月缺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好想好想从自己身上挖出护心蛊喂给钟离夜,忍住,忍住,她好不容易才有机会重新活一次的,一定不能为了个男人死掉。
月缺急得起身下意识的以钟离夜为中心饶起了圈子,嘴上念念叨叨的喊着:“忍住,不能冲动,忍住,不能冲动,不能为了个男人挖护心蛊!忍住,一定要忍住!”
月缺不知道自己围着钟离夜绕了多少圈,她只知道钟离夜不醒她根本停不下来。
但钟离夜真的被月缺叨叨烦了,怎么会想着挖出自己的护心蛊呢,他给她供药材多不容易。
而且,挖出来也没用了。
钟离夜好想骂月缺啊,但好累,累得没有力气啊。
都怪那雷火,可折腾死他了,如果它不损他,他就不这样整它了。
月缺也真的是,不知道给他喂点吃的吗!他好饿!又饿又累……
为……为什么,老天为什么要这样折磨他啊……
钟离夜虽闭着眼,但意识却是清醒的,他只是太脆弱了,脆弱的无法张口说话,脆弱的无法动静。
可是月缺这个榆木脑袋似乎非要等他醒来才晓得停下转圈子照顾他吗?
钟离夜努力积攒气力,他得醒来,不然他真的可能成为修仙界第一个自己折腾死自己的男修。
可是……要跟她说什么呢?
直接喊饿也太掉面子了吧?
不喊饿,那榆木疙瘩能懂吗?
钟离夜突然觉得自己错了,他真的错了,他不该这样自己折腾死自己。
他做这样的试探有意思吗?最后伤的终究不还是他自己吗?
是的,钟离夜他并非找死,现在的他也不太想死,他只是想试试月缺真的那么在意他吗?
顺便碰瓷下那条小龙,想到这钟离夜有点唾弃自己,没出息,真的没出息!
他竟然已经堕落到和不是人的东西对着干了,他才不会承认他因为月缺的在意而感到满足了。
“我……我饿了……”钟离夜饿狠了,他已然顾不上面子不面子了,怕只怕自己被自己饿死,而他奄奄一息的声腔脆弱得令月缺心疼。
月缺被钟离夜声音惊回神,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她飞快地掀开盖住雷霆的大锅。
“主人,你不关我小黑屋了吗?”
月缺懒得回话,只从乾坤镯里掏出一个精美的手炉,撤了雷霆身上的结界,徒手将它抓了过来。
只见月缺十分凶残得将一条乌紫的小龙捏叭捏叭地捏成一个小球,接着又将小球塞进了手炉里。
炽热的雷霆将精美的铜制手炉烘得热热暖暖的,月缺蹑手蹑脚地将关着雷霆的手炉塞进了钟离夜的被窝里。
而后,月缺又一个旋身跃下了钟离夜的寝室直奔药房,她是不善烹饪的,随手烹调的食物也堪堪只是果腹之用罢了。
月缺一边煮着刚从貔貅阁淘来的灵米灵疏,一边思索着什么灵兽善烹饪。
她得去抓一只会煮饭的灵兽来,或者让钟离夜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总的来说,她得两手准备,万一钟离夜不喜他这家里灵兽过多呢?
毕竟这里已经有了一虎一鹿,还有一不知名月缺未曾谋面的妖兽,以及月缺那火灵。
真的,会讲话的不是人的东西钟离夜这边真的太多了。
月缺想到着突然有点打消要再找一灵兽回来的念头了,想想都让人觉得聒噪。
食物的喷香味道四散开来,月缺清洗了从貔貅阁淘来的玉碗玉碟玉筷,利利落落地将饭菜盛进碗碟。
月缺不晓得其他人有了灵力之后如何,反正她是看见了楼梯也是不愿爬的,只又一个旋身跃上了钟离夜的小楼。
月缺手一挥,一方小木桌轻轻巧巧的落在钟离夜的铺盖旁,她将自己手上的托盘置于桌上。
扶起虚弱得如一条待宰的鱼一般的钟离夜靠在自己身上,而后一勺一勺地往钟离夜嘴里塞灵米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