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娇弱得很 22.2.24
金庸老师在《笑傲江湖》里对《葵花宝典》的先决描述是这样写的:“欲练神功,引刀自宫。若不自宫,功起热生。热从身起,身燃而生。由下窜上,燥乱不定。即便热止,身伤不止。自宫以后,真气自生……”
而月缺借鉴《葵花宝典》创立出了《问剑功法》,她是这样描述《问剑功法》的先决:“欲练此功,须引刀自宫。若不自宫,功起寒生。寒从身起,身冻而生。由下窜上,冰寒不止。即便寒止,身伤不止。自宫以后,灵力自生……”
她不晓得金庸先生当时写这功法的目的是啥,反正她模仿了《葵花宝典》的功法是因为她那隐秘的恶趣味,她厌恶极了某人。
明明这本功法是写给他的,怎么会让钟离夜修炼了呢?
月缺左思右想,越想越觉得钟离夜修炼的功法就是《问剑功法》,毕竟其它功法都没有《问剑功法》邪门又逆天。
月缺目光灼灼的看着陷入被海的钟离夜,她的手指轻动,她真的好想扒开钟离夜的衣服一探究竟,然而理智让她忍住了蠢蠢欲动的手。
月缺看着钟离夜柔和的睡颜,不知不觉地竟也跟着躺下阖了目。
浓烈而苦涩的药香味萦绕在钟离夜的鼻息间,他在惺忪间睁开眼满目迷离的瞳孔里映射出月缺温顺柔和的睡颜。
“是苦的。”他却只是下意识地嘟囔了句皱眉背过了身。
次日晌午,钟离夜在满室暖意中醒来,被窝外满是柔暖,被窝内却依旧是冰寒一片。
钟离夜苦着脸起身推开了裹在自己身上的锦被,如过冬饿狠的狼见了肉般地扑向药炉,他真的冷。
钟离夜看着药炉中的柴禾惊呼:“凤凰木!”
月缺端着一碗兔肉缓缓走来,她极淡定地点了点头,然后将碗放在了桌上。
钟离夜的目光瞬间被碗里油红发亮的红烧兔肉吸引住:“这是何物?”
“兔肉。”
钟离夜的眼里像是撒了把碎星般的亮晶晶的看着碗里的肉:“好香啊~”
月缺看着钟离夜沉寂的眼眸里沾染了烟火般璀璨的光亮,那下意识发出的满足喟叹都让月缺不由得展眉舒颜。
她带着淡淡的笑意默默地将自己手上简易的筷子递给钟离夜,也许已然是适应了月缺的存在,钟离夜很是坦然爽快地接受了月缺的好意。
或许是散了功力碎了丹田的原因,钟离夜一边大快朵颐地吃着兔肉,一边很是忧伤得烦恼自己越来越像个普通人类了。
又怕冷又怕饿还怕疼,他在内心偷偷地鄙夷自己,表面上缺又对月缺表现出一脸高傲。
他才不是屈服于命运,他只是觉得不可辜负已经牺牲了性命的灵兔罢了。
反正他内里再破败,他也不想得到别人同情的眷顾,他才不需要被人同情可怜。
月缺:“你吃完先休息,碗筷等我回来收拾。”
钟离夜闻言夹肉的手下意识地顿了顿,他漫不经心地开口:“要去何处?”
月缺:“我们总得赶路,该去与师兄师姐们汇合了,晚间我再回来。”
钟离夜闻言竟神奇的被月缺安了心,他乖巧地点了点头,自然而优雅地继续食用碗里的红烧兔肉。
月缺只一个旋身便消失在钟离夜的医庐里,少了一人呼吸的空气并没有变得更顺畅。
反而青玉小葫芦里充沛的灵气让钟离夜闲得更空寂,他感受得到灵气,甚至还能摸得着灵气,但它却不受他所用。
这种极度的无力感,让钟离夜瞬间心情低落了起来。
那油红发亮的兔肉依旧香甜,但钟离夜却突然的觉得这碗里的兔肉没了刚才鲜美,大抵是饱了吧?
他弃了碗,使尽了浑身气力将床上的锦被拖到了药炉旁边,“我这大约便是普通凡人行将就木时的样子了罢?”
他一边拖着被子垫在身下,又拖了另一条被子披在身上,瑟瑟发抖得嘲讽自己。
“凤凰木呀,她倒也是舍得,竟然毫不疼惜得拿来当柴禾烧!”钟离夜不晓得月缺心不心疼,他倒是真的心疼。
莫说是炼制成器,不制器便是倒卖也是能卖个小富一方的上好价格。
果然,父亲说得极对,可不能让女修掌管家财,那怕会是千金散尽回不来。
钟离夜看着燃着紫火的凤凰木惋惜的摇了摇头,身子倚着床栏发呆。
一个修士,无法修炼了,那他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呢?
一个修士,他的丹田破碎了,那他的人生还有希望吗?
一个修士,他丹田碎了不能修炼了,那他还能干什么呢?
……
钟离夜仰头望着房顶陷入无尽的沉思中,他看着看着闭上了眼。
袅袅的香气婀娜多姿般的四溢着散在了一室,钟离夜吸了吸鼻子睁开了眼。
这个味道,在他还是孩童时吃过的,烤灵薯的味道。
钟离夜揉着眼往香气飘来之处觑了觑,复又闭上了眼,翻身藏进被子里弓起了身子。
月缺见状却不置一词,只是默默将手上的灵薯搁在药炉边上,她随他吃不吃。
只要他不寻死,那且够了。
她又一个旋身出了青玉小葫芦,她现在可是养了个娇弱的男修,总得给他置办点什么。
比如精致些的、看着赏心悦目的餐具,比如保暖且风致的披肩,比如灵巧又犀利的法宝灵器……
没想到前世老天剥夺了她养男人的机会,却在这不堪一击的纸片人世界里给了她实施的可能,月缺想到这不由得发笑。
她站在热闹喧嚣的云中城街头,摇了摇头腹诽着:造化弄人。
云中城,乃是本书中最为繁荣热闹的副本之一,这里虽然不是过主线任务的地方,却多多少少和主线任务沾亲带故。
总而言之,月缺笔上写的支线任务多多少少都在此处,而月缺一个原著作者在此处简直是如鱼得水得不能再水了。
只见她换下最便于偷袭暗杀的黑袍,着了一身张扬的红,贵气的金钩鹤纹绣祥云裙子,暗光浮动的紫簪束着英气利落的马尾。
束发的带子随着月缺的走动轻轻摇晃,不认真端详也只是能看出带子上用金丝勾勒出的浓重鹤纹。
若是仔细研究便能发现月缺的这一身衣裙,从发带到束袖都纹上了福字暗纹,而这福字暗纹又被刻录了禁制。
可见做这衣裙之人对月缺的保护心思之重,轻易是惹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