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变者,法之至也
“阿西...这个该死的破车!又爆缸了!”
“吼吼!HI!瑞雯,你这69年的Charger早就是你爷爷那一辈的killer ride了!不要看电影里唐老大只要开上道奇可以天下无敌,就以为现实中一个工薪阶层开个肌肉车可以耍酷。只有老一辈的德克萨斯人才会对这种车有什么情怀。”
瑞雯当然知道,这老破车究竟是个什么货色。只是在如果没车的话,根本没法带人接送客户。明明就是为了工作才买的这个老破车,可是恰好碰上自己的老板在和自己视频通话的时候车爆了缸,而且还遭了他这么冷嘲热讽的态度。着实要气炸了她。
“罗根.威廉姆,请看在女神的份上,不要在那边接着跟我讲什么戏剧笑话了好吗?尤其是在我现在很烦躁的情况下!”
“哎哎...等等,你先别下线。我刚刚要跟你说的话还没说完呢!”
“你都听见了!我车刚刚爆缸了,我现在要叫拖车来好吗!你不要在跟我扯皮了好吗!本来我下个月的房租都要交不起了!现在我的F**K车又要彻底报废了!你能不能不要叨叨了!我现在很烦躁你能不能让我冷静一下!”
“哦,瑞雯!我现在没跟你扯皮,我现在要说的事情可能对你来讲是一件特别的好事情!也许你的房租和二手车的问题都能解决了!”
“什么事,你快说!”
“旅行社这边可以帮你接一个大单!正好客户是华人团,你也是华人导游,你可以更好的服务这些团队。你可以接受这份工作!他们给的佣金特别高,如果你能接受这份工作的话,下个月你就不用吃土了!”
“威廉姆,中国有句话叫天上不会掉馅饼。你们这里可是很容易掉到违法的坑里。”
“放心瑞雯,我可不舍得坑你这么一位美丽的女孩。虽然也确实有那么一丁丁点的危险!但是高风险高收入嘛!而且又不是什么违法的事情,这是一份正经的工作。”
“好了,你有话快说好吗!我最烦的就是你们这些西方人说话磨磨唧唧、东拉西扯的样子。如果你要是想让我适应英语听力,麻烦你省了这份心好吗!我又不是第一个月来这里的时候。”
“好好好...心急的瑞雯、甜甜的瑞雯,这一回是一个由华人教授带领的研究生团需要特聘的当地导游!你知道的,我们德克萨斯州是龙卷风多发地区。这些华人研究学者貌似是做什么新型的风力发电技术,反正跟清洁能源那一大类有关,这一回他们来到这里是来观测龙卷风的。他们可不是要一个导游,而是和我们要了包括追风导游、救援队、应急翻译在内的一整个安保支援团队来保障他们的安全。所以,这一次你就是去给他们作翻译的。可是据我所知团队里的人全都可以用英语无障碍交流,所以这次对你来讲就是一个酱油活。只不过你得陪着他们一起冒险罢了。”
“好吧!这活我接了!”
“真的?不再考虑了?”
“考虑有什么用处吗?”
“哦,酷女孩!等行程定下来了,再通知你。拜拜...”
钟灵毓关掉视频通话以后,整个人爬在了方向盘上!自从大学毕业以后,她的生活真是应了那句‘人生就是起起落落落落落落落落落......’
作为一个现代的年轻人,打从记事开始就一直在校园里。除了学习和自己那点幼稚到什么都算不上的兴趣爱好以后,其他的一切事情什么都不知道。
考学也好,报考也好,从幼儿班到高中,所有的事情基本都是听父母的。不是自己没主意不做选择,而是自己压根对于这些事情什么都不知道,没人跟她讨论过,也没有人教过她。就像是在学校的时候说的那样“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连提问都不知道该怎么提问”。
这恐怕是她这一代的人在面对人生选择的时候都会遇到过的最大问题吧!跟她一起曾经的闺蜜们,不是也在各自的工作中苦苦挣扎、就是找了一个同样对社会很迷茫的小男生作为依靠,两个人一块稀里糊涂的过日子。
嘻嘻哈哈过惯了大学好日子的她,一心以为步入社会也会一番风顺。就在毕业前在网站上投简历找到了这么一份工作。
其实,后来想想,也就是自己让中介含糊其辞的给糊弄过去了。去面试的时候说什么自己是全世界影响力最大的旅游公司,世界各地都有自己的分公司或者兄弟集团。他们作为面试部门专门培养储备干部,经过一定时间的培训以后送到世界各地最火的旅游线路去做导游。
入职以后,和游客同游同玩、同吃同喝。游遍世界各地还能赚到许多钱。
当时培训的老师甚至每天都在介绍之前几批的学员在工作岗位上是过的多么的逍遥自在,又或者哪哪个师哥争取到了多么好的一个线路、多金又开心。
就这样钟灵毓交了一大笔中介费,起了个外国名字叫个什么瑞雯(Raven)。晃晃荡荡做了小半年的入职培训,不仅自掏食宿费,有的时候还要参与一些所谓的同事聚餐。承诺的入职后的培训补贴最后也是不了了之,一分钱也没到自己的兜里。
这一切的一切,如果以一个‘事后理性人’(马后炮)的角度来看,根本从一开始就是不靠谱的,钟灵毓自己都没想过自己一个不傻的人会掉到这种坑里。可是事到眼前,自己又不得已问一句到底有多少人能够在当时的一瞬间就能看清一切呢!怕是迷雾遮眼的时候所有的杠精都逃不过套路的洗礼吧!
到了美国以后,本想着一切该会好起来了吧!可是一落地就面临着自己找房子、考当地国际驾照的问题。结果就是不仅原本说好了入职以后会报销的自己之前花了大量时间、精力和金钱才搞定的国际工作需要的证件的费用没有回本,一落地又花了一大笔钱!
最后总觉得自己已经投入那么大了,无论怎么样也得好好赚钱把亏空找回了。可是没想到自己带团的过程中不仅要没时没晌的工作,还好几次险些出现意外。甚至有一次差点卷入到当地黑帮毒品走私的刑事事件中,可以说是出生入死。还把自己的生活过成了渣渣!但是这种在刑事上只能算是劳动纠纷算不上诈骗的招聘坑说到底也只能有苦自己咽。
可是,那有如何呢?自己以前看动漫的时候曾经听过那么一句“灾难接踵而至才是世间常理,这是跟什么人解释一下就能避免的吗?”只有在现实里亲身经历过,才会觉得,如果真的是在人生低谷的时候说出这种话,那得是一个多么坚强的人啊!
钟灵毓用头敲了两下方向盘,冷静了一下。拿起手机拨打了道路紧急救援电话“你好!我是瑞雯,我需要一辆拖车......”
繁忙准备了将近一周的时间以后,千呼万唤的‘追风测量团’终于来了!对于钟灵毓来讲这个一下子就能‘吃三个月’的大单子让包括瑞雯在内的整个旅行公司都万分重视。
为了准备这个项目,公司方面可以说是做到了最高的服务基本。公司专门租借了一辆乌尼莫克作为测量团的设备车,安保公司租借了一辆派拉蒙掠夺者霸气开路、两辆Rally Fighter(拉力战神)作为机动护卫!剩下的十几辆皮卡车也都是市面上有名的越野车作为测量团成员的载具。
瑞雯笑着问自己的上司,至不至于要搞得这么豪华。她的上司则表示这样做一方面是表示尊重,另外一方面毕竟德州枪支泛滥,要去的地方又临近墨西哥边界。为了以防万一,只能砸下血本,毕竟对于这么一家不算太入流的小公司来讲,这样的投入已经算是最高级别了。
测量团到这的当天,瑞雯作为公司里为数不多的华人,带头去机场迎接客人。在一番商业交流后,却出现了一个让她稍稍有些尴尬的事情。
“灵毓?Hi!你,怎么在这呢?你不是......额...好久不见!”
“若蛟?你是晔若蛟?额...你也是这个团里的?”
“啊!我是学生组的领队...真是没想到这次活动,来对接的居然是你。”
“嗯,确..确实挺意外的...”
都说是他乡遇故知,最为感动。可是如果他乡遇旧情...还是在自己不太好的时候遇到自己曾经的追求者,那么确实有些尴尬。
“哟,这不是‘花灵’学长吗?嘻嘻..好久不见了呀!怎么追姑娘都追到这里来了?!光记着小仙女就忘了我这位大女神啦!”梅根(Megan)在一旁冷笑着。“大帅哥,现在不再继续写酸文,倒是成科学家了?”
“哈哈,那个时候不是青涩不懂事么。现在这一路念书不小心就成这个样子了,哈哈....”若蛟尴尬的陪笑着。“不过话说咱们班胖丫的曲线倒是越来越突出了呢。”
“哎呀,大男神的嘴还是那么又欠又坏,都多大了还叫那个外号。”梅根扭动了一下身子、撅起腰身、肩膀前倾、把脸凑到若蛟跟前,挑逗的说道“怎么样?性感吗?”...
瑞雯当然知道,梅根这很明显想要说些不怀好意的酸话。
包括这一次,本来是自己一个人作为两家对接的联络员,可是凭借跟威廉姆有特别交情的关系。梅根横插一脚,本来一个人的钱现在变成两个人分,这让瑞雯怎么想都不痛快。
其实从念书开始她们二人的关系就不怎么样。当年为了给自己出气,若蛟在篮球赛上狠虐了梅根的男神,导致梅根一直到毕业都和他们两个人的关系都不好。无奈整个高中大学都没有什么交际的两个人,偏偏出国的时候又撞在在一起了。出门在外,又只有她们两个人结伴,不管想不想都只能两个人凑在一起。毕竟在自己的国家和在国外是不一样的,在国外和外国人在一起生活真的是相当没有安全感。
不过当说起‘花灵道人’这个笔名的时候,却让瑞雯有些怀念。
初中那个时候,若蛟为了追求自己。特意在网上用这个笔名发表一些高甜的轻小说,以此来取悦自己。那个时候若蛟有没有打动自己,反倒是连自己有些说不清楚了,不过这些倒是让若蛟迷倒到当时全学年的一票小学妹。
为了能够追到‘男神’最新章节,害的全校老师们被迫营业。每天放学前,办公室都能收到一纸壳箱子的手机。当年不珍惜,现在苦兮兮。倒不是说因为错过了面前的这个人而可惜,只是看到曾经的同学现在成了自己的客户,就总是觉得是不是自己当初再努努力现在是不是也能和他一样读个研究生,自己的日子也不会过的那么糟心了呢。不是自己无情,而是讲真的,过去这么久了,早就不太会去想了。有人说:女人都是短情而热烈,男人都是长情而冷淡。或许是吧,不管真的假的,反正钟灵毓是无所谓。再说了,看这男的现在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嘛!自己又干嘛多想。
“学长,不要再撩妹了,过来干正事!”
梅根侧眼望去,一位短发垂肩、面像冷淡,虽然身穿皮衣确实职业风格的学生妹正手握着一个平板电脑走向晔若蛟。这个女孩一身飒爽英姿、A爆了的样子看的梅根一愣。
只见这女孩走到晔若蛟面前,一副训话的态度跟他说:“队员人数还有物资设备都没清点完呢,你作为负责人还不赶紧组织一下。这次实地测量对项目很重要!”
梅根见状立马,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怎么的,朝着瑞雯的方向说了句:“呦,原来名草有主了啊……”
晔若蛟倒是没有理会梅根的说辞,因为在他的印象里这个女子打初中的时候就喜欢胡说八道。以此根本就在内心深处无视了她。
只是眼见邦尼这个态度倒是一脸发懵,于是对她说:“邦妮,你今天咋了,这突然间这么大火气呢?这次来美国和去其他国家的测量也没什么区别啊,反正都是为了将来以后的AI模拟项目做数据积累。”若蛟小心翼翼的凑到邦妮耳边,轻轻的和她低声说:“咋了,你今天?你不是还差两天,没日子呢么!”
邦妮小脸一红,用平板电脑拍了若蛟两下:“什么没....你从哪知道的我的日子!”
“不是,这些...稍微细心一点都能发现吧。”若蛟小声嘀咕着。
“讨厌...变态...”说完邦妮也不知道是生气、害羞、还是开心,总之杈着两只小手就走了。
看起来经验丰富的若蛟,实际上一和女人有交集就会麻爪。看着走掉的邦妮,若蛟也只能挠挠头表示很无奈。
“咋了?老婆吃醋啦?”梅根悻悻的凑过来说。
“想什么呢,她是我同学。对了灵毓,正好一起给你们介绍一下,邦妮是我们带队教授的助手,我呢现在是学生组的领队。我们两个一起作为测量团的组织人,这一次项目期间的所有事情,都可以直接找我们两个沟通”......
三人寒暄完,便各自散去开始工作。测量团一行四十几人匆匆到达酒店休息一晚以后,第二天凌晨三点便匆匆出发,向德克萨斯州东部出发。根据卫星气象预报,和历年来的水文资料进行的周期计算可以预计,近几日在东德克萨斯的野外平原上极有可能出现大规模的龙卷风现象。但是,临年‘追风行动’中,能够真正遇到龙卷风概率还是很小的,扑空也是很经常的事情。
测量团的带队教授领着几个学生在作为主设备车的乌尼莫克上准备着,而晔若蛟和邦妮两个经验最丰富的的领队则驾驶着一辆红色的‘海拉克斯’皮卡车做为观测车跑在队伍的外围。和他们同行的还有驾驶着一辆白色拉力战神的几名安保人员和当地向导,他们两个的任务便是通过自己丰富的经验准确发现龙卷风的蛛丝马迹,并引领整个队伍找到龙卷风的位置。
为了方便联络,瑞雯和梅根则与他们二人同乘坐在一辆车上。为了方便他们两个专心观测,梅根自告奋勇承担了司机的工作。在茫茫原野上,一白一红两辆硬核越野车、拉力玩闹般前后追逐放飞自我,再加上这如同诗句里描写一般的‘黑云压城城欲摧,塞上烟云凝夜紫’凌冽气象景色,对讲机里传出来的一系列专业术语,这一切都颇让人有种大漠豪迈的感觉。
“这也太有气氛了!感觉这样好帅啊!我说,两位大专家,你们一直都在过这么帅气的日子吗?”玫根感叹着。
坐在副驾驶的若蛟一直在专心的看着自己的电脑同时对比窗外云层的变化,所以压根就没有理会玫根。而后排座位上的钟灵毓也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倚着车门发呆。
“还好吧”倒是坐在梅根身后的邦妮看见没人说话,于是回应了一下“习惯了也就不觉得什么了,也可能是注意力一直以来都是集中在观测数据上边,所以也就没有那么多精力去欣赏”
“那好吧。对了,之前一直忙忙叨叨的,还没有正式做自我介绍。我叫林昕语,出国以后就胡诌了一个英文名字,叫梅根。是直接抄袭的英国王妃的名字。”
“哦,对,我也还没跟你自我介绍。我叫钟灵毓,英文名字是瑞雯,抄袭的x战警里的魔形女。”
“我叫沈邦妮,英文名字也叫邦妮,没什么特别的,就是这个英文名省事儿。不用记...”
哈哈哈哈哈....三个同龄的小女孩,通过这么一个小梗就打开了话匣子。气氛也很快热闹了起来,甚至热闹到让晔若蛟都已经无法专心工作的地步。他也就只好一个人默默的戴起了耳机子,一个人一群人的热闹里孤独的坚守着岗位。
打开了话匣子的三位小姐妹,从这次项目的科研意义,跳跃到团里八卦、从瑞雯他们三个初中时的风流往事,到对若蛟的人格分析。听得若蛟直尴尬的冒冷汗,心里不禁的想着‘你们几个能不能别当面八卦我’。
“哟,花灵道人!!!哈哈哈哈哈......蛟学长,你可真有才啊!哈哈哈哈.....没想到你还这么浪过呢!哈哈哈哈....等回去了我可以一定要把你曾经的大作找出来好好拜读一下,哈哈哈哈哈....可笑死我了!!!”
被三个女孩子一块深扒自己的少年不堪往事,可是让晔若蛟快要尴尬死了。脸都跟着一块红,一块白的。
正在这个当口,晔若蛟背后突然的一阵冷汗,让他的思绪一下子跳出来了。他摆弄了一下自己的电脑,然后对邦妮说:
“邦妮,现别闹了。我的电脑怎么更新不出来数据了?云图怎么一动都不动了?”
“哈哈,你别岔开话题...哎...真的唉,这么影像没变化了?”
“嘶...对讲机有多久没有声音了?你呼叫一下教授那边。”
于是邦妮马上拿起了对讲机,可是呼叫了半天,一点信号也收不到。旁边安保车里的向导通过对讲里的呼叫也感觉到了不对。两辆车便停靠在了一处平坦的地方。
七个人一同下车查看了一下周边的情况,可是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虽然对外的信号很差,但是自己这边的通信设备并没有什么问题,最大的可能是主车队也许遇到了什么麻烦。一行人里的白人向导分析说他们虽然和主车队走的不是一个路线,但是大致方向是相同的。
向导分析,从他们此刻的位置来看,只要向南走,越过一处由乱石堆成的一条细长的山脊。就能迎上主车队的位置。向导建议他们的两辆车可以在越过山脊以后,往回折返,查看一下主车队的情况。
随即大家便行动了起来。向导带着两个黑人保安回到了拉力战神上边,瑞雯四人也紧跟着上了车。中间阻隔的拿到山脊虽然在视觉上确实有些阻碍,但事实上却并不是很高,坡的角度虽然也不小,但是三个老外都觉的这样的小坡对于他们的越野车来讲并不算什么。
于是就见到,那辆拉力战神被它的驾驶员踩着地板油,喷着蒸汽就飞奔了上去。相比之下,梅根的开车方法倒是中规中矩,她挂着低速挡,关闭差速锁,开着加力。一步步稳稳的往上走。
结果不大一会,三个老外果然就不负众望的被困在了一片碎石堆里。虽然拉力战神确实是由一个精英的小作坊特别打造的一流越野车,可是毕竟后驱动力在翻越碎石山这件事情上边还是相当有局限性。这方面倒是梅根实打实的驾驶方法,配合四驱动力的皮卡车更加可靠一些。
由于若蛟和邦妮更加担心测量团的安全,所以也有没有管安保车情况就直接翻过了山脊。可是情况却与地图上有些不同,在山脊的另一侧是一处干涸的河床。经年冲刷下河床已经深陷地表,形成一片谷地,沿着河床另外一边也有一条细长的山脊,只是没有我们刚刚翻过的这条高而已。之后经过了一番努力,终于把车开到了谷底。
可是刚刚向回折返了不久,我们就发现了明显的不对!
之前不知是由于视线遮挡的原因还是其他的什么因素,迎面而来的便是一道众人这辈子都没有见过的巨大龙卷风,而且是一种从未见过的特殊颜色的龙卷风。以至于钟灵毓等四人完全处于一种不可思议的状态里!
如此壮观瑰丽的景象,为何刚刚却怎么样都没有发现!
层层浓密的黑云之间,有如降下一只被金刚石平整削去‘底’的巨碗。遮蔽天日如山崖坠下、能见一幕不可见全貌、碗底内收,将撕裂四散的残雾吸入吞噬。莹莹亮光、鼓雷阵阵,好似雷将法相大发神威、高悬幕后、眈眈视之。这无底碗,形似围桶,内圈一靛紫玉柱自苍穹而下砸落大地,此柱自身飞旋不停,偶尔闪出刀割般的亮光!
正当众人看得失了神,茫然不觉之时。率先醒过来的沈邦妮一巴掌排到了玫根的肩膀上,大喊一句,快开车啊!!!
这一下,其他三人才反应了过来。这巨大妖艳的、犹如来自冥界的龙卷风正是直勾勾的朝着自己的方向飞了过来!
都说越着急的时候越是绊脚的事儿,就停靠着不大一会儿,车轮还陷了进去。任凭梅根如何踩油门都没有办法脱离出去。
就在四人手忙脚乱的时候,从前面河道拐弯处,不知哪里来的成群的车队卷着泥沙灰尘,风烟阵阵冒了出来。里边有几辆开到飞快的四轮摩托率先超过了四人的位置,被轮胎搅起的碎石块像子弹一样打碎了他们的玻璃!
钟灵秀和邦妮不约而同的大骂着:‘’这tm都是谁啊!!!‘’
梅根一边不断尝试换挡,一边说:“这些人好像是这边有名的一个华裔的青年党。一群极限运动和拉力赛的爱好者,他们怎么在这!”
晔若蛟此时早已跳下了车,用铁锹一边清理着车轮边的碎石,一边说道:“他们怕是都被赶过来的!两边都是碎石山.....跟三明治一样....费力翻过去根本来不及!只能被龙卷风追着跑....”
话没说完,皮卡车终于在二人的努力下开了出来。可是晔若蛟刚刚做到座位上,就差点被后边飞奔擦撞过来的一辆民用装甲车卷成肉泥。没来的及关上的车门直接被撞的像纸片一样飞了出去,晔若蛟靠门一侧的手臂也整整被擦掉了一层皮。
钟灵毓定睛一看,这不正是自己公司租借来的那辆用来给主车队开路的派拉蒙掠夺者吗!
愤怒之下,钟灵毓大声叫骂着:“FxxK you!威廉姆!你个大XX!你XX的想XX的杀人啊!!!”感觉这一下子像是把攒了一辈子没说过的脏话都骂了出来。
梅根也跟着大声叫骂着,她原本就明知道这个外国渣男非常的渣,但是她怎么也想不到他竟然渣到这个地步。头一天晚上还在叫自己‘甜心小宝贝’,第二天就为了逃命连自己的命都顾不上了。不要求你在危机时刻拉自己一把,可再怎么样也不能踩自己一脚吧!
晔若蛟半捂着手臂,疼的嘴唇直哆嗦。艰难的说了句,“别骂了,快走...”
梅根急的满头是汗,虽然她紧踩地板油可是车始终跑的不够快,刚刚的撞击很明显对车体造成了未知的影响。
在后视镜里,成群的车队由后之前,依次被龙卷风吸走。电话也好,信息也罢,什么求救信号都发不出去。那靛紫色妖艳的龙卷风像是一只大章鱼一样,用看不见的触手,将成群的车辆成排卷起的吞入肚中。
“我...觉得...这不是普通的龙卷风.....陆地上常见的龙卷风不是这个样子!海龙卷也不是这个样子!这个龙卷风像是由类似电离子一样的东西组成的风暴....我从来都没有听过这种东西...”
“行了,学长!这个时候你就别分析了!”邦妮看着晔若蛟强忍痛苦的样子,急的都快哭出来了。
四人默不作声,似乎是在等待着死亡的来临。他们一边看着无数的车辆一个接一个的被吞噬到那里,一边忍耐着距离越缩越短的压迫感。这里边有他们不认识的车,也有测量团的车。在教授所在的乌尼莫克也被吸走以后,邦妮几乎已经放弃了生存的希望。很快,众人感受到地球与自己从出生以来便维系的强大联系--地心引力的消失。似乎一切为时都已经晚了......
......
等再次睁开眼睛,钟灵毓只觉得又温暖又舒适,她似乎躺在生长着巨大棉花糖的花圃上。日光晒的她暖洋洋的。
她侧过身来,看见梅根和邦妮也躺在她的不远处,她们二人也趴在这边睡的扁扁呼呼的。啊...这里是天堂吗?!
好温暖,好柔软啊!
而且还像是水床一样,一晃一晃的。
咦?怎么好像有点倾斜了.....额额额....哦~~~~
三位女孩子,一起滚了下来。这突如其来的不明情况,吓得她们仨哇哇乱叫!
知道之前的那一大块‘棉花’几乎垂直的立了起来,三个人重重的跌在了一片巨大的干叶子上!而她们之前躺在的那个东西也完整的出现在了她们的面前。
钟灵毓惊讶的几乎黑眼球都快缩没了:
“考...考考.....考拉!!!!!!”’
钟灵毓一时如同丈二的和尚完全没了头绪。
抬头看去,晴朗的天空上高悬着两个月亮!一前一后重叠着挂在半空中!远处的那个就像是正常的月亮一般的亮白色,却比正月十五的月亮要大上数倍!近处的那个月亮则活脱脱是一个几乎没有大海的地球啊!几乎可以用肉眼看见上面浓密的植被覆盖了整颗星球!就像是父辈在外打工时的大五叶迷彩服上剪下最“漂亮”的那一块一样!
“我..我....我...这是死了还是穿越啦???这是到哪来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