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婚之名成我之愿(3)
落芙双眸一窒,她一直知道凌温书对她的心思,只是不敢戳破,不是害怕,是过于期待反而更加谨慎。
“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思吗?”
落芙闻言,双眼极为有神,直接身体一歪,贴上了凌温书的唇。又忽觉羞涩,将眼睛闭上。
“要亲就亲,还这般挑逗我做什么!”
*
“嘿......我叫落芙。”
落蕖说完这话,再也撑不下去,头垂下,倒在凌温书肩上,握剑的双手垂落。
凌温书带着落蕖,一路坎坷的出了东川凌府,府后不远便是泽熙江的源头,连着千川山脉。
风刮的极大,凌温书不敢乱动,小心翼翼将落蕖头上沉重的发饰以及碍事的霞帔尽数取下扔进泽熙江中。
用灵力封住二人胸口伤处四周的穴位,迅速将剑拔出,一瞬间的剧痛让四肢抽搐,凌温书低吼一声,再度站起。
泽熙江边通常会有能承载两三人重量,漂浮于江面的大芭蕉叶。凌温书上前折了一片下来,扶着落蕖躺下,再缓缓也平塘下,这毒限制灵力,如今是越来越虚弱,只得就这样顺其自然吧。
一路乘着芭蕉叶顺着泽熙江而下,沉沉闭眼昏去......
江子呈漂在水中,一路被一群长的极为惊悚的生物追,好在他水性尚佳。
黑咕隆咚的根本看不清四周,只得凭感觉向岸边游去,耳边的水流声忽然急促起来,还没反应猛的被一个物体怼了老远,江子呈死死抱着那个物体,感觉像是个大叶子,还浮水面之上,江子呈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般,脚下一蹬扑腾上叶子。
却摸到一个紧实的物体,好像还有一点点热度。
他这才通过水面反照看清,赫然是浑身染血的一男一女。
“我去!顾老兄你这是怎么了!你这么和落蕖穿成这样?你背着我成亲去了!顾兄顾兄!”
在江子呈眼中看去,面前正是与顾灵均一般无二的脸,甚至身材都十分相似。
见如何晃、敲、喊二人都没醒的迹象,感受了一下鼻息,几乎弱的快散了般。急忙掏了掏,他记得他刚好只剩最后两粒父皇给的救命丹药了。
看向情况更糟的落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货被她姐都抽筋剥皮了又活着回来了,但确实是没虐待过他们,还时不时来唠两句。
将两枚丹药分别给二人服下,撑着脑袋躺在一旁,神情是少有的落寞,“顾兄,我们还回得去吗,这地方我真待不下去了......”
......
一夜漂荡,两个人昏迷一个人死睡,再醒来,却发现河道变的十分狭窄,仿佛连空气闻起来都新鲜多了般。江子呈揉揉惺忪的眼,小小的伸了个懒腰,向一旁看去,“顾灵均”与落蕖仍然没醒,但脸色看起来并不差劲。
这是漂哪去了,总觉得莫名亲切些,江子呈半曲着腿悠哉悠哉看着,河面逐渐宽阔起来,水却微微有些浑浊了。
“咳......咳......”
一旁传来衣服的摩擦声及沙哑的咳声,江子呈猛的转头,大喜:“哎呀顾老兄你总算是醒了!我都怕你出事!没事吧你。”
“顾灵均”见着面前的一张脸,原本还有些迷茫的神智瞬间清醒,稳了稳心绪,道:“我不认识你。”
江子呈傻眼了一瞬间,“你脑子坏了?!!”
凌温书没再理江子呈,转身去看落蕖。因着江子呈的丹药,总算是保住了命,不敢损了心脉,修为算是废了大半。
凌温书垂眸注视着她,河面越来越宽阔,过了一道水中小林,却有声音自远处传来,广阔的湖面上,漂满了人与尸体。
江子呈终于认出这是哪了,他回来了!这是五行朝的皇城啊!但眼下这幅样子是如何回事,桐城是不允平民入内的,可现下怎么看上去有些混乱。
凌温书自然也注意到了,他被毒伤了五脏,无法运转灵力,且灵力无故被压制的极低。
“这是哪?”
江子呈哑然,难不成顾灵均什么都忘了?试探着问道:“顾兄,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凌温书神色黯淡下去,他已经没身份了,他不再是祥云世家赫赫有名的凌公子了,他不再是东川凌府唯一的嫡系继承人了。
他谁也不是了。
“不记得了。”
江子呈还想说话,此刻芭蕉叶已漂入城墙巡守士兵眼中,一眼尖的士兵忙报:“吴总领!湖上出现新增人员!”
吴总领向湖面远处一瞧,果然看见一面极宽大的叶子载着三人,浮在湖面,正慢慢悠悠向中心靠近。
“先将湖中的百姓分隔好,你速去通知杨将军。”
陆陆续续分派了十七八名士兵,这两日染疫的人飞速增长,城外已安置的爆满,城内也是应接不暇,国师娘娘一人协理全城,几乎是一天见不着人影。
军中从近城调来陨者以上士兵二百人,共一千五百人,已有四百余人感染,剩余陨者以下还在观察。
江子呈心中是激动难耐,这算是阴差阳错回来了吧,即使不是伏羲国他也足够开心了,三朝之内,何处不是家。
还在沾沾自喜之时,水面上却驶来一艘小木船,上头站了十余个士兵,领头的是个面色俊朗的青年男子,穿着盔甲。
“你们是?”
那俊朗的男子却一挥手,下令将这三人押走。
押上小船,那俊朗男子扫视三人,右边站着的是江子呈,左边则是凌温书,怀里正抱着深度昏迷的落蕖。
“三位从何处来?”
江子呈是不可能说是从祥云来的,随便编了一句:“暮霞州!”
一旁的吴总领上前回话:“将军,这三人都是陨者以上修为。”
那将军干笑一声,命驶船的驶回桐城。
将军命吴总领将这三人带入桐城内好生安置,江子呈便也随着他进了桐城。
与他想象的不同,以往都是人来人往的修炼者,如今却是一个都看不着,过分清冷些。
大街两旁建了一排白棚,棚内似乎有人。
凌温书一言不发,这儿太陌生了,甚至还有什么将军、陨者之类的话。这绝不是祥云,莫非他这么撞运,挤进了时空裂隙,来到了从前的祥云么?
“将指尖血逼出些,然后装入小瓶内即可。”
江子呈一听这句话蓦的回头看去,却什么也没有。这声音......太像朝赋了。
想完又暗笑自己太神经,朝赋还在御灵宗呢,怎么会出现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