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过去,贴身照料沈老夫人的老妇人忧心忡忡地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主子,守在床前时不时望向沈朗院子的方向:“今时不同往日,二少爷已不是往日可拿捏的。老夫人啊,你的命现在完全交在人家手里了...”愁眉不展,唉声叹气。
沈老夫人虽然昏迷,可沈朗对祖母的用度一点儿没克扣,还特意多调过来几个得力的丫鬟,看病的花费也不设额度,但是这人从没踏进过这院子。
老妇人正愁绪着,院子里突来传来声音:
“见过少爷.”
听到站在院子里随时待命的丫鬟们的问好,老妇人一愣,她从没想过沈朗会主动来到这院子。沈老夫人昏迷前的声声咒骂甚是难听,对于在府中掌权的沈朗来说,传到耳朵里轻而易举。把这院子维持与原来一样,对于老妇人来说,已经感激涕零。
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老妇人用手搓了几下脸,调整下表情后,连忙起身开门:“少爷来了,快进吧,外面风大。”
“祖母这几日如何?”进屋后,沈朗没有接过丫鬟端上来的茶,径直走入卧房,查看沈老夫人病况。
守在房内的丫鬟把床帐拉开,明亮的阳光进入屋内,沈朗未双脚踏进房内就瞧见躺在床上的人。
老妇人不愧是沈老夫人从娘家带过来的心腹,身上的盖得棉被蓬松厚实,一看就是今年购入的新棉花制作的;躺在床上的老人家面目洁净,皮肤水润,伺候极为周到。连放在被子外面的手,也并无干裂之状。
沈朗不动神色地扫了一眼沈老夫人的情况,然后把视线转到老妇人身上:“阿嬷,伺候祖母极好,沈朗尤为感谢。”
“少爷言重了,我伺候老夫人已经几十年了,这是老妇分内的事,”老妇人打量了下沈朗的神情,张了张嘴犹豫了一阵,决定闭口不谈,退到一旁。她不敢催沈朗,她担心把沈朗惹毛了,现今的颜面会被尽数剥夺。
沈朗坐在屋内的软塌上,询问老妇人这几天沈老夫人的病情状况,了解个大概之后,扬声把乖乖呆在屋外守着的人叫进屋:“阿嬷,此人是我派人寻到的江湖神医,医术高超,富有盛名,特意请来给祖母诊治。”
老妇人上回拦路本就是碰碰运气,没想到沈朗真的找了个神医,或许他心里是有沈老夫人。
看着从门外进来的人,老妇人连忙向沈朗行礼:“多谢少爷的大恩大德,老夫人知道一定会很高兴的。”
“给祖母治病是做晚辈的本分,阿嬷不必如此。”沈朗退了几步避开,随后向老妇人介绍站在身后戴着帷帽的人:“阿嬷,听下人回禀,这位神医游历于江湖市井,治好不少疑难杂症,是位姑娘,为名沈漫。”
沈漫听言,大大方方地摘掉帷帽,向老妇人问好:“阿嬷好。”
老妇人看着这张年轻的面容,心里不由地犯嘀咕,甚至怀疑这是沈朗为了维护名声,应付了事所找的人。
老妇人脸上狐疑的神情没有逃过沈朗的眼睛,看着一旁欲言不发的老妇人说道:“下面的那些人听说沈漫神医医术了得,不如就让她现在给祖母把把脉?”
看着沈朗的神情,老妇人掂量了一会,随后同意让沈漫试试。
沈漫提步上前,老妇人紧随其后,屋内的丫鬟颇有眼色地撩起床帐。
床上的沈老夫人双目紧闭,全身一动不动躺在床上,看得沈漫一阵唏嘘,她从来没想到向来威风凛凛、说一不二的沈家掌权人会有如此虚弱的情况。默默地叹了口气,熟练地把手指搭在手腕上给沈老夫人号脉,随后起身靠近,扒了扒沈老夫人的眼皮,又拿出竹片观察舌苔,整套动作一气呵成,把紧盯沈漫的老妇人看得一愣一愣的。
沈漫装摸做样地诊断完毕后,装摸做样地把沈朗交代她的药方写在纸上:“老夫人年纪大了,又气火攻心才导致昏睡的,”把手中写好的药方递给守在一旁的丫鬟:“这是药方,每日两副,连服五日,五日之后待我查看完老夫人的情况在进行调整。”
“麻烦沈大夫了。”老妇人救主心切,连忙吩咐下去,还主动向沈朗请示要把沈漫留在府里,沈朗顺势点了点头,瞟了一眼沈漫,转身离开。
沈府的老管家深知面前的小姑娘现在是沈府的贵客,热情地给沈漫领到一件最好的客房,日常用品和吃食都备得足足的,生怕怠慢。
老管家是个热情的老人家,对幼时的沈朗也极为照顾,沈漫由此对老管家颇有好感,把从沈朗房内顺出来的用上好的灵芝做得药丸给上一瓶,在老管家声声感谢中关上的房门。
夜色以至,明月高照,沈朗卧房的窗户被人从外缓缓推开,点在桌子上的烛光被钻进来的风吹得摇摆不定。屋内十分寂静,沈朗脱下官袍后,懒洋洋地卧在床铺上,手里还拿着本书。
藏在窗框下的黑影,观察好屋内的一切后,手脚灵活地从缝隙中钻进屋里,半弯着腰挪着步子慢慢靠近床铺上的人,掐准时机后,一个猛扑,以王八捕食的姿势压在沈朗的身上:“阿朗,我今天表现的怎么样?”
沈朗抱着怀里娇滴滴的身躯,鼻尖萦绕着沈漫独有的体香,一颗心都要融化了,柔声道:“嗯,还算不错,这些日子辛苦了。”
牵起沈漫的手,在白皙的手背上留下深情的一吻。
沈朗离不开沈漫,在沈漫昏睡的那十年里,他就早早地认知到了。沈漫对他而言,早已成为身上的血肉,如果离开沈漫,他一刻也活不下去。
他承认,沈漫与他成亲是他早先准备好的陷阱,而让沈漫替沈老夫人治病也是他事先安排好的,沈漫是他心尖尖上的人,他想让沈漫受到府内人的尊重成为他的妻。
握在手中柔腕白嫩纤细,沈朗忍不住在上面留下一个又一个吻,怀中的娇人娇滴滴地笑着:“阿朗,好痒..”巧目倩兮,眉目流转,在沈朗眼里他未来的妻比画上的人都好看。
就在那情深意切时,怀里的人柔光一现,突然又变回了玉石:“阿朗,我困了...”话音刚落,手中的玉石就传来淡淡的酣睡声。
沈朗见状甚是无奈,可对这个祖宗又没有什么办法,只能顺她的心意,尽心哄着...